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為什麼哭著鬨著要離婚呢?
結婚不是她想要的嗎?
暮色四合。
黑暗吞噬了大地,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路燈靠自己的力量,把黑暗撕開一角,將光明運送到霍家彆墅裡。
透過幽暗不明的燈光看進去,可以看到霍奕北雙眸緊閉靠躺在沙發上的情形。
屋外寒風烈烈朔朔,屋內溫暖如春。
隨著開門聲響起,坐在沙發裡的男人睜開了幽深的雙眼,看向來人。
“先生,不好了,夫人聽說芝芝小姐被關祠堂,找您要人來了!”
傭人話音剛落,清脆的高跟鞋聲就傳了進來。
“阿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芝芝是你妹妹!你就這麼一個妹妹,怎麼忍心把她關祠堂?”
“芝芝到底做錯了什麼?”
聽到葉婉儀的聲音,躺靠在沙發裡的男人直了直身子,正襟危坐。
他坐直上身,幽深的目光宛如利劍,直直射向從門裡匆匆進來的葉婉儀。
葉婉儀一身珠光寶氣,端著貴婦的架子往霍奕北跟前一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輕蔑的看著霍奕北。
“趕緊叫他們把你妹妹放了!”
坐在沙發裡的霍奕北突然就笑了。
哧……
他笑的聲音很輕,連帶著眼周都浮起了眼紋。
可他的笑並未抵達眼底,反而透著股子讓人後背發涼的寒。
“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霍奕北聲音不大,一臉嚴肅坐在那裡,手放在膝蓋處,看向葉婉儀時的眼神裡滿是不屑。
葉婉儀隻知道女兒要被關祠堂,並不知道她做了些什麼,聽霍奕北這樣問,才勉為其難問了一句“芝芝還是個孩子,能做什麼?”
霍奕北對她的說法並不讚同,嘴角噙著冷冷的笑“哦,原來24歲還算是孩子啊。”
儘管他說這話的時候音量不大,卻有種格外諷刺的感覺。
葉婉儀聽他說這話,臉色青白交加,急忙打親情牌“阿北,你就芝芝這麼一個妹妹,你可得疼她啊,不就是她來找蘇雲暖麻煩嘛,都是些女孩子之間的雞毛蒜皮,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要知道,芝芝身上流著的血有一半是和你一樣的,咱們才是一家人,蘇雲暖不過是個外姓人,跟咱們一點血緣關係沒有,哪邊親哪邊疏,你可得分清楚啊。”
“芝芝是你的親妹妹,往後你遇上困難,你妹妹也能幫你一把,蘇雲暖能為你做什麼?這個女人隻是圖你的財產,根本不是真的關心你,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眼看霍奕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笑容逐漸消失,葉婉儀不由得緊張起來。
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本來還想再往下說的她,急忙停住。
霍奕北似笑非笑看著她從口若懸河到忽然閉口立,舉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兒,足夠葉婉儀看清楚。
這才說話“這是霍芝芝乾的。”
“她拿了把刀,往我身上砍。”
男人語調仍舊淡淡的,沒有絲毫怒意,仿佛在說彆人的事。
可他眼底的冷意卻似潮水湧沁出來,眸底遍是冰寒。
葉婉儀看著他那隻被紗巾包起來的手,紗布上還染了一片血紅,驚到張大嘴巴,有話說不出口。
過了好一會兒,才指著那隻被紗布包紮起來的手說道“不可能!芝芝絕不會這樣對你,一定是蘇雲暖汙蔑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