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之我在首爾當外教!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我們即將抵達首爾,飛機將需要滑行到指定的停機位,為了確保您的安全……”
機艙裡傳來了空姐柔和甜美的聲音,提醒著遊客們各種安全事項。
商務艙裡疲憊著的遊客們,或低頭專注於手頭的電影,或戴著眼罩珍惜每分每秒的休憩,鮮有人豎起耳朵,去聽那尋常而無聊的播報。
“這年頭,找份教職還真不容易。”
麵容俊秀的青年撐著下巴,目光聚焦於不遠處的仁川國際機場,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2015年12月24日,京畿道,城南市。
因為明天聖誕節放假,不少的中學生們都趁這難得的假期要娛樂娛樂。
黃氏炸雞店,因為臨近城南國際學校的原因,今天也多了不少的人氣。
“嘩啦啦”,移門被拉開,同一陣冷風一起進來的,是一個中等身高的男孩。
男孩那原本清秀的臉,因為眼鏡上滿布水汽,而顯得有些呆呆的,同他的韓語水平一樣。
男孩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在細心地擦試過水汽後,粗略地掃了一眼黑板上的菜單,隨即點單道“那個,你好,請給我來一份聖誕套餐a。”
老板娘是個年近七十的老婆婆,她微微頷首,眯攏成兩道縫的眼睛閃過些許刺眼的光芒“你一個人嗎?”
“是的,這個套餐是多、多人餐嘛?”
“嗬嗬,不是你吃不吃得下的問題,我們這不接待單獨的食客。你請回吧。”
剛剛來到韓國的文英恒哪裡理解得了這老太太的腦回路,回頭確認了一遍店裡的座位,明明還有幾張空桌子。
“明明還有位置……”
“我說過,這裡不接待單獨的食客,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老板娘的聲音尖銳了起來,瞬間引起了店裡其他學生的關注。
在這個店裡,有不少都是文英恒同年級的同學。他雖然不認識,但也算眼熟。
十六歲的男孩本來就麵子薄,當感覺到所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時,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哦,學長?你怎麼來了?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轉身望去,是一個臉型如鵪鶉蛋一般精致的女孩。
他並不認識這個女孩,她穿的還是隔壁中學的校服,但她很明顯是在幫自己。
十六歲的男孩抿著嘴,拘束地坐在了她的對麵。
她左側的女孩,應該是她的朋友,倒是同樣穿著城南國際的校服。
“你是外國人嗎?”
還沒等到文英恒開口感謝,鵪鶉蛋臉的女孩便先笑眯眯地提問道“我叫柳智敏,這是我的好朋友鄭素妍。”
“柳智敏xi、鄭素妍xi,你們好。我叫文英恒,來自中國。”
鄭素妍恍然大悟道“啊,原來你是中國人啊?應該不太習慣這裡的敬語吧?”
“那我們之間就不要講究這些禮數啦。”柳智敏揮了揮手,漂亮而富有親和力的臉蛋微微鼓起“文、英、恒?”
她一頓一頓地用中文念著他的名字,俏皮之餘,很是可愛。
“她學過一點中文的,但水平不咋樣。”鄭素妍介紹道“平時去中國超市,她都冒冒失失的,每次都堅持要用中文去和老板溝通,真的有夠尷尬的。”
也許是兩個心細的女孩照顧著仍舊拘束的文英恒,兩個人嘰嘰喳喳聊了許多瑣碎的話題,但竟然還挺有趣。
因為家庭原因來這旅居了半年的文英恒,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有了朋友。
漸漸地,他也融入了兩個女孩的討論之中,但因為韓語並不是很好,所以經常會陷入詞難達意的狀態。
但即使這樣,依然能聊得很開心。
鄭素妍還搶了一塊柳智敏的原味炸雞給文英恒,說他端的梅子味並不是這個店的招牌。
柳智敏委屈巴巴地趁著文英恒不注意,飛速伸出手、順了一塊炸雞回來,但因為動作稍顯倉促,抓在手裡的炸雞掉在了地上。
白皙的臉頰因為苦著臉而擰出了兩團小包,嘴裡還哼哼唧唧地哭了兩聲,逗得鄭素妍和文英恒哈哈大笑。
結束了晚餐,已經高中的鄭素妍決定要送柳智敏先回家,但意外地,二人發現文英恒似乎也住在柳智敏家附近。
於是,原本的告彆成為了新一段互動的開始。
三個人默契地沒有選擇公交車,在冰天雪地的天氣裡,愣是走了3公裡。
“從來沒有發現這條路這麼短呢,”文英恒在門前告彆了兩人“以後還會再見嗎?”
平日裡被稱為“悶氣包”的他,破天荒地問出了一句後來讓自己臉紅了三天三夜的話。
柳智敏愣了一下“我們上學並不同路誒?”
鄭素妍笑盈盈地站在柳智敏的身後,似乎是看出了文英恒的想法“放學的話可不一定了,我們城南國際放學都很早,對吧?”
2016年1月26日,城南中學。
結束了期末考試的柳智敏走出了考場。
從開著暖氣的教室突然來到了寒冷的室外,凍得柳智敏臉頰微微發痛。
下意識地揉了揉臉頰,以防止麵部肌肉抽筋。
這是最近一個月才學會的小技巧。
出門後迅速揉揉臉,能夠更好地適應屋外的寒冷天氣。
“智敏,你考得怎麼樣?”
一個身高與柳智敏相近的男生走了過來,肩並著肩,想要拉進兩人的距離。
他自然注意到了柳智敏暗自加快的步伐,原本就因為緊張而瘋狂跳動著的心臟,為了跟上她的步伐而更加劇烈地工作起來。
“抱歉,”柳智敏見始終沒有甩掉這個並不算熟悉的男生,於是在距離校門約60多米的地方。
她已經看到了那個在校門口反複踱步的身影。
手藏在背後,悄悄地朝著校門口的方向招了招手。
“那個、金敏勝xi,呃……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祝你寒假愉快。”
一句不算長的話,拖拖拉拉得說了將近10秒鐘。
直到一陣疾風拂過她的脖子,餘光裡看見了發型稍有淩亂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