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好甜,龍族師弟纏她上癮!
聲音順著花暮的耳廓進來,激起了一陣寒顫,明明輕飄飄的,卻絲毫未掩飾其中的殺意。
修為的壓製,讓花暮甚至不敢回頭。
可他認得搭在他身上的這把劍。
縱雪劍。
清雪真人的劍。
清雪不是個會輕易出劍的人,可他的劍一旦出了鞘,便意味著他動了殺念,起了殺心。
花暮咬牙,“清雪?你這是要殺了我嗎?”
“我可是吟風……”
吟風派三個字還未說全,便忽然頓住。
他早已不是吟風派高高在上的首席弟子,如今已經被逐出門派,人儘皆知。
忽然間,花暮似反應過來什麼,似是不可置信,“那塊呈到掌門麵前的留影石,是你給的?”
前腳他剛被踹出門派,後腳就被清雪找上門來,想不多想都難。
“是我”,清雪聲音冷沉,“沒了門派庇護,我自然可以隨意殺你。”
“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他的聲音顯得涼颼颼的,讓花暮頃刻間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無空鈴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他嘗試催動鈴鐺,可惜全身修為都被壓製住,動彈不得。
他隻感覺到靈脈似乎結了一層冰,連調動鈴鐺的靈力都沒有。
清雪張開手,無空鈴便飛到了他的手上。他五指合攏,在靈力與掌力的雙重壓迫下,堅硬的鈴鐺,在他手中竟碎成碎片!
花暮瞪大雙眼。
此時也顧不得彆的,連忙回頭,隻見清雪垂眸,視線定在自己掌心的鈴鐺碎片中,眸光綺麗,竟有幾分妖冶。
花暮與無空鈴有契約。
無空鈴被捏碎,花暮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被碾碎了一般,額頭和脖頸青筋全起,喉嚨湧上一大股腥甜。
“你就是用這隻鈴鐺,控製幻境,控製她的麼?”
清雪微笑著,薄唇上揚,眼眸中有紅光跳躍,蘊著風雨欲來前的烏雲。
“是又怎麼樣?”花暮有些歇斯底裡,嘴裡全是血,漂亮的臉扭曲極了,“本來那天應當是我的!便宜了你這個賤貨!”
被罵成“賤貨”的清雪神色未變,用靈力鉗製住他的下巴,將他生生拉進,笑著將鈴鐺碎片塞到了花暮的嘴裡。
“你咽下去,我就原諒你罵我。”
花暮想將碎片吐掉,可唇間竟覆滿雪,隨之竟然結了冰,生生將他嘴巴給凍了起來。
清雪眼尾微揚,喉結滾動,“怎麼不咽下去?是不好吃嗎?這麼愛控製彆人,可曾想過如今?”
由於嘴巴被封了起來,花暮發不出聲音,隻能唔唔地掙紮,鈴鐺碎片割破他的口腔,鮮血混在一起,無比痛苦。
那將他雙唇封起的冰雪,也生生染上血色。
可惜,由於靈力控製,這是永遠不會融化的冰雪,若是清雪不撤下靈力,他便永遠無法開口。
“說起來還應該感謝你”,他笑,“若不是你,我與芙秋也不會有這一段。”
隻怪自己沒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與判斷,反而一直誤解、傷害她……
“你說,讓你怎麼去死比較好呢?”
清雪的劍,更近了幾分。
寒冷的劍刃貼在他側頸,瞬間壓出了一道鮮豔的紅,血跡染上冷白的劍身,刺激到了清雪。
聽說,芙秋蠱毒發作身亡之前,就吐了好多好多血。
心似被一個大手緊緊捏住,以至於不能呼吸,甚至連多想一刻,都會觸發不可消散的痛。
在這一刻,他好恍惚。
若是時光能倒流該多好?
倒流到幻境那一日,他不會再冷聲嗬斥她厚顏無恥,而是選擇聽她解釋,揪出幕後黑手。
如果這樣,一切,是不是會變個模樣?
是不是他們就會成為朋友,甚至是道侶,和世間許許多多人一樣,順遂幸福?
可這世間,最殘忍之事,莫過於沒有如果。
“怪我。”
一滴淚從他眼眶滑落,清雪那雙眼很紅,像是有血,隨著心中凝聚的千萬點悔恨,化作一滴苦澀自知的淚。
他,原來竟是愛她的。
可這愛,由於自大,眼高於頂,又太過空泛,顯得那麼脆弱而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