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又野又甜!
這是青樓?
他內心浮現出種種疑惑來,這看著也不像是青樓啊。
信上約他的地方,正是這個扶桑院。
他懷著疑惑敲了敲門。
紅漆大門緩緩開來,開門的卻是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那男子衣著華麗富貴,頭上帶著一個金冠,長發如瀑垂落,微風揚起他額前的發絲,他勾唇笑著,一時間,更多了幾分落拓不羈。
“公子找誰啊?”
那年輕男子笑吟吟的詢問。
林景雲低聲道“陸南枝。”
院中蕭條冷落,道路上堆滿積雪,看著是無人打掃。
“跟我走吧。”
那人關了門,轉身在前麵帶路,長靴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響。
林景雲來到這麼古怪的地方,心裡有些躊躇不安“這是什麼地方?”
“青樓啊,怎麼,公子是怕了?”
林景雲梗著脖子道“怎麼可能!小爺我什麼地方沒去過。”
年輕男人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對了,你是什麼人?”
林景雲不往裡走,腳步停下來。
“這裡的老板,我姓玉。”
林景雲蹙眉,這就更詭異了,開這麼破一個青樓,青樓老板親自接客,而且還是一個男老板,男老板還生的如此俊美,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太好的想法。
“陸南枝在裡麵等著你呢,你去還是不去?”
玉樹看著他,笑了笑。
林景雲總覺得他這笑容有些不懷好意,他還沒怕過什麼。
“當然。”
扶桑院裡麵彆有洞天,比尋常青樓還要來的富麗堂皇,一派奢靡之景。
林景雲踏入裡麵,便聞到一股子濃鬱的香味,這香味不是青樓那種脂粉香,而是一種花香,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樓內環肥燕瘦,一個賽一個美麗嬌豔。
她們各自身旁的客人個個衣冠楚楚,其中不乏有些朝中大臣。
林景雲低下頭,緊跟在玉樹身後。
二人上了二樓。
玉樹敲了敲一間廂房的門。
開門的居然是陸南枝身邊的婢女小蘭花。
陸南枝坐在一群鶯鶯燕燕中央,又是有人給她剝水果,又是倒酒,又是捏肩的。
除了她之外,還有那位長公主。
陸南枝聽見腳步聲,抬頭。
“來了?”
林景雲凶巴巴的道“你叫我來這裡作甚?”
陸南枝手裡夾著一根絳紫色描金煙槍,她吸了一口,雲霧吞吐,眼尾上揚,極為撩人。
她笑了聲。
“坐。”
林景雲不情願坐了下來。
礙於禮數,朝著長公主打招呼。
陸南枝約她來這種地方,還帶了長公主。
林景雲頓時明白了陸南枝當初在尊王府說出那些話,將事情都推到長公主身上,就是為了洗脫惡臭名聲。
長公主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兒,兩人關係比平常人看見的要好的多啊。
“知道為什麼叫你過了嗎?”
陸南枝詢問。
這正是林景雲疑惑的地方“為什麼?”
她一個女子逛青樓找長公主一起也就罷了,還找上他。
陸南枝咳嗽一聲“各位姐妹們都站好了,讓林公子挑一挑。”
那些青樓女子果真齊刷刷的站在哪兒。
林景雲皺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補償你,隨便選,挑兩個三個都行,讓他們跟你去王府也行。”
屋裡這些青樓女子,長得各有千秋,隨便拎出去一個都能成為花魁。
林景雲不高興“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
陸南枝誠懇的點頭“我想過了,我既然欠你的,自然要補償,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麼,我勸你儘快放棄這個想法。”
陸南枝之前猜的不錯,林景雲這廝竟然暗戳戳找人,準備在她大婚當日搶婚。
也真是年少無畏。
林景雲眉頭緊鎖“我不要她們,我隻要你,否則免談!”
長公主倒了一杯酒,親手遞給他“少年消消火,你仔細想想,你今年才十五歲,等日後你長大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也知道,陸南枝這人脾氣不好,心腸也壞,青樓女子都沒有她如此開放,萬一紅杏出牆,你也奈何不了她,活脫脫給自己找罪受!”
長公主好言相勸,雖然話不中聽,但句句在理。
林景雲不為所動。
“你為何喊她們姐妹?”
陸南枝眼睛眨也不眨的道“我在這青樓學習過一段時間,自然是姐妹!”
林景雲呆了“你怎麼會?”
陸南枝自嘲一笑“我是家中庶女,又生了一副好相貌,若是不學一門生存之道,怎麼才能活下去呢?”
林景雲恍然大悟,就比如有些權貴人家的嫡出女,若是要讓她們嫁給皇家人,就會讓嬤嬤教給她們一些籠絡男人的手段,這其中也不乏青樓女子所擅長這方麵的。
陸南枝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煙霧繚繞,她的神色有些癡迷。
玉樹端上來一根煙槍,遞到林景雲麵前,他半蹲點燃,遞給他“可要試一試?”
陸南枝皺眉,玉樹來這一出,也沒跟他事先商量過。
“他還小,還是彆碰了。”
玉樹盯她一眼,沒吭聲。
然而林景雲這個年紀,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好奇感。
他拿過煙槍,吸了一口,嗆的他咳嗽起來,短暫的不適過後,渾身有種酥麻感,像是一腳踩在雲端上。
陸南枝見他t吞雲吐霧,沒一會兒便熟練的不行,到底也沒有橫加阻攔。
她起身去如廁,玉樹跟了過來,將她拽到樓梯口。
“你還真對那小子有了惻隱之心?”
陸南枝方才那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經過這段時間,陸南枝隻認為已經把林景雲看透,他就是一個被寵壞了驕傲著自大的少年,本性並不壞。
陸南枝當然不會跟玉樹這樣說,隻是道“你沒有提前和我商量,這不在我的計劃裡。”
玉樹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這樣,每次都要去惹惱她。
她是徹底栽在沈容煦身上,忘記了自己是因何存在了嗎?
他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再想什麼,你彆忘了,他父親是如何對你父皇母後的,他該死,他全家上下每一個人都該死!”
陸南枝攥緊拳頭,冷聲道“我知道,你不必一直提醒我。”
她甩開他的手,轉身離去。
回到廂房,林景雲已經睡死了過去,少年容貌生的昳麗,細看之下,眼尾還有一滴褐色的淚痣。
陸南枝看向趙明若“公主,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