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有兩個時辰,龍懷玉的丹田裡麵,靈力已經完全恢複,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台階下麵,兩派人都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身旁的華明炎,和一旁的張輕塵,似乎和自己一樣,都漠不關心,好像睡著了一樣。
龍懷玉感覺這樣的爭吵毫無意義,便想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看能否走開。
身旁的華明炎卻是忽然小聲說到“龍懷玉,稍安勿躁,你且仔細聽聽他們爭論的事情,稍後,我有事問你。”
龍懷玉無奈,隻能靜靜地坐下來,聽著台階下麵兩派人的爭吵。
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老人,滿臉的白胡子,滿頭的白發,神情激動的說到“天者,為大,為輕,為神,無所不能,無所不容,所以,天道也,就是神道也,我們族人,都是上神創造,我們決不能忤逆上神的旨意。”
“錯,大錯特錯。天地人,都是混沌初開時,一同孕育而成,沒有前後之分,更沒有上下之彆,所以,所謂上神為上,族人為下,實在是大謬。”另一派的一個年輕人,神情乖張的反駁到。
老人被年輕人反駁的啞口無言,但是身旁的一個老人卻是忽的站了起來,指著年輕人吼道“一個後生,文體層而已,口出狂言,實在是不可取。”
“你們一群腐朽,黃土都埋到頭頂上了,即將垂垂老矣,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實在是不知恥,不自知!”年輕人身旁的一個中年人立即反駁。
龍懷玉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相互攻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華明炎微微側傾著身子,朝龍懷玉說到“你看這群年輕人,剛剛達到文體層,就敢指責文宗文帝等人,實在是貽笑大方。”
華明炎說話實在是隱晦,龍懷玉聽得頭都大了,你華明炎要向支持一群老頭的觀點,那就明說了吧,還用得著這麼隱晦的指點我?
龍懷玉便不客氣的說到“殿下,你急匆匆的將我尋來,不隻是讓我聽聽這些人的相互攻訐吧,這些文道中人,似乎沒有二王子殿下的門客,都是你的人吧。”
龍懷玉說完,華明炎臉色一變,說到“龍懷玉,你很聰明,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皇穹帝國,如今積貧積弱,根本就沒有能力與劫神教直麵相爭,所以,我勸你就此罷手。”
“殿下,難道王上王後的性命,就白白葬送在了翠緣閣?”龍懷玉口氣一變,,指責華明炎。
華明炎卻是有恃無恐,說到“我父王便是這樣交代我的,但是,我放心不下你,你太聰明了,而且,你太厲害了,若是你在帝都久留不走,很有可能會挑起帝國與劫神教之間的矛盾,到時候,我是幫劫神教呢,還是幫你?幫誰都對我皇穹帝國不利,所以,我還是勸你早日離開皇穹帝國,或者在帝都尋找一片院子,沒事時,喝點酒,交個朋友,我能保你一生榮華富貴,無人敢打擾你的清淨。”
華明炎將自己的心裡話都說給了龍懷玉聽,他渴盼龍懷玉能夠懂得他的這份苦心,但是,龍懷玉卻是搖搖頭,說到“我做不到。我生在皇穹帝國,而且,我的父母,曾經常年居住在皇穹帝國,我更不能離開這裡,所以,我不會一走了之的,而且,我還要遊曆各地,尋找我父母的蹤影。”
“更有,我的一位相識,深陷劫神教。且我龍家一族,生來就是為了遏製邪神為禍人族,而劫神教,卻是極力複活邪神靈魂,所以,我對劫神教,是殺之而後快,一絲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龍懷玉郎朗說完,華明炎的臉色立即變了,他無奈的說到“原本商討國事,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讓天下文道中人,知道我華明炎的日後的國運,也好約束那些修者,不要自找無趣。”
“但是,當我聽到你還活著,我便想讓你聽一聽我的勸告。可是現在,你完全置之不理,實在是令我失望。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華明炎以眾欺寡,以大壓小了。”
龍懷玉笑了一笑,看著台階下眾多文道中人,淡淡的說到“隨便。”
華明炎便轉身朝角落裡的張輕塵微微點了點頭,張輕塵立即明白,便走上前來,朝龍懷玉施禮後,回身朝著宮殿裡麵盤座的幾百個文道中人吼道“大家安靜。”
禮部侍郎張輕塵一說話,這些文道中人便立即停止了攻訐,相繼安靜下來,抬眼望著張輕塵。
張輕塵清了清嗓子,指著龍懷玉說到“大家相互探討了一個多時辰,議論頗多,但是尚未形成決議,現在,我就給大家引薦一個人,這個人,有經天緯地之能,有參天動地之勢,大家且聽一聽他能為大家提出一個什麼樣的決議來。”
張輕塵說完,台階下的眾多文道中人便注意到了龍懷玉,許多人不由得紛紛搖頭,這個少年,剛滿十六,若是論武道,或許還可以,但是文道一脈,不經曆一些事情,不走遍天地河山,他能知道多少幽秘之事?
眾人疑惑。
龍懷玉卻是心知肚明,這是華明炎將自己推出去,讓眾多文道中人與自己辯解。
自己就是有一百張嘴,也難以說服這麼多文道中人。
何況,身旁還坐著華明炎,以及站在眼前的張輕塵。
龍懷玉感到了壓力,比遇到更為恐怖的敵人都覺得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