明耀四方!
過去的歲月裡,費爾南多經曆很多,遇到過很多困難,他皆平安渡過。
這一次費爾南多相信自己也會順利,冷靜下來,采用拉一批打一批,分化辦法,化解想要團結在一起的大明海商們。
決定的事情立即做,次日清晨,費爾南多帶著翻譯親自來到陸家。
跟隨仆人,在陸家六進宅子裡七繞八繞,終於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書房裡見到陸銘。
打量書房布置,楠木書桌,鐵木地板,橡木書架,名窯花瓶,確認過眼神,這是有錢人。
“大首領請坐。”
陸佑客氣從書桌後麵站起來,伸手邀請。
沒有旁人,費爾南多坐下後立即進入正題,所謂拉一批打一批,大白話就是許諾,加威脅。
跟我乾,有糖吃。
對著乾,沙包大的拳頭怕不怕?
以費爾南多對陸佑了解,這是個思想不堅定的人,重利引誘之下,一定會反水。
結果,陸佑堅定支持張新。
見陸佑王八吃稱砣,費爾南多陰測測威脅道,“即使我最後同意張新的辦法,也會把你排除在合作對象之外。”
陸佑早飯像吃鐵,還是不動搖,並勸費爾南多回頭是岸,彆作無謂反抗。
這一次,費爾南多像是第一次認識陸佑,這個四十五歲,有點微胖的中年男人,以前明明是個馬屁高手啊,張新給他喝了什麼迷魂湯?
目送氣瘋的費爾南多離開,陸佑恭敬地從書桌後麵站起來,微微躬著體立在旁邊。
一個年輕帥氣,目光溫和的年輕人笑迷迷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正是朱四。
“厲害!”朱四感歎一聲,“費爾南多不允許夷船在碼頭上貨下貨,又許下重利誘惑,本以為可以倒逼海商配合他趕走四司衙門,沒想到被張新三言兩語攪黃。”
陸佑微微躬躬身體,“昨天下午費爾南多突然把我們叫過去,提出遷走四司的要求,萬萬沒想到張新站出來提出‘自由港’和‘共同管理’這兩件事。”
“這兩種設想比壟斷某種商品更誘人。”朱四聊道,“如果可以讓濠鏡澳變成一個真正的自由港,對於商人來說,會是一場盛宴。”
“是很誘人,昨天在費氏莊園,張新提出來後,就得到所有海商默認支持。”
朱四點頭,話鋒一轉好奇問,“你說,這是張新突發奇想,還是早有所想?”
“”
陸佑回答不出,如果是早有所想,那豈不是把眼前這位野心勃勃的主子比矮了?
看出陸佑尷尬,朱四不在乎,自言自語道,“應該是早有所想,單憑這一點,就值得拉隴。”
陸佑垂首不語,他不確定朱四是真大度,還是假君子。
“費爾南多不會輕易放棄,”朱四安排道,“你親自去拜訪幾大海商,讓他們不要動搖。”
“是。”
另一邊,張新也在活動,第一拜訪目標是王純悟。
早前王小林說過,王純悟收上來的關稅十之一二打理地方官員,十之一二上繳給萬曆皇帝,其它皆進其腰包。
張新擔心他因為暫時失去進帳頂不壓力而妥協。
畢竟對於王純悟來說,市舶司設在外港碼頭和設在蓮花莖沒區彆。
“義父。”張新抱抱拳,“之前小林帶回來一萬兩銀子,我下午讓人給您送過來。”
“嗬嗬。”王純悟柔和的臉上笑笑,“小林帶回來六千兩銀子,說是給你將來孩子的壓歲錢,我雖然喜歡黃白之物,可還沒貪心到向晚輩伸手,傳出去被人笑話。”
“???”
張新眨眨眼睛,準確抓住一絲不對勁,“義父,小林回來隻住一晚,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他被聖上派去蘇州鎮壓織戶造反。”王純悟一句道出真像。
張新驚呆,就王小林那小體格,鎮壓造反?壓的住嗎?
“你彆擔心,”王純悟聊道,“這事做的好,小林可以得到聖上賞識,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做不好呢?”張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