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棣想了想,道:“那處地方在我小的時候很是有名,也就是二十年前左右吧。
那時候渭河基本上每年都會發洪水淹沒周邊農田,有一位佛門高僧在此處建了一處小寺廟,每日誦經。
說來也是神奇,自從那座寺廟修建之後,渭河連續五年都沒有發洪水,在寺廟建立五年之後,那位高僧圓寂於此。
他的幾名弟子將他安葬在小洲之中,結果次年一場罕見的洪水,就將整個寺廟衝得無影無蹤,那位高僧座下的幾位弟子也不知所蹤。
自此之後那個江心小洲也就荒廢下來,再也沒有人去過那裡。沒想到現在那群水怪居然盤踞在此處。”
張遂笑道:“其實那也是好事,我還擔心那些水怪破壞船隻,那樣我們就挺為難了,現在這樣更好!”
孟先生也覺得這樣更好,隻要腳踏實地,那些水怪對於孟先生和張遂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張遂道:“此次就由我和孟先生還有方雄三人登上江心小洲即可。
董府主和程統領隻需要帶著人手在兩岸防守,避免漏網之魚逃上岸來。
遊大哥將藥物放置在小洲之上就離開,可以協助董府主和程統領,畢竟他們手下的隻是普通的士兵。”
眾人見他安排的井井有條,都是點頭同意,隻是在細節上又商議了一會兒。
眼看著日上三竿,張遂見廳外眾人都已準備齊備,站起身來,道:“出發吧!早去早回!”
程棣精神一振,立馬站起身來,頭前帶路。
眾人隨著他一起走出張遂住所。
眾人騎馬來到昆州府附近一個碼頭,早有幾艘商船在此等候。
張遂等人也沒有多說,直接登上其中一艘商船。
遊德抱著那個玻璃罐,站在張遂身邊道:“張公子,等一下我會將此藥的藥性激發,如果水怪消滅之後,你就將此物丟在玻璃罐上,自然會封閉藥性,下次還可以再使用。”
說著掏出一個桂圓大小的丸狀物件遞給張遂,張遂接過後。打量了一下,隨手放進衣袖之中。
遊德提醒道:“此物名為火丸,公子還要當心,切勿輕易碰撞,內含我教的異火,沾染在身上挺麻煩。”
張遂聞言,連忙放到一旁的側袋中,免得等一會兒一不小心惹火燒身,那就搞笑了。
程棣也來到張遂他們船上親自指揮,幾名船夫見眾人一身披掛,神情有點拘謹。
程棣對商船的船主道:“將我們送到江心小洲附近即可,就是原來普化寺遺址處,知道地方嗎?”
船主連連點頭道:“在昆州府渭河上跑船的哪個會不知道普化寺?每年年初我們會經過那處時遙祭一番,以保平安。”
張遂聞言,問道:“今年在那處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船主搖搖頭道:“我們每年也就在年初的時候祭拜一下,祭拜的時候也是離的挺遠,因為那處小洲附近暗礁還挺多,靠近的話挺麻煩。其他時候基本上都是繞過此處,所以並不是很了解。”
張遂點點頭。也不再多問,而是望向煙波飄渺的渭河。
今日天氣不是很好,雖然有太陽,但江麵之上卻有薄霧籠罩,距離一遠就看不清前方的情況。
那處江心小洲所在之處,正是渭河一處比較寬的河道中央,離兩岸有五六裡的距離。
由於有霧的原因船主極為小心地掌著舵,時不時讓前方的船夫彙報水文情況。
張遂也早早施展出識地之術,探查一路的情況,同時了解那群蒼奇的活動。
在張遂腦海中那群蒼奇的反應有些奇怪,大多數蒼奇都聚集在那個方圓隻有幾丈的江心小洲上,外圍一圈蒼奇似乎在防做著防守工作。
在商船靠近那座江心小洲還有一裡左右的時候,那群蒼奇似乎就已經有所覺察,外圍的那些蒼奇似乎有些躁動。
當商船越靠越近的時候,外圍有一二十隻蒼奇離群而出,在水下直奔商船而來。
張遂和孟先生一起發出警示道:“小心有水怪靠近商船!”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
程棣和幾名隨船而來的青衣衛。立刻緊張起來,抽出了手中的兵器。
船上的那些船夫聽到有水怪也都有點驚慌失措,還是船主叫罵了幾聲,他們才安定下來。
那船主倒是很鎮定,看來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而且之前程棣估計也告知他一些情況,所以並未太過慌張。
張遂和孟先生來到船頭,望向水下那群蒼奇來的方向。
張遂問孟先生道:“先生出手還是我來?”
孟先生笑著道“還是我來吧,讓我試一試這兩日領悟的飛劍之術,練練手!”
張遂點點頭,退後一步。
眼見著那群水下的長期離船隻越來越近,在靠近船隻兩三丈的時候,孟先生低喝一聲,寒光一閃,手中長劍離鞘而出,在孟先生頭頂盤旋一圈。
孟先生背著手,看著水下靠近的蒼奇,口中輕吟道:“劍起星奔萬裡誅,風雷時逐雨聲粗。人頭攜處非人在,何事高吟過五湖!”
隨著孟先生口中的詩句,那雪亮長劍如銀龍入水,泛點星光,所過之處,波翻浪湧,血潮升騰。
在張遂的腦海之中,水下蒼奇的氣息,如燭火遇狂風,短短幾息時間儘皆熄滅,商船周圍,河水泛紅。
不多時,一隻隻蒼奇的屍體浮水而出,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水怪屍體,商船上的船夫們個個驚得腿腳發軟。
長劍破水而出,繞船一周,發出一聲輕鳴,回到孟先生身邊。
孟先生握住劍柄,輕輕一抖,劍上的水漬血跡通通散落,整把長劍光潔如新。
那些船夫看著孟先生像看神仙一般,就差跪拜許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