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像毀如意現端倪_天罡地煞如意冊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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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像毀如意現端倪(1 / 1)

天罡地煞如意冊!

董誌上前,扭斷鎖具,挨個查看,最大的那個裡麵裝的是一顆翡翠白菜,雕刻地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估計是準備作為壽禮的,其他幾個箱子裡都是一些首飾珠寶,也都是精美異常,估計是準備送給黃家內眷的,看來這個大掌櫃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可惜到了家門口卻遇上了這一遭劫難。

其中一個一尺來長的木盒裡,卻是一個雙首四臂的木刻雕像,雕像麵目不似人臉,恐怖猙獰。

老路看到雕像,臉色微變,問道:“這個雕像哪來的?”

董誌想了想,道:“這個好像是掌櫃在回來的路上買的,對了,是我們走水路時,在渭河的船上,一個做古董生意的老頭賣給大掌櫃的,說是蠻人收藏千年的寶貝。”

老路沉聲道:“估計這就是你們被追殺的原因,這東西一看就是蠻人祭祀的雕像,也就是剛才那蠻人念叨的雙首神,這東西和我在西南平亂時,見過的蠻人神靈雕像非常相似。”

張遂道“就是你說的燒不掉的雕像那種的嗎?”

老路點點頭,掏出一個火折子,讓董誌收攏一些乾柴,點燃後將雕像丟在了上麵。

三人站在火堆旁,看著火堆中的雕像,燃燒了好一會兒,老路上去一腳將雕像踢了出來,幾人上前一看,雕像果然毫發無損,隻是被煙熏黑了一點,卻沒有燃燒的痕跡。

董誌上前用長刀敲了幾下,發出的聲音就是木頭的聲音,用刀刃重重砍了幾下,也隻留下幾道白痕,仔細端詳還可以看到木料的紋理。

張遂嘖嘖稱奇,上前用右手提起雕像的一條胳膊,正要仔細研究研究,突然感覺右手指尖一熱,腦海裡傳來一陣惶恐的哀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雕像突然發出一聲脆響,然後碎了一地!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裡握著的半截雕像胳膊的張遂!!

張遂也有點傻了眼!!

張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輕輕地提起了雕像,雕像就碎掉了,看了看手裡握著的木雕手臂,發現也有一道道裂紋。隨手丟在地上,立馬碎成了幾節。

張遂正要說點什麼,從昆州城方向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很快,一群身著青甲,腰挎利刃,背負短弩,麵帶護罩的騎士出現,儼然就是老路口中提到的青衣衛。

領頭的騎士看到一地死屍,站在馬車旁的三人有兩個都是渾身血跡,一揮手,呼嘯一聲,身邊的騎士立馬取下背上的短弩,呈半月陣型包圍過來,直指馬車旁的三人。

領頭騎士喝到“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什麼情況?”

三人對望一眼,董誌丟掉手中長刀,舉起雙手上前道“這位大人,在下董誌,是黃家商行的護衛,保護黃家劍南道大掌櫃回昆州給黃老爺祝壽。在這裡遇到蠻人劫道,掌櫃遇難,其他護衛被殺,這兩位是路過仗義相助之人。”

老路也舉起手上前兩步,介紹張遂道“這位是昆州府探花書閣張家的二公子,我們從張家族學之地返回城裡,聽到呼救,見是蠻子劫道,於是上前幫了一把。”說完示意張遂將腰間的張家身份玉佩拿給那個領頭騎士。

張遂摘下玉佩,扔給那領頭的騎士,那騎士隨手接住,看了看,的確是張家子弟的身份玉佩,於是將玉佩扔回給張遂。同時示意身後那群騎士收起短弩。

三人鬆了口氣,被這些殺人利器指著的感覺可不大好。

那名騎士示意手下騎士上前查看現場的情況,果然都和他們三人所說的能對上號來。騎士翻身下馬,揭開麵罩,露出一張年輕的麵孔,眉毛鋒利如刀,嘴唇極薄,麵色蒼白。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隻見一個個死去的蠻子都是傷在要害,死狀慘烈,一看就知道出手之人精通殺伐之道。

領頭騎士道“我是昆州青衣統領程棣,接到有人示警,報說有人在此爭鬥搏殺,特來查看。”

青衣衛首領說完,打量了下三人。對老路拱手道:“不知這位老哥曾在哪位將軍手下效過力?”

現場的情況一看就是軍伍戰陣配合的成果,渾身都是血跡的老路那身殺氣更是毫無掩飾。

老路嘿然一笑,隨意拱拱手道:“也就在赤焰軍中混了幾十年而已,腿瘸了就回到家族養老了。”

赤焰軍是平定西南叛亂的一支主要的軍隊,赤焰軍原來叫南山軍,在西南平亂之戰時,前期部隊在叢林之中和蠻子交鋒的時候傷亡很大,蠻子熟悉叢林,在叢林裡神出鬼沒,讓南山軍吃了不少苦頭。

後來南山軍的統領馮莽直接使用黑油開路,用火立了大功,後來更是對火攻情有獨鐘,想出了各種火攻的法子,西南平亂之戰的中後期,更是憑著一手火攻之術燒地悍不畏死的蠻子哭爹喊娘,一路摧城拔寨,要不是後來黑油供應不足,統領馮莽估計要燒掉整個黑森林。

馮莽也被同僚戲稱為火瘋子,部將就叫他火將軍,平亂結束後,南山軍的旗號直接被了解了情況的皇帝改為赤焰軍,整個部隊的戰鬥風格在馮莽的帶領下在用火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也是燕朝最難纏的軍隊之一。

青衣衛程棣恭敬道“失敬了!原來是功勳武人。”

老路道“匹夫一個罷了,不值一提。建議你們好好查下這些蠻人的跟腳,按理說昆州地界不應該出現這些蠻子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程棣點頭道“的確如此,近半個月已經出現多起蠻人劫道殺人的事件,隻是都在其他各府,最遠的出現在北方的寒江道。”看了眼被手下收攏在一起的蠻人屍體,道“昆州府還是首次出現這種情況,各道的青衣府都很重視,具體情況還不便透露。”

老路擺擺手道“這是你們該管的事,不用和我細說。我現在隻是個瘸腿馬夫,伺候好我家公子就行。”

說完招呼張遂道“二爺,咱們回吧,天也快黑了,一身濕噠噠的太難受了,早點回去洗洗,不然讓劉寡婦見到要嚇個半死,估計再也不會搭理我了。”

劉寡婦是張家一個賬房的媳婦,那賬房早些年得了肺癆死了,張家可憐她們孤兒寡母的很難生計,就讓劉寡婦打理張遂的庭院,洗洗涮涮,補貼點家用。

而那賬房的兒子也有了十四五歲,原來跟著張遂做個小廝,張遂還沒傷寒之前和人爭鬥,在張遂的指使下打破了他人的腦殼,鬨了一場風波,就被打發到田莊去了。

劉寡婦在張遂庭院打著雜,一來二去,老路就和三十多的劉寡婦有點看對了眼,目前還在發展中。

前一刻還是彪悍凶猛的狠人,轉眼就變成了一副怕老婆的神態。

張遂有點不習慣老路畫風的變化,道“那去和董誌打聲招呼就回吧。”

董誌這時正在和幾個青衣衛一起搬動護衛的遺體,將他們都搬上馬車,準備運回黃家。張遂和老路走上前去,和他打了聲招呼。張遂道“董大哥,我和老路就先回了,你處理完這邊的情況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來找我們,咱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

董誌連忙一禮,道“是我應該謝謝兩位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們,我估計也和幾個兄弟躺在一起了。”說起其他幾個兄弟,董誌神色黯然。老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節哀吧,人死不能複生,回去好好安頓下,我就住在升景坊東頭,沒事就過來找我喝酒。”董誌點頭稱是。

張遂和老路走了一段才想起來,老路的坐騎被蠻人砍斷了前蹄,那匹馬現在還躺在地上,傷口流血過多現在隻能輕聲悲嘶,老路走上前去,蹲在馬匹的頭前,用手撫摸了一會馬首,歎了口氣,道“可憐的老家夥,再使點勁就能避過去了,到底是老了啊!”馬匹輕聲哼哼幾聲,像是在回應他。老路抽出短刃,左手蒙住馬眼,右手持刃直接插進了馬頸,馬身震動了一下,然後就毫無生息。

老路拔出短刃,站起身來,長吐了一口氣。不遠處的青衣衛都在看著老路的一係列動作,沒有說話。青衣衛程棣輕聲吩咐了一個手下,那人走到青衣衛的馬群處牽了一匹備用駿馬,來到老路身前,敬了一個燕朝軍禮,道“我們統領讓我給您送過來帶下步,回城後隻要交給守衛就行了。”

老路連忙謝過,向遠處的程棣拱了拱手,招呼一聲張遂,兩人翻身上馬,向府城奔去。

張遂神情有點恍惚,他從那個雕像碎裂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剛開始感覺還不明顯,從青衣衛來到現場後,他的感覺就在加深,無論和董誌,還是青衣衛的交流,都是讓老路去溝通,他隻在一旁觀望。

騎在馬上之後,張遂覺得自己的右手一陣陣發熱,腦子裡也像是有人在裡麵低語,讓他的精神不能集中,感覺像是有點暈車一般。張遂心中一動,該不是那個破碎的雕像讓手裡的《如意冊》有了反應吧?

想到這裡,張遂不禁心裡一陣興奮,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小院,查看下《如意冊》的情況。張遂招呼一聲老路,抽了下馬鞭,加快速度向城門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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