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好的一點,就是他沒有被拉去變成實驗品,沒有接受那些慘無人道的六道輪回實驗。
而是奮不顧身的殺了出來,跑到了自治區,謀得了生機。
一直到了現在,再次撞見公司員工,他沒有任何的隱瞞。
因為他知道隱瞞是沒有意義的,而且看見個公司新人,不把自己的憤恨吐露出來,是很難受很憋屈的事。
每日每夜都備受煎熬,誰能忍不住對著仇人吼出聲來呢?
或許會有吧,但雄三強不是那種人。
他之所以給人陰沉的感覺,主要就是內心的折磨,一直在反複的恨公司恨張爾白。
更何況,他知道公司的員工都跟公司聯網,應該會將他的影像傳輸給公司。
那麼他是否隱瞞,又有什麼意義呢?
幾乎不用過多思考,便說出了內心壓抑多日的痛苦。
至少他告訴了一個公司新人,什麼是“開除”,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訴說張爾白又多不是東西,就進入了戰鬥環節。
必須要抓住機會,當著新人的麵,痛罵張爾白。
今日一戰,隻有兩種結果
一、他贏了,離開自治區以便躲避公司接下來的追殺。
二、他死了,但是把公司有多完蛋的事,傳遞給了新人。
以求新人能夠參透其中的奧秘,走向反對公司的那一條路,為他實現複仇的想法。
是的,他人的複仇思想是能夠傳遞下去的。
將自己的私仇擴大,讓彆人對他產生共情,而後記恨同樣的事物,從而培養出有生力量,來代替他複仇。
一般仇恨都是從娃娃抓起。
從小便對孩子灌輸相應的思想。
比如武俠小說裡,“那些人都是魔教教徒,他們都是混蛋”之類的。
但其實是自己跟魔教教主有過節,還打不過,就隻能天天激勵自己的徒弟,給徒弟打雞血,妄想有個天賦奇高的徒弟,能血洗魔教,好讓他大仇得報。
同樣,魔教那邊可能也有這種情況。比如說被正派大俠乾爆了的教主僥幸沒死,然後偷走了大俠的兒子,將其撫養長大後,讓這個倒黴兒子去殺自己親爹之類。
類似的戲碼在不同的時空輪番上演。
可以是正派邪派,也可以是官兵和土匪。
總之,自己沒能耐,就得換個思路來報仇。
雄三強知道自己沒有教主那個腦子,三言兩語的說不動彆人。
但是可以種下懷疑的種子。
公司內的洗腦是一方麵,出外勤的員工在見識了更廣闊的天地後,一邊都會對公司的教育產生懷疑。
生出“理論與實踐相差很大”的想法。
作為第五隊的老前輩,雄三強就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他覺得錢唯壹可能也有。
錢唯壹確實有,隻不過錢唯壹隻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公司未必好,但你們絕對爛透了。
在這個比爛的世界裡,隻有爛和更爛兩種選項。相比之下,選一個不那麼爛的公司,差不多是個最優解。
雄三強這個腦瓜子過於一根筋了,把錢唯壹想的很簡單。
跟教主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沒長腦。
不知道平時都沉迷點啥。
想得多,並不會讓他變得很強。
在第四次抬起手的時候,他終於下定決心,打出他那破隱一擊。
距離很近,速度很快,瞄的很準。
爭取一擊必殺。
被白色火焰包裹住的指尖距離錢唯壹的後脖頸子,隻差一厘米,就差那麼一厘米。
攔住指尖的不是心防屏障,也不是作戰服的防護力場。
而是毗沙門天的腳。
黃色的大腳,當頭踩下,把白色火焰蜘蛛連帶著雄三強,一並踩在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