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
打完招呼,衛左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入屋內。
除打招呼時的對視外沒有再分給鄰居哪怕一個眼神。
屋內亮著昏黃的燈,看起來多了幾絲溫馨感。
如果衛左沒有出門前將所有燈全部關掉,甚至最後還去拉了電閘的話。
他將公文包放在鞋櫃上麵,發現自己的涼拖鞋變成了一雙裝在塑料袋裡的毛絨兔子拖鞋,還是粉嘟嘟的。
衛左“……”
討厭一些沒有距離感的死變態。
在出門買新拖鞋和擺爛之間猶豫了下,衛左蹲下來確定這雙拖鞋是嶄新的後,選擇接受。
換上拖鞋,他一路走向自己臥室。
臥室門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做的三個標記也都沒有被破壞過,衛左腦中緊繃的弦總算放鬆了一點點。
有家不睡隻能睡酒店什麼的多少太過荒謬。
轉身回到客廳。
很乾淨。
衛左坐到沙發上開始點外賣,點完後習慣性地加上了一條讓外賣員將外賣放在門口的備注。
等待外賣送達的時間裡屏幕彈出兩條新消息。
“嘖。”聽到提示音的衛左眉眼間儘是不耐煩和厭惡,卻還是點開了消息界麵,比起待會兒手機自動語音播放消息,他寧願眼睛受到汙染。
消息界麵顯示著兩條長短不一的新消息。
騷擾者a今天還是點外賣吃嗎?這樣對身體不好。要是我們兩個能同居就好了,我相信的廚藝一定能讓你滿意。
第一條信息忽略備注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就是對於衛左身體的關心。
第二條信息就有些變態了。
騷擾者a好想親手喂你吃飯啊,你嘴巴紅紅的,好可愛。
第三條信息就是真的變態了。
騷擾者a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今天為什麼要跟那個女人挨那麼近?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我真想把她那張臉給劃爛!!再當著她麵把你……
後麵的詞彙實在是不堪入目,衛左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順著網線過去砍死對方,連忙退出了聊天界麵。
要不是怎麼都無法拉黑和刪除聯係人,就連消息都沒辦法屏蔽刪除,他早就黑名單服務了。
衛左將手機扔到旁邊,太陽穴突突直跳。
手機沒法換,號碼也換不了,這種被癡漢神經病騷擾的破日子他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叮咚!您的外賣已送達!請注意查收!”
好吧,還是能過的。
這家的糖醋小酥肉味道很好。
衛左站起身,順手從桌上抄起一把鋒利的水果刀藏在身後。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沒聽見外麵有什麼聲響才擰開門把手打開一條縫隙,水果刀轉而護在身前。
沒有異常,一切順利。
衛左拿著外賣回到屋子裡,將門關上後再將鑰匙插在鎖孔裡。
“叮!”
手機屏幕上又有一條新消息彈出。
變態外賣拿到了嗎?今天給你送外賣的是個戴兔耳的外賣員吧。猜猜我有沒有往你的外賣裡加老鼠藥?
衛左放下手機,沉默地看著桌子上的外賣。
怎麼辦?
他不害怕裡麵有老鼠藥,但是他好害怕變態往裡麵吐口水。
打開外賣,包裝上的密封條閃閃發光。
鬆了口氣的衛左打開電視。
開屏就是一張放大的鬼臉,但凡他心臟有點什麼毛病都得當場嘎這裡的恐怖程度。
換了個頻道,開始吃飯。
電視機裡播放著本地新聞頻道的報道回放。
“近日本市出現多起失蹤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慢條斯理吃完飯的衛左將桌子上的狼藉清理乾淨後走到陽台消食,他雙手撐在欄杆上,眺望遠方。
狂風吹過樹林,帶來一陣簌簌巨響。
樹葉在空中打著滾飄然落地
要下雨了。
但直到衛左因為鬨鐘提醒回到客廳裡,這雨也沒落下來,隻是寒意愈發濃重。
“嘀嘀嘀嘀——”
衛左關掉標記“洗澡”的鬨鐘,拿起手機回到臥室裡,沒開燈。
他先拿著昨天剛買的攝像頭檢測器在房間和浴室裡仔細搜尋了一圈,未發現異常後才進入浴室關上門。
依舊沒開燈。
因為體質問題,除非條件實在不允許,衛左不會洗冷水澡。
所以大部分時候他用過的浴室都是被蒸騰水霧所籠罩,打開門後便會跑出一股又一股混雜著沐浴露和洗發水香味的熱氣。
恰如此時,悶悶的熱氣在房間裡擴散。
衛左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走向床鋪,還是不打算開燈。
半晌,嗡嗡聲響起。
吹風機運作的聲音是房間裡唯一的聲音。
渾身嚴嚴實實裹在浴袍裡的青年專心致誌地吹著頭發,半點視線都沒有分給旁邊因為有消息到來而屏幕自動亮起的手機。
頭發吹得差不多了,衛左拿起毛巾走回浴室。
兩分鐘後他抱著洗衣籃走出浴室。
洗衣機放在客廳陽台上,地理位置原因,站在陽台上可以看到小區外麵樓下的市井氣。
衛左將洗衣籃裡的衣物倒進洗衣機裡。
夜風寒涼。
他轉身回到臥室,拿起正在語音播報新消息的手機打開。
騷擾者a愛乾淨的寶貝今天也準時洗澡了嗎?我給你重新買了一瓶果香沐浴露,可惜你把臥室鎖上了,我隻好把它放在客廳,你記得把它放回浴室裡哦。
衛左在客廳吃飯時看到了那瓶沐浴露。
它現在在垃圾桶裡。
第二條新消息是另一個號碼發來的,簡潔的文字遮不住底下的變態。
騷擾者b你太愛乾淨了,身上很香,不過我很喜歡。
衛左猛地把手機扣在桌麵上,接連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下胃部的惡心感。
一個人獨居在家有時候真的好累。
他現在有種八十歲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擔水頂著大太陽去村頭澆菜苗澆完發現澆的是彆人家地的無力感。
還有種虐文女主被嘎腎抽血後,麵對眾人誤解還沒開口解釋,又被綠茶潑臟水的無助感。
上班就是高強度上網衝浪的衛左如是想到。
衛左揉按著太陽穴,腦袋疼得不行。
他如今可算體會到了文字的威力。
眼睛好痛,自己不會要瞎了吧?
不願再看被汙染的手機,衛左躺到床上,默默計算著洗衣機洗完衣服的時間,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隨時都會升天的狀態。
臥室安靜到仿佛能聽見心跳聲。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衛左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陽台。
衣服與毛巾全部掛好。
衛左看著乾乾淨淨的衣物,思考起自己將那群變態扔進洗衣機將其洗乾淨的可能性。
嗯……
思想逐漸危險的青年沉默地回到臥室。
沒開燈,加上厚重窗簾的遮光效果非常好,臥室裡伸手不見五指。
衛左再次躺回到床上,雙眼緊閉,繼續當一條半死不活的鹹魚。
床頭櫃上擺放的鬨鐘時間指向十點。
“叮!”
新消息的聲音連續響了三次。
衛左不情不願地拿起手機,太久未見光的手機在接觸光源後本能躲避,他也就順其自然虛著眼去看消息,試圖用這種方式減少一些心理傷害。
騷擾者a寶貝睡姿真的好乖,要是能躺在我懷裡就更乖了。
騷擾者b我還有很多高清夜視攝像頭,你關燈也沒用的,經常處於黑暗環境裡看東西容易對視力造成影響,對自己好一點。
變態晚上有驚喜。
謝謝嘟咕阿茶、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觀眾老板的打賞!謝謝大家的月票!謝謝大家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