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地煞如意冊!
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隻身長一丈的巨狼,這隻巨狼兩眼猩紅,口中涎水液不停滴落,口鼻之中喘著粗氣,那氣味竟然比地上的血腥味還要濃厚。
領頭的獵人驚呼道“赤目蒼狼!媽的,我們被坑了!”
話雖如此,手持硬弓的四人手中長箭瞬間射出。
巨狼偏偏頭,躲開射向它眼睛的兩箭,剩下兩支長箭落在巨狼的身上隻傷了皮毛,巨狼抖了抖身子,箭支就落在了地上。
開來這些人的攻擊對上這種龐然大物完全沒有什麼效果,再加上這蒼狼一看就知道和普通的大不一樣,普通的估計隻有它的四分之一大小,但眼前這隻的體型就有些大的過分了。
蒼狼那雙猩紅的大眼看著眼前的眾人,透露出殘忍嗜血的神光,巨大的狼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副人類才有的譏諷表情。
張遂將巨狼這些神情看在眼裡,那巨狼眼中透露出的分明是開了靈智的神情。
張遂不禁有些無語,這東西是那些新入學的學子能應付得了的嗎?遇到這種東西不尿褲子就算是好的了,當場嚇暈也不足為奇。
要知道,這種幻境一般人是不可能保持清醒的,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現實一般。
張遂有些擔憂,這種考驗要是給那些小盆友留下了心理陰影了那可怎麼辦?
領頭的獵人大吼一聲道“分散逃離,能跑一個是一個,走!走!走!”
說完,一手長刀,一手短劍,奮不顧身地直奔巨狼而去,為剩下的族人爭取時間。
張遂雖然知道這是幻境,但對眼前的情景還是有些動容。
那頭領看著身上還是有些功夫,手中的長刀上竟然散發出一股罡氣,雖比不上靈力,但放在武林中應該也算是一位高手。
隻見他奔到巨狼跟前,一個地堂刀法,手中長刀直奔巨狼的前爪而去。
那巨狼眼現不屑,合身一撲,直接將頭領撞出兩丈來遠,口吐鮮血伏地不起。
剩下眾人自知不敵,眼見頭領重傷不起,悲呼一聲,四散而去。
那疤臉大漢推了一把張遂道“快逃,我幫你拖一拖。”
說完,手持長刃,直奔那蒼狼而去,那蒼狼此時正慢慢走到頭領身邊,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一口咬掉他的頭顱。
張遂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要是不打碼的話,妥妥的心理陰影啊。手中短斧被他隨手拋了出去,正中蒼狼頭顱。
那蒼狼身形一頓,轉眼化為光粒,消失在虛空之中。
那重傷的頭領和奔過去的疤臉大漢回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向張遂。隨即也同周圍環境一起化為光點。
孟先生沒好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若是用這種手段來走這段路,何必那麼麻煩,直接飛上來不就得了!”
張遂看看階梯,又登上了兩百階左右。
張遂笑道“孟先生就沒有想過這種考驗能否行得通嗎?”
孟先生的聲音響起“你隻經曆了開始,後續才是最重要的,算了,我懶得和你這蠻子說。後麵你若是還用這種手段通關,那我建議你現在上來得了!”
張遂連忙道“孟先生莫生氣嘛,我後麵絕對不用蠻力,這總行了吧?”
孟先生哼了聲,沒再說話。
張遂繼續前行。
這一次,張遂似乎是從夢中被雷電聲驚醒過來。
張遂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那個讓他無比熟悉的病房,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提著暖水壺推門進來。
看著那張讓張遂日思夜想的臉龐,張遂不禁熱淚盈眶,開口輕輕低呼一聲“媽媽!”
那身影聞聲連忙放下手中的暖水壺,快步來到張遂跟前,握住他的手,關切地問道“媽媽在這兒,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幫你翻翻身吧!”
張遂輕輕搖搖頭,隻是看著麵前這個兩鬢斑白的女人,眼角的淚水慢慢滴落。
張遂母親見他這副模樣,握著他的手微微一緊,另一隻手輕輕為他擦拭淚水,口中輕聲安慰道“兒子,彆怕,你會好起來的,媽媽會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
張遂微笑著點點頭,但眼角的淚水卻是不停流出來。口中道“我知道,媽媽。我會好起來,我答應過陪你去首都,去西疆,去南海,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
張遂母親聞言,背過頭去,肩膀忍不住輕輕抽動。
好一會兒,才用衣袖擦了下眼睛,轉過來用發紅的眼睛看著張遂,道“等你好起來了帶媽媽過去!”
張遂看著她,輕輕點頭。
夜間兩點,張遂從床上起身,摘掉身上的各種儀器,來到熟睡的母親身邊,看著母親微皺的眉頭,輕輕為她掖好被角。
轉身來到窗前,張遂望向下著小雨的天空,似乎還能夠聽到隱隱的雷聲傳來。看著這個熟悉的世界,張遂心中很是感慨。
在這方世界,張遂留下了太多遺憾,對於父母,對於朋友,對於那些關心他的所有人。
雖然他知道,此時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但那又如何?
第二天不到六點,張遂母親就從夢中驚醒過來,猛地起身看向鄰床的張遂。
張遂此時正半躺在床上,看著從夢中驚醒的母親,臉上露出微笑。口齒清晰地喊道“媽媽,你醒了?”
張遂母親鬆了口氣,點頭下床道“做了一個怪夢,我先去洗漱一下,一會兒就給你弄吃的。”
穿上鞋子,拿起臉盆毛巾走到門口,手剛剛握住把手,突然整個人呆住了。
張遂母親猛地轉身,看著床上的張遂一臉的不可思議,顫聲道“我這是在做夢嗎?你能自己坐起來,還能清晰說話了?!這一定是夢,真希望不要醒過來!”
張遂微笑地看著母親,道“媽媽,你過來讓我擰一下,你就知道這是不是夢了!”
張遂母親顫抖著走向張遂,張遂撫摸著母親臉上的皺紋,輕聲道“您看這像是夢嗎?”
張遂母親一把抱住張遂,放聲大哭起來,哭聲之中,充滿了悲傷,惶恐,和不可置信。
張遂抱著母親,任由她的淚水打濕他的肩膀。
張遂心中暗暗感歎,他不知道孟先生的這種幻境是個什麼原理,此時此景,張遂覺得,若是現實真的遇到這種事情,母親的情緒和眼前肯定毫無二致。
母親的哭聲也引來了外麵的醫生和護士,他們知道這個房間之中的病人是什麼情況,聽到哭聲,以為張遂的生命已經走到儘頭,心中暗暗感歎張遂的年齡。
但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張遂此時的情況,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張遂輕聲安慰母親,母親剛才將心中積攢的悲傷都傾瀉而出,此時情緒平穩了很多。
張遂對她道“媽媽,你確定不通知老爸一聲嗎?”
母親聞言,連忙擦了擦臉,喜道“我這就給你老爸打個電話,給他報喜!”
一群醫生此時也圍攏過來,看著半躺在床上的張遂,見他已將身上的那些儀器貼片都摘除了,主治大夫皺了皺眉頭道“怎麼回事?怎麼將儀器都關掉了?”
張遂笑道“昨晚做了一個夢,一位老神仙說我陽壽未儘,讓我回來再逍遙些年,醒過來感覺人就好多了。”
醫生當然不信他的這些話,拿著各種儀器過來給他檢查身體。
門口傳來了母親的咆哮“老頭子,你才失心瘋了,快過來看看咱們兒子,他真的好多了,算了,我懶得和你說,我要去陪著他了。”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張遂聽到母親和老爸的那一番對話,多麼熟悉的日常。
隻是這種情況下,母親說的這些話難免讓自己的老爸生出其他想法,估計這時候正火急火燎地往這邊趕呢。
醫生給張遂做了一係列檢查,發現他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大礙,這下子連醫生也迷糊了。
張遂不想在醫院多待,直接讓母親去辦理出院。
母親還有點猶豫,昨天自己兒子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今天看樣子就能活蹦亂跳了,這也實在是有些超出想象。
但無論怎麼說,這樣子總比前些日子要好吧。
母親點頭答應,準備去辦理出院手續。
此時張遂的父親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見到坐在床上看著他一臉笑意的兒子,整個人都呆住了。眼淚像是決堤了一般,上前狠狠給了張遂一個擁抱,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你這個渾小子,老子這不是在做夢吧!”
張遂拍了拍父親的後背,歎道“是在做夢,隻是這個夢太真實了,像真的一樣!”
父親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但這些也無所謂了。
雖然張遂的主治醫生不大願意讓他就這樣出院,還想留下觀察觀察。
但無奈張遂去意已決,父母也覺得醫院似乎有些不靠譜,一家人收拾收拾,也就回到了家中。
本來張遂還想裝模作樣顯出一些久病剛愈的模樣,但最後想了想,覺得沒有多少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