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私人的祭奠持續了很長時間。蝙蝠俠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裡。沒過多長時間，從英國而來的魔法部部長帶著幾名傲羅踏進房間，他們站在照片麵前，微微躬身，脫帽行禮。
魔法部部長勉強笑了一下“您是史上唯一一名沒有任何英國血統的英格蘭王，但您的貢獻有目共睹，謝謝您的付出。”
這樣的英雄，值得他們為此驕傲終生。每個魔法學院的曆史書上都加印了一筆這位年輕的英格蘭王的赫赫功績。
即使他們都化為塵土，她也不應該被遺忘。
巫師們也走了。
複仇者們安靜地立在房間裡，這兒有簡嘉曾經多次眺望的窗戶，從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溫暖得不像樣，就像她在輕聲地安撫著他們的情緒。
當初滅霸那一擊，她走得太快，連話都沒留就徹底沒了氣——
他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已經走了。
到了傍晚，一行變種人走了進來，為首是x教授查爾斯，快銀兄妹在一旁默不作聲地放下了鮮花，快銀想了想，說“想把最喜歡的漢堡放在這兒，又怕你吃不完，所以，想吃的時候就來找我。”
“簡才不稀罕你的東西。”旺達在一旁強顏歡笑。
查爾斯同美隊低聲交談了幾句，有人卻走了進來，看到來人的樣貌，他不由愣了愣。
“艾瑞克。”
“我是來還東西的，彆誤會。”
萬磁王麵無表情地進了門，他的身影引得一群注視，在視線中心的萬磁王相當平靜，把一個傻氣的鯊魚玩偶放在桌上。桌麵已經擺滿了。
放下東西後，他深深看了簡嘉的照片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後的魔形女同查爾斯打了個招呼，也跟著轉身走掉。
“好多東西啊。”
娜塔莎輕輕歎息一聲，躬下身，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那張燦爛的笑臉“你留下的太多了，如果帶不走，就請回來吧，我們不能幫你一直保管。”
照片上的女人依然笑著，黑色的眼眸彎成一道月牙。
天色已經漸漸轉黑，原以為該來的不該來的人都到了這裡，就連英國的偵探先生也帶著他的舍友進來吊唁，還放下一瓶老乾媽。
看著桌上擺著的甜甜圈、啤酒、老乾媽，他嘖了一聲，麵無表情地說“你的飲食習慣需要調整一下了。”
身旁的華生麵色悲傷，說不出話來。
……
有人一直站在樓下，很長時間一動不動。班納走出去，說“你不打算進去看看嗎？”
大衛的目光越過他，盯著那扇窗戶，久久。
他搖搖頭“我沒有取得她的原諒，進去她會生氣的。”
“……”
是的，這麼多人中，他欺騙簡嘉最多，傷害也最多。這麼多年他一直認為缺失的東西可以彌補，包括感情，於是拚命想挽留，到頭來，什麼都沒了。
他的心臟空成了一團棉花，空空蕩蕩，輕飄飄。
班納沉默不語。
這是一場從未有過的生日會，他們在同自己的回憶作彆，從今天之後，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表現出痛苦。
生活還是得繼續。
“巴基在哪？”
“出任務。”
“還會過來嗎？”
“不知道，或許吧。他沒有提過。”
“……”
夜色已深，若不是鷹眼冷靜的話語，恐怕他們真的會就這樣等到天明，仿佛有人會從幽冥之中牽出她的靈魂，而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安靜等待，不要回頭看那深深的陰霾。
人群漸漸地散去，他們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熱鬨了一天的房間寂靜無聲，唯有照片麵前的一堆東西。
過了許久，一道人影漸漸靠近公寓，在冰冷的銀色的殘酷月光下，他沉默、血腥、黑暗的孤獨都壓在他的肩上。
他從窗戶翻了進去。
銀輝灑落在房間，讓夜色變得沒那麼沉重。從近處看，才發現他滿身鮮血，呼吸較平日粗重。
竟然是巴基。
他站在照片麵前看了很長時間，就像蠟人一樣，許久才動了動。
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盒子，打開，裡麵赫然是一枚銀色的戒指，還有一張紙條。
他的唇緊抿著，沉默片刻。
手上的血汙早已被擦得乾乾淨淨，他的表情平穩。隻是放盒子的時候，指尖微微顫抖。
……
看到這兒的簡嘉不知不覺眼淚溢出。有種莫名的心痛將她包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電影還沒看完，她就倉皇地逃了出去，撞到了檢票人員都沒來及說道歉，因為她怕一張口就泣不成聲。
從影院跑出來，刺目的陽光頓時包圍了簡嘉，她的腳下一滑，差點從台階上跌了下去，還好有人及時拉住她。
簡嘉顫抖地道聲謝謝，頭都不敢抬。
“簡？！”
“……！”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電影院早已消失不見，就連周圍的中文標示也變成了瀟灑的花體英文。
麵前的幾人，她仿佛在夢境中夢過很多遍，恍恍惚惚中，他們似乎真的一起生活過，隻是她給忘了。
一瞬間，腦海裡浮現了許多回憶，紛亂地卷席了她的大腦，她不由愣住了。
他們就那麼傻呆呆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像是在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又過了一會兒，露出略帶傻氣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回來了。”
“……”
她沉默的時間太長，以至於他們的笑容也漸漸褪去。
難道是認錯——
“嗨。”
簡嘉擦掉眼角的淚水，久違地揚起唇“誰帶錢了，我想買甜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