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崩壞之日!
垃圾山飄出陣陣異味,這對拾荒者來說習以為常。
久聞不知其臭嘛。
錢唯壹的呼吸過濾口罩忠實發揮著作用,過濾掉了異味,這讓雙方能夠圍著酸臭發酵的垃圾坦然自若的閒聊。
不然會先出現有一方嗷嗷嘔吐,而後撤離出去另找地方的情景。
那樣太耽誤事了。
在這座城裡隱姓埋名很常見,不少人都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拾荒者也不是很在乎這點。
“小子,我可以跟你聊一聊之前發生的事。但醜話說在前麵我們拾荒者可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團體。”老大爺揮舞手臂,大有一種“這是朕的江山”的氣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
人聚在一起創造了生存環境和社會製度,生存環境也會吸引人過來從而建立製度。
垃圾回收場便是如此。
現有堆積成山連綿不絕的垃圾,後有人在這裡生存。
人越來越多,就會誕生出團體和秩序。
如此誇張的地區誕生出拾荒者之王,也就是丐幫幫主,那可一點都不奇怪。
“我是個守規矩的人,如果你們有什麼規矩的話,大可以現在說清楚,除了要我的肉。”錢唯壹把話也說的很明白。
“哈哈哈哈。”老大爺笑彎了腰,一個勁拍大腿,“都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腦子有毛病,誰會想到跟撿破爛的談條件。”
“要想問清楚事情的話,那建立某種關係是必要的。”錢唯壹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
老大爺停止笑聲,眯著渾濁的眼打量錢唯壹,隨後說道“嗯,你知道濕婆嗎?”
“知道。”錢唯壹肯定的回答。
“這裡舉行了一場給濕婆的獻祭儀式。”老大爺指著地麵畫圈,示意範圍很大,“你要是仔細找的話還能看見血跡。”
“然後呢?”錢唯壹壓製住急切,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我的意思是誰在這裡獻祭,那些人又怎麼樣了。”
“有些是這裡的小兔崽子。有些嘛,嗯,是自稱反抗軍混蛋。”老大爺說道,“小兔崽子們想要有一番大作為。”
他看向周圍其他年輕的拾荒者“拾荒者生來就是拾荒者,拾荒者一輩子隻能撿破爛要飯。有心氣的小崽子當然想出人頭地。”
拾荒、流浪,都可以統稱為乞丐,俗稱叫花子。
“看起來結果不怎樣。”錢唯壹知道事件的結果。
“結果就是隻有死人。”老大爺歎了口氣,“他們都消失了。”
“消失不等於死吧。”錢唯壹認為二者區彆很大。
“哦,一個意思。現場所有人都成了濕婆的祭品,那個濕婆很滿意。”老大爺忽然又咧嘴笑,“很滿意,他要所有人。”
“你指的是反抗軍和這裡的拾荒者,全都成了濕婆的祭品,被濕婆帶走了?那沒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嗎?”錢唯壹想起了最先出發的第四隊,在這裡解決了一批形似喪屍的東西。
能被普通子彈擊殺,那必然不是時鑄體。
“帶走?還真是溫和的形容詞,我更願意說是被吃了。至於其他的嘛……”老大爺像是在回憶,“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問一問其他人。”
“被吃了”光是這三個字,就包含了很多信息。
老大爺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錢唯壹便去詢問其他人。
這方麵他展現出了很足的耐心,就差拿著錄音筆或者筆和筆記本來記錄了。
用心記下拾荒者們說的每一句話,然後自己再做整理,篩選有用的信息。
拚湊線索是件很繁瑣的事,很多人說的話有用信息很少。
但是在拾荒者的指引下,錢唯壹來到了一間窩棚前。
窩棚跟其他地方的區彆不大,很難用大或華麗來形容,隻能說用的料更多些,不那麼撒風漏氣還漏雨。
最醒目的是雨棚上掛著乾縮人頭。
這種拳頭大小有頭發,用人頭為材料製作成的特殊物品。充滿了原始宗教的野性,在某些地方成為了裝飾品。
在這裡出現,可能代表的意義會更原始。
禁錮靈魂、展現力量。
聽其他拾荒者所說,這裡住著垃圾回收場內見識最廣的人——馬娜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