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歡心裡莫名一緊，“你有沒有想過養一隻小動物，比如養一隻貓，這樣就不會覺得悶了，而且小貓咪很可愛，你一定會喜歡的。”
蕭聲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看向了窗外，似乎在透過茫茫的蒼穹在看什麼。
“養過。”也喜歡過。
但是被蕭權抱去給蕭貝貝玩了。
他再見到那隻小貓的時候，小貓傷了一條腿，瘦得隻剩下皮包骨，趴在草叢裡喵嗚喵嗚地叫著，已經奄奄一息。
後來他才知道，在蕭家，不表現出喜歡才是最好的保護。
“後來呢？”樓歡等著他的下文。
“沒了。”蕭聲不願再提起往事，收回目光，神色恢複冷漠，回到原先的主題上，“你可以換個要求。”
“我就要這個。”樓歡忽然固執起來，原本隻是為了一幅畫，現在她就想要蕭聲笑一笑，哪怕一秒都好。
遇到車禍都沒能難住的人，今天忽然被小姑娘的一個要求難住了。
蕭家人巴不得他哭，她卻想要他笑。
蕭聲心底陡然生出一股異樣的情愫，猶豫片刻，“你，給我點時間。”
“嗯嗯嗯！”樓歡點頭如搗蒜，眼睛又往他的後背探去，“你後麵要抹去疤的藥嗎？不過好多年的疤痕，應該去不掉，倒是可以淡化一點。”
“不用。”憑著現在的醫學技術，去除疤痕有什麼難，隻是蕭聲不願意。
他要用這些疤痕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曾經受過的屈辱，方便日後加倍奉還。
還有今天的落水，他都記在心裡。
傍晚，蕭聲讓餘成去找一個練習微笑的視頻，這著實把餘成驚了一下。
少爺這是要開始練習微笑殺人術了嗎？
看著少爺一本正經地對著鏡子練習微笑，餘成頓感毛骨悚然。
而樓歡下樓以後打開手機搜索，如何哄一個男人開心，結果跳出來的標題都是“怎麼哄老公開心”，“怎麼哄男朋友開心”。
老公……男朋友……
蕭大少爺不是她男朋友，更不是她老公。
但是也搜不出其他內容了，隻好將就著看，也確實看到很多有趣的事。
刷到晚上都刷累了，樓歡的小腦袋一歪，倒在沙發上睡去。
蕭聲下來正好瞧見她微蜷在身子，腦袋枕在手背上，散下來的頭發遮去半邊小臉。
剛靠近，蕭聲便看見她的手機，頁麵還停留在“怎麼哄老公開心”。
老公？蕭聲被這個稱呼吸引了，腦海中莫名勾勒出樓歡喊他“老公”的景象，一定是聲音軟軟的，眉眼彎彎的。
蕭聲忽然就笑了，淺淺地掛在嘴邊，連目光都柔和起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樓歡感覺到有陰影罩住她，便艱難地睜開眼睛，正好捕捉到蕭聲的笑。
瞬間睡意全無。
“你笑了！”樓歡唰地坐起來，一雙眼睛璨若星辰，“你在笑！”
“沒有。”脫口而出的反駁就是在欲蓋彌彰，蕭聲已經斂了笑，一如既往地冷著臉。
可是樓歡真的看到了，她興奮道“我真的看到了，你剛剛在笑，我記住了。”
蕭聲懶得和她爭辯，岔開話題，“要睡去房間睡，在這裡睡還以為我虐待你。”
語氣像是在責罵，樓歡卻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看著蕭聲遠去的背影，她笑得一臉燦爛，“我記住你笑的樣子了，晚安！”
蕭聲的背影消失在玄關處，空氣中飄著一句輕輕的“晚安”。
作者有話說
樓歡“晚安！”
以前，理都不想理。
現在，悄悄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