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變得深沉。
翌日,太子醒了。
陸南枝過去的時候,屋內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怎麼回事?”
她問門口守著的下人。
下人搖頭“好像是因為太子殿下體內毒素未解,動彈不了。”
陸南枝嗯了聲,抬腳進了房門,太子躺在床上,正舉著一個花瓶要摔,看樣子生龍活虎的。
“楚茗,你快讓人給本宮看看,本宮動不了了。”
陸南枝從他手裡接過那個花瓶,“下官已經讓人去找沈大人了,錢大人讓縣令給殿下下了藥,殿下才會昏迷不醒,這次多虧了沈大人救了您。”
太子醒來厚,發現雙腿動彈不了,腰疼得要命,他不敢動,也動不了。
就怕自己成了一個廢人。
此刻聽說沈容煦能救他,急急說“那你快讓他過來,隻要能治好本宮,本宮重重有賞。”
“殿下不必擔心,隻要您按時喝藥,慢慢就能康複。”
沈容煦抬腳進來。
太子點頭“好,本宮聽你的。”
不日,錦衣衛指揮使來了,要將錢大人和縣令壓回去審問,作為隻要證人,綠蘿要跟跟一塊兒去。
錢有了,朝廷自然不會讓沈容煦停工。
至於那些被掌控的商人,沈容煦讓人集中關押起來,等他們戒掉煙槍,自然回放他們回去。
也防止背後之人再次控製他們。
然而陸南枝這邊不太好,沈容煦怕她抽煙上癮,將煙槍藏了起來。
錦衣衛要走,太子嚷嚷著一塊兒去,實在被這次事故嚇怕了。
沈容煦心想太子在這兒礙手礙腳,便答應了。
臨走前,綠蘿姑娘約了沈容煦在院中槐樹下見麵兒。
沈容煦念在她這次大義滅親的份兒上,答應了。
午時到陽光正好,沈容煦負手而立,青蘿姑娘娉婷而站,眼神羞澀含笑。
“沈大人,你不會因為我身份低微就疏遠我吧?”
陸南枝拽著太子蹲在不遠處草叢中,聽見這句話,太子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個小賤人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勾引沈容煦!
陸南枝按著他不許他動彈,無聲說“殿下彆衝動,看看沈大人說什麼。”
沈容煦臉色平靜“我之前就跟綠蘿姑娘說的很清楚,我有未婚妻……”
綠蘿紅了眼眶“我知道的,我不在意,隻要能跟在沈大人身邊服侍您,為奴為婢我也願意。”
沈容煦搖頭“在下對姑娘從未有那種想法,送你的那些東西,都是楚大人讓我給你的,從一開始我隻是聽他的話利用你找到你父親以權謀私的罪證,你可以怪我恨我報複我,我都會受著,隻是其他的,我們之間不可能。”
青蘿姑娘長睫顫抖,眼淚一顆顆的砸下來“您的未婚妻,比我長的還美嗎?”
沈容煦想到她,眉目變得柔情,他說道“對,在我的眼裡和心裡,她就是最美的,我所見過的大漠孤煙,皓月蒼穹,高山流水……都不及她半分風采。”
躲在草叢裡的陸南枝“……”
乍一聽,有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算了,看在他這麼會說話的份兒上,她就不繼續弄綠蘿了。
一轉眼,已經過去三個月。
臘月份,他們結束完這個工程,踏上回京的路。
陸南枝這次舒舒服服的坐了馬車,馬車裡麵應有儘有,連帶著陸南枝心情好了很多。
沈容煦坐在他對麵假寐,他靠在車壁上,身上披著一件大氅,脖頸處圍著一圈銀白色的狐狸毛,那張臉麵若冠玉,欺霜賽雪。
陸南枝嘖嘖稱奇,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塗脂抹粉,長的這麼白,沒天理啊。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戴著人皮麵具這麼多天,臉上一點事兒也沒有。
“看我做甚?”
沈容煦突然睜眼。
陸南枝默默下巴,故意使壞似的說“你這四個月嗎回去,就不怕你未婚妻背著你勾搭野男人。”
沈容煦勾勾唇“你覺得,誰有本身跟我搶女人?”
陸南枝噗嗤一笑,他這話說的,可真狂真傲。
不過,她就喜歡他這自信樣兒。
“這次我們立下大功,你猜猜陛下會怎麼賞?”
沈容煦淡淡開口“你已經是一國丞相,又不過二十來歲,陛下不會大賞。”
陸南枝搖頭“陛下哪怕不想賞,也會大賞,彆的不提,我戳穿了背後那人的陰謀,免於趙國經濟被人掌控,又搞了她們的老巢,皇上若不大賞,以後誰敢做這事兒。”
沈容煦笑了“你想封侯?”
除了封侯,陸南枝再往上已經爬不動了。
陸南枝笑著說“沒有利益的事兒,我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險呢?”
“敢不敢賭?”
陸南枝挑眉“賭什麼?”
“若是皇上沒有冊封你,你就舍了太子,給我等當內應。”
陸南枝本來還琢磨著慢慢投靠三皇子,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好,若是冊封我了,你以後每次見我,都對我卑躬屈膝,恭恭敬敬!”
沈容煦一向是一副高高在上到模樣,陸南枝想想他低下頭的樣子,就一陣暗爽。
沈容煦扯了扯嘴角“好。”
“楚茗”和沈容煦的感情進步飛快。
馬車搖搖晃晃行走了半個月,終於來了的皇城。
城外,林致奉命迎接,城門大開著,百姓湊熱鬨來回看。
馬車停了下來,沈容煦掀起車簾,對著林致拱手“我回來了。”
“我也回來了!”
陸南枝冒出腦袋,嬉皮笑臉的說。
林致原本在對沈容煦笑,看見她翻了一個白眼。
那白眼翻的簡直和以前一模一樣。
陸南枝笑了聲,心情好,就沒有跟她計較。
“皇上在宮裡等著,我們走吧。”
沈容煦點頭,放下車簾。
陸南枝掀起一旁車簾,看著外麵的景色,分外親切。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一切都充滿了煙火氣。
馬車停在皇宮門口,二人下了馬車。
皇帝知道二人將這差事辦的漂亮,又誤打誤撞滅了一個隱患,高興的不行。
具體問了陸南枝潛入還知道了什麼。
比如,背後之人是誰?這樣狠毒行事,是為了什麼?
陸南枝恭恭敬敬的說“陛下,很有可能,是皇子之一。”
書房的氣氛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