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了下來,移步到棋桌跟前,阿克大帥故意高聲道“來來來,再殺兩盤,我不不信贏不了你。”
下人進來添茶,看他二人殺得難解難分,戰況甚是激烈,但看到阿克大帥臉上布滿汗珠,心裡暗知勝負。
第二天,整個山陽傳遍了劉鄂與阿克大帥大戰七八盤之事,特彆是程公橋邊棋攤那兒一堆人,都在眉飛色舞談論著。
“劉鄂這小子膽子很肥呀,竟然敢和阿克大帥死磕,據說贏多輸少。”
“怎麼可能,雖然劉鄂這小子象棋下得不錯,我們河下這兒還沒聽說誰是他的對手,但阿克大帥的棋藝那可是名震京師,鮮有失手,能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怎麼不可能?一直傳說劉鄂家有一本下棋寶典,叫什麼梅花譜,聽說是高僧傳給他父親的,厲害呢。”
“聽他吹,嚇唬人的。”
“他可沒吹過,都是旁人說的。”
“上阪街的黃二原來不是做過他父親的貼身傭人嘛,好像是他說的,這不會假。”
“你不管人家有沒有什麼梅花譜,就說在場的各位,有人贏過他嗎?
“我們是贏不了你,難道你贏過?
“我有什麼本事贏他?就連萬道長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況我乎?”
眾人哈哈大笑。
這事傳得越來越玄乎,一夜之間劉鄂之名滿城皆知。
那邊楊秀蓮可不管這些街頭巷尾的小道消息,反正他的劉鄂哥被放出來了,這就足夠了。
她不清楚劉鄂如何從漕運總督刑科衙門出來的,又怎麼去了淮關同阿克大帥在棋盤上殺得天昏地暗的。但當她爹回來告訴她劉鄂已經釋放了,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為此,一直和父親不對付的她,特意親手做了一大盤魚圓,感謝父親搭救劉鄂之情。
楊懷驤一邊吃著鮮嫩可口的魚圓,一邊罵著女兒吃裡爬外,處處維護劉鄂那個破落戶小子。
不過,楊懷驤什麼人啦?曾經主政河南,也是一方諸侯,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沒經曆過?小小的劉鄂,僅僅憑一本棋譜,能驚動阿克當阿興師動眾?
顯然不是這麼簡單,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動機。
會是什麼呢?
左思右想,不得結果。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小子時來運轉了。
同樣,在漕督大院,鐵保也在百思不得其解,為了棋譜,騙誰呢?
可不管怎麼樣,在自己的地盤裡受人好好羞辱了一番,這滋味不好受。為此,他把刑科主事蔣齊高找來罵了個狗血噴頭,並且罰了他半年的俸祿。
淮安府那邊王轂雖然當時沒有在總督大院,但近在咫尺,耳目自然少不了,也聽到了一些細節,心裡頗覺奇怪。
山陽知縣王聖漢也聽到了有關情況,自然也是心生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