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又野又甜!
沈容煦還能說什麼?隻能低低應了聲“是!”
陸南枝跟著他退下,回了營帳沒多久,外麵來了看守。
沈容煦閒來無事,找出來一本書看起來。
陸南枝坐在他身旁。
“你就這樣坐以待斃?”
沈容煦笑了笑“我坐以待斃,你應該很高興。”
陸南枝不由得一笑“是啊,我高興的不行。”
她抱住沈容煦的胳膊一靠。
二人和眾人一樣,沒有吩咐不得踏出營帳一步。
外麵兒的消息也不清楚,自是不知道進展如何。
陸呈桉不容小覷,陸南枝知道他會儘快找出凶手。
一連過了三日。
陛下宣旨,讓他們過去。
沈容煦內心有些不安,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有限。
皇帝坐在營帳內,下麵坐了許多官員。
陸呈桉等人都在。
沈容煦行禮之後,皇帝賜座,又過了一會兒,三皇子來了。
“父皇,您找兒臣可是查到真凶了?”
趙玄宜詢問。
皇帝不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道“既然到了,那就開始吧,陸呈桉,開始吧。”
陸呈桉起身,一拱手,開口道“微臣這幾日和大理寺少卿一同查刺殺案,已經找出證據,足以證明就是三皇子找刺客刺殺陛下。”
陸呈桉說著,看向李爍言。
不等李爍言說話,三皇子急聲道“你汙蔑本殿下!本殿下當時一直和你們在一處,又怎會有時間去安排這一出刺殺?”
“三皇子莫急。”
陸呈桉淡淡道。
李爍言這才開口“回稟陛下,前幾日小侯爺和陸世子調查後,並非發現任何線索,可無論做什麼事,都會留下痕跡,於是微臣和小侯爺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分析了一遍。”
“其一,皇家狩獵場常年有官兵把守,陛下來之前都會檢查一遍,防止有人暗中行刺,微臣讓人調查了這次負責此事的人,發現其中有一名將領,曾經是閣老女婿趙氏表親。”
陸呈桉將人帶進來。
開口道“就是此人。”
那將領顫顫巍巍的跪下,“陛下,此事和屬下無關,屬下什麼也不知道。”
若是這將領一口咬定是三皇子指使他做的,皇帝還會懷疑是不是故意誣陷,可是這將領傷痕累累,都死不承認,可見一心保護三皇子。
“刺客總計十五人,一個將領若是想讓這十五人混進官兵中,若是提前幾日準備,並不困難。”
皇帝沉默許久,才道“你接著說。”
李爍言又道“二,引誘麋鹿的藥粉,除了我們沿著那條路尋到的,其他地方也有藥粉殘留的痕跡,所以無論陛下當時去追任何獵物,都會中埋伏。”
藥粉從三皇子的房間找出來,大家也都知道。
“第三,漁網,微臣特意讓人去查漁網的來源,一個鐵匠鋪說是之前有出手大方的的貴人來訂過,微臣已經讓人過來。”
三皇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明明什麼也沒乾,怎麼就成了他刺殺皇帝了。
趙玄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兒臣冤枉。”
證據都擺在麵前,皇帝還有什麼理由去信任他?
他憤怒的將將杯子摔在地上“你冤枉?你倒是給朕說說,你哪裡冤枉?”
茶盞四分五裂。
趙玄宜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容煦。
沈容煦尚不知過程發生了什麼,但一旦刺殺皇帝的名聲落實,趙玄宜即便不會被處死,那皇位也就與他無緣了。
沈容煦到如今都沒想明白,為何怎麼簡單的一樁刺殺案,就能將趙玄宜害得到這種地步。
沈容煦不由得歎氣。
“陛下,以臣之見,這也不能證明就是三皇子謀害您。”
整件事情看似合理完美,實際上,除了那包藥粉,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是三皇子刺殺陛下。
李爍言質問“那依世子之見,我們尋找的這些都是故意捏造出來的嗎?”
沈容煦知道自己這次必須占據主導權,否則三皇子就真的要蒙受不白之冤。
“本世子並非此意,第一,三殿下如今和前閣老並無關係,你將前閣老女婿親人的做過的事情安插在三殿下頭上,是否不妥?更何況,這將領從未承認是他奉三殿下的命令放人出來。”
“其次,當時陛下遭遇刺殺,任何人都有可能趁亂將藥粉放入營帳內,用來嫁禍三皇子,按照你們的推論,本世子是不是也可以推論,這本身就是有人做了一場局,目的根本不是刺殺陛下,而是廢掉三皇子!”
“最後,我想問一問鐵匠,找你定製漁網的究竟是什麼人?什麼衣著打扮?多少銀兩?你又如何確認那人就是貴人?”
沈容煦說著,目光直逼地上跪著的老人。
他站在營帳中,一手背負身後,氣定神閒,隻有一番萬夫莫開的魄力。
鐵匠嚇得嘴皮子抖了抖,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這是那貴人給的,那人帶著鬥笠,看不清臉,衣裳和這位皇子很相似……”
鐵衣將銀子遞給沈容煦,沈容煦檢查了一番,看不出什麼名堂。
他勾唇淺笑“老伯,你可要知道,你指認的可是三皇子,你若是敢胡謅,被本世子查出來,那可是死路一條。”
鐵匠身子抖了抖,還是堅持方才的話。
沈容煦道“好,我且問你,三皇子是何時找你的,又是什麼時候去領這個漁網的?”
鐵匠喃昵半天,開口道“老夫記不清了,領漁網約摸是幾日前。”
沈容煦冷笑“你還敢胡扯!三殿下一直幽禁在府中,又如何去你的鐵匠鋪。”
鐵匠渾身哆嗦。
“老夫……老夫真的記不清了……”
沈容煦揪住他的衣領,一臉笑容的將人扯到三皇子麵前。
“來,好好看一看,找你的人究竟是不是三皇子!”
鐵匠摔在陶瓷碎片上,他的手被劃破,流出血來,卻一下也不敢動彈。
陸南枝看著沈容煦,仿佛在那一刻,整個營帳中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站的那樣筆直,宛若一截青鬆,挺拔而修長,遺世而獨立。
不隻是她,這營帳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看他。
再很多年過後,人們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公子少年風華,冠絕天下,人間少有,舉世無雙。
沈容煦拱手道“陛下,臣以為,小侯爺和大理寺少卿所尋證據,不足以證明三皇子就是謀害您的凶手。”
鎮北王道“既然不是三皇子,那為何證據都指向他?”
“先前官兵從三皇子營帳中搜出來藥粉,因此懷疑三皇子是凶手,於是再後來的幾日裡,小侯爺和大理寺少卿才會按照三皇子就是謀害陛下的真凶這一思想來查此事,所以種種證據才會指向三皇子。”
他這麼一分析,眾人恍然大悟。
這會兒陸呈桉也意思到這一點,為什麼一開始查藥粉查到三皇子頭上,背後之人就是拿這個來引導他們的思路。
這樣一來他們想的不是如何查出真凶,而是證明三皇子就是真凶。
皇上懷疑三皇子,自然就不會讓沈容煦查這個案子。
他們找到了這些所謂的證據,輪不到沈容煦插手,就能定罪。
但凡今日沈容煦退縮了,三皇子自然而然背了這一個黑鍋。
“若差不到,我們難道就一直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