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已經結婚生子,按說就算喜歡過季雲深,也沒道理還會做什麼,所以喬稚楚從來沒有把她當回事,這次她光明正大承認,也是想讓她以後彆來煩她,她可沒那麼多精力應付。
可誰知,聽了她的話,涪陵竟然一跺腳,斬釘截鐵道“不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們必須分手!”
喬稚楚心中不快,冷著臉說“涪陵,我的脾氣也不是很好,能忍你一次,不代表能一直忍你,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和季雲深怎麼樣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嗎?你以為你是誰?我和誰在一起需要你管嗎?需要你同意嗎?”
她生氣了,她反而笑了“你彆生氣啊,我也是好心奉勸你,免得你讓人家給騙了。”
喬稚楚冷冷一笑。
“不信?”涪陵再次走到她麵前,譏笑道,“你以為你得到季雲深了?我告訴你,他隻是在玩你,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喬稚楚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胡說八道些什麼?
涪陵挑眉“不信?”
“喏。”
她從手提包了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她掌心。
喬稚楚下意識低頭一看,倏地瞪圓了眼睛。
竟然是……
季雲深和一個女人的婚紗照!
照片中,季雲深一身白色西服,胸口佩戴著象征聖潔虔誠和永結同心的馬蹄蓮,那一朵白花一片綠葉束著一條粉色絲帶,穩穩地彆在他的胸口,顏色鮮嫩欲滴。而他臂彎中挽著的女人美麗而矜貴,清純不失氣質,笑得那麼幸福甜蜜,比她身上的粉白色的婚紗還要如夢如幻。
她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最終停留在慘白上。
涪陵指著照片說“這個女人叫肖雲蓉,是他養父的獨生女,他們青梅竹馬,親密無間,三年前在紐約訂婚了,鈴鈴的老公當時還去參加了他們的訂婚宴。”
喬稚楚的腦袋轟隆一聲全空白了。
一片空白中,街道上的車輛鳴笛聲,店員的說話聲都被隔絕了,唯獨涪陵的聲音在其中這麼清晰,如一張天網蓋下,想躲都躲不掉。
“製藥那麼大的產業,將來都是肖雲蓉的,季雲深又不是傻子,他當然要娶。”
“你以為季雲深真的愛你愛得不計較你背叛他的事?嗬嗬,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和你複合,其實隻是為了報複你當年背叛他的事吧!”
晚上,喬默儲出去應酬,喬稚楚一個人坐在客廳裡,諾大的房子竟一點聲音都沒有,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地伸出手,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敲出幾個關鍵詞。
製藥,肖雲蓉,季雲深,訂婚。
她本想再考慮一下再敲回車鍵搜索,可這瀏覽器是自動跳轉的,很快,一張顯眼的大圖便出現在她眼前,圖中的男女皆是一身雪白,如不小心墜入凡塵的天使,她隻看了這張圖,便手忙腳亂地關掉了頁麵,甚至不敢點開那篇新聞報道。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成一團,壓不住的委屈爬上眼角,微微濕潤了長睫,壓抑的哭聲在黑夜中,聽起來那麼難過。
……
第二天,她還是按照之前和季雲深約定好的時間,準時拉著行李箱去了機場,她很難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就像是明知道前麵是地獄,卻因為深處開了她愛的花,她便不顧一切也要跳下去。
可是,她在機場等了半個小時,季雲深都沒有來。
她看距離登機時間隻剩下二十幾分鐘,隻能給他打去電話,鈴聲響了一陣,他接聽了。
喬稚楚手指在手機的金屬邊框輕輕滑動“我在機場了,你怎麼還沒有來?”
他的聲音帶了倦意,微微沙啞“抱歉,我忘記告訴你了,我臨時出了點事,昨晚已經飛國外了。”
喬稚楚微微握緊手機,心情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風起雲湧,反而平靜得不像話。
“哦。”她還笑了聲,“所以行程取消了是嗎?”
季雲深‘嗯’了一聲,淡淡道“你去辦退票吧,我們下次再去。”
“好。”
掛了電話,她點開了信息,慢吞吞地打出幾個字,慢吞吞地發了出去。
——我們分手吧。
然後,關機,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