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花妖!
再生水和通天丸,那是他師父都沒有告訴過他的,他自然也不知道什麼東西。
“可是,你們沒有去求淨瓶甘露麼?”劉天佑問道,聽白牡丹的口氣,好像找到再生水和通天丸過程並不容易,但是他想到的去找淨瓶甘露不是簡單多了,但卻為何還這般折騰。
“去了,但是沒有求到。”白牡丹眼中有一絲灰暗,臉上也沒有了笑意,她想起紫竹林前觀音的決絕,即便是鬼留風出手,觀音寧願和大家交手,也不願施舍淨瓶甘露。
“為什麼,難道菩薩不在?”劉天佑不太理解,但是以白牡丹等人的法力,天上地下不可能找不到觀音。
“不是,是因為人間生死有序,本來我們妖界和天庭都不得乾涉人間輪回,淨瓶甘露等更不能重現人間,是以沒有求到。”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但臉上明顯沒有了那絲輕鬆愉悅的表情。
“但觀音菩薩不是救苦救難嗎?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凡人生死而無動於衷呢?”劉天佑大惑不解,人間的傳說三界真的存在已經超乎他想象,原本他以為天庭地府會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但此時聽白牡丹細說起來,卻又是大大的不同。
“那九轉金丹呢?你們見到太上老君了嗎?”見白牡丹不答,劉天佑繼續問道。
“見到了,不過太上老君說九轉金丹不適合凡胎俗體,所以即便拿到也沒有用。”白牡丹繼續說道,但是臉上之前那絲輕鬆愉悅還是依然不在。
“算了,牡丹,我以為你去求藥,不過是艱難困苦一些,但沒想到卻是這麼不快的回憶,我不想知道了。”劉天佑看白牡丹神色有異,白牡丹的一顰一笑,都會在他心底掀起一陣波瀾,所以白牡丹臉上的不快,都會痛在他的心底。
“那倒沒事,都已經過去了。”白牡丹笑著說道,看到自己的心緒影響到了劉天佑的情緒,白牡丹忙笑著解釋道。
“不過我跟你說的這些,以及你師父告訴你的事情,你都不能讓外人知道,三界中的事原本是絕密的,如今隻有你和書大哥知曉,但一旦讓人間的凡人們知道了三界的存在,後果恐怕不堪設想。”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認真地囑咐道。
“你放心吧,就算我們大張旗鼓地告訴世人我們見到了神仙見到了鬼,也沒有人相信,世間的人,不是親眼所見,哪怕表麵上對你深信不疑,但內心依然不會相信你的。”劉天佑笑著說道。劉天佑的話,白牡丹從來不認為有假,畢竟從和劉天佑相識以來,劉天佑還真沒有騙過她,而且人間之事,她不甚了解,劉天佑作為凡人,知道得自然比她要多。
“那關於救書大哥的事,你還想聽嗎?”白牡丹看著劉天佑笑著問道。聽起白牡丹的往事,劉天佑身體狀況似乎好了很多,劉天佑畢竟是為她拚過命的人,就即便不是為了兒女情長,她自然也希望劉天佑平安無事。
隻不過聽白牡丹這麼一說,劉天佑不置可否地看著白牡丹,關於他經曆不到的三界中事,他自然興趣無比,隻不過如若是白牡丹的傷心事,他自然寧願不聽。
“你要是不想,就不用說了。”劉天佑關切地說道,他心裡疼的是白牡丹,但哪知白牡丹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不是在喝水。
“那倒不會,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白牡丹笑著說道。
“所以你們拿不到九轉金丹,就去了蓬萊?”劉天佑自然不可能錯過這麼精彩的故事。
“沒有,我們先去了地府,準備去撕生死簿,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蓬萊會有靈丹妙藥。”白牡丹放輕鬆地說道,這樣也不會給劉天佑的情緒帶來起伏。biai
“撕生死簿?是真的嗎?”一開始劉天佑說撕生死簿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他沒料到白牡丹真的會去撕生死簿。
“是真的,我們去找觀音菩薩沒有求到淨瓶甘露,就去兜率宮找太上老君求取九轉金丹,九轉金丹無望後,當時也不知道蓬萊島,所以才打算去地府撕生死簿。”白牡丹說道。
“可是你說地府實力很恐怖,那生死簿能撕得了嗎?”雖然知道白牡丹沒撕成生死簿,但隻是聽說起來,劉天佑也有些心有餘悸。
“有鬼大哥在一起,而且當時那也是最後一條路,所以不行也得行了。”白牡丹歎了口氣說道。
“是一直戴著鬼麵的那位?”劉天佑認真地看著白牡丹問道。
“嗯。”白牡丹並沒有隱瞞。
“有他在,想必可以撕成生死簿了,我聽師父說他也是地府中人。”劉天佑雖然說著鬼留風,但卻目不轉睛地盯著白牡丹,他想要從白牡丹的神情上找出白牡丹對這位鬼麵判官的態度。白牡丹看到劉天佑盯著自己,便微微側過頭去,但卻也沒有打算避開劉天佑。
“哪有那麼容易,生死簿是地府掌管人間生死輪回的憑據,豈是說撕就能撕的。”白牡丹輕聲說道。即便是談起鬼留風,但劉天佑發現白牡丹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於是心裡也稍稍地鬆了一口氣,看來白牡丹對這位鬼麵判官並沒生情。其實他沒注意的是,白牡丹眼神中的神情流露,都隻有在麵對書生時才會有,而其他無論麵對他還是鬼留風,那都隻不過是對朋友的關切以及感謝,但卻絕不是像對書生一樣的那種依賴。
“在我們北上救皇帝陛下的時候,我看到他在江水上能和二郎神戰成平手,能夠和二郎神打成平手之人,也撕不了地府生死簿?”劉天佑簡直不敢相信,那這樣一說,地府到底是有多麼恐怖。事實上他不了解鬼留風和地府的關係,也不知道地府的實力,是以一切不過都是在頭腦中想象出來。
“鬼大哥作為地府判官,雖然有心幫我們,但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況且你看到的鬼大哥和二郎神交手,雖然鬼大哥法力高強,但是在全力施展之下,他還是不是二郎神的對手。隻不過地府中除了鬼大哥之外,還有法力深不可測的崔大哥、孟婆、鐘馗、黑白無常,後麵還有十殿閻王,冤魂厲鬼無數,想撕生死簿,我可能連奈何橋都過不去,連酆都城都到不了,怎麼可能撕得了生死簿?”白牡丹釋然地笑著說道,天上地下,都不是她隨心所欲,想去就能去的。
“可是那位鬼判官不是會幫我們嗎?”劉天佑看著白牡丹問道。
“但在地府鬼大哥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你還記得在百花穀中二郎神殘殺妖界時大地的震動嗎?那就是鬼大哥在衝擊崔大哥的禁製。原本鬼大哥古道熱腸,不會允許二郎神滅我們百花一族,隻是地府不想和天庭起衝突,所以鬼大哥被軟禁在了地府,直到二郎神走後才來到百花穀。”白牡丹說道。劉天佑這時才明白,百花穀一戰時為何鬼留風沒有現身,原來地府也惹不起天庭。
但以鬼留風那麼高的法力,居然能被軟禁在地府,可想而知地府隱藏的實力得有多麼恐怖,隻是這個實力卻要處處避著天庭,那天庭更是沒法現象。而白牡丹的敵人卻又偏偏是天庭,想到這裡,劉天佑不禁悄悄打量了一眼白牡丹。
“那既然撕不了生死簿,就沒有法子咯?”劉天佑繼續問道。
“當時確實已經無路可走,不過最後關頭孟婆讓我們去一趟蓬萊,向蓬萊三仙求救,也正是在蓬萊島上,我們求到了再生水和通天丸。”白牡丹細細說道。
“我聽過蓬萊島,但也隻是從古人書中得知,原來是真的啊,人間卻沒有聽到誰真正到過蓬萊。古人書中說蓬萊在東海,也隻是據海客所述,說東海瀛洲有蓬萊,位於煙濤微茫裡,雲霞明滅,不可一睹。”劉天佑說道,他沒想到古人書中所述原來也有真實,而如今全部淪為傳說,卻沒想到原來真的存在。不過三界在世間都真正地存在著,更何況隻是一個蓬萊呢。
“這麼說我也有機會去瞧瞧咯?”劉天佑狡黠地說道,畢竟蓬萊島可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那是凡人無不向往的地方。
“是倒是真的,不過你不要打什麼主意,我們在鬼大哥的幫助下,一路打聽,大海上所有的漁民都隻說蓬萊在瀛洲,找到煙波處就是蓬萊,但卻誰都沒有真正地見過。要不是陰差陽錯,我們隻怕是困死在大海之上,也無法找到蓬萊。”白牡丹說道。他們找蓬萊也確實是陰差陽錯找到,即便是強如鬼留風,也不知道蓬萊的蹤跡,更不要說劉天佑一個凡人了。
雖然白牡丹說得平平無奇,可劉天佑卻聽得津津有味,畢竟那個瀛洲,隻有海客才有資格談起。瀛洲蓬萊,宛如仙境,卻更勝仙境,置身煙濤微茫之中,島上的天姥,聳入星空,就算雲霞明滅,也高不見頂。而對於他,他隻能在腦海中,勾勒出那一片千島之城,廣海、煙濤、蓬萊、天姥、雲霞,等等,都隻有在想象中,在白牡丹述說的時候,劉天佑似乎感覺自己已經跟他們在一起了,一路詢問海客,一路向東,真的去蓬萊走了一遭。
“傳說蓬萊有八仙,還有東華帝君,你們找的是誰?”劉天佑興趣大增,畢竟他和二郎神的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卻沒有見過真正逍遙自在的快活神仙。
“既沒見到八仙也沒見到東華帝君,我們去找的是福祿壽三仙。”白牡丹笑著說道,她對神仙並不眷念,但從劉天佑表情可以看得出,凡人對神仙倒是真正地向往。
“福祿壽三仙?你是想向三仙求福祿壽,所以好讓書大夫轉危為安?”劉天佑看著白牡丹問道。白牡丹看了劉天佑一眼,隨後點了點頭,她不了解人間,但沒想到凡人這麼聰明透頂,她隻說了去找福祿壽,劉天佑就能猜到她是去求福求壽,而這要是換做她,卻不一定想得出來。
“那你求到福祿壽了?”劉天佑興趣不減。
“沒有,那個時候書大哥傷重,福祿壽三仙的法術也無法救治。”白牡丹平靜了些後說道。關於救書生一事,雖然人是救回來了,但白牡丹知道,事實上書生已經魂歸地府,要不是通天丸和再生水霸道,書生便是回天乏術。
“那救書大夫的另有其人?”劉天佑問道。
“嗯,後來在崔大哥的幫助下,我們找到了一位仙人,那位仙人賜了藥,才治好了書大哥。”白牡丹說道,她能告訴劉天佑福祿壽等神仙,但上清仙上身份地位崇高,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知道太多對劉天佑不一定是好事。
“原來如此,難怪書大夫那麼重的傷勢,都能夠救回來。牡丹,辛苦你了。”劉天佑看著白牡丹心疼地說道,雖然事情最終功德圓滿,但是求藥這一路有多辛苦,光憑想象也能想到,先是觀音,然後是太上老君,還要去撕地府生死簿,作為凡人他連想都不敢想,即便白牡丹是妖,但這一路一定也是困難重重。
“不辛苦,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除了鬼大哥外,還有混元姑娘和哥舒姑娘。”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
“原來如此。”劉天佑自言自語道。他一向躲著哥舒琉璃,畢竟他對哥舒琉璃沒有半絲心意,是以與其枉費彆人好意,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予希望。他知道哥舒琉璃唯混元紅塵馬首是瞻,但卻也沒想到這種拚命的事哥舒琉璃也在所不惜。
白牡丹看劉天佑若有所思,再看劉天佑臉色也好了不少,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劉大哥,你身體不太好,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白牡丹站起身來說道。
“你要走?”劉天佑趕忙坐起身來問道,他自然是不想白牡丹離去,隻要白牡丹留在劉府,他的病就是無藥也可痊愈。
“嗯,我也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白牡丹輕聲說道。
“你是要回百安堂去麼?”劉天佑有些失落地問道,書府畢竟才是白牡丹的歸宿,她始終是和書生定情之人,將來也是和書生同床共枕的人。
“我暫時不回去,我現在還把圈圈一個人扔在百花穀中,所以要回去看看。”白牡丹說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劉天佑說完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急得白牡丹趕忙彎腰按住他的肩膀。
“劉大哥,你好好休息,你現在身體經不住奔波勞累,況且你也知道,我來來去去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如果在路上來回,會耽擱時間的。”白牡丹說道,一來她不想讓劉天佑帶病奔波,二來確實也有好多事情要辦。
劉天佑的身子,原本已經虛弱無力,所以哪還禁得住白牡丹一按。白牡丹隻是稍稍一按劉天佑的肩膀,劉天佑就已經沒了力氣再起床。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回來後差人通知我一聲。”劉天佑無奈地說道,他雖然想和白牡丹一路同行,但卻也知道會拖累白牡丹的行程。
“嗯,你放心吧,你好好養好身體,回來後我再來看你。”白牡丹笑著說道,給了劉天佑一顆定心丸,隻要白牡丹不回書府,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嗯。”劉天佑輕嗯一聲,滿眼都是憐惜,目送白牡丹輕輕離去,隻是苦的是白牡丹除了書生之外,再看不懂那種眼神。
白牡丹輕輕出門,沒想到劉福卻站在門外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