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要開棺驗屍,拿到真憑實據。”
族長捋了捋胡須,沉思了一會兒,“太青,這也未嘗不是一種辦法。”
“叔,你同意了?”
“光我同意可不行,首先得李鄭氏同意,族裡一幫老人不反對才行。太青,你也曉得,人去世後,講究個入土為安,刨土掘墳一事,從來都是大忌。”
“什麼大忌也抵不過玉昌的冤情,昨晚玉昌來見我,就是托付給我了,所有的責任我來承擔,叔,我鐵了心了。
族長很感歎,“太青,我很佩服你,這將來啊,我得把這族長的位置讓給你,有你在,我們族裡不會有事。”
“叔,這是哪裡話,我隻是覺得玉昌是冤死的,咱也不得就這麼忍氣吞聲吧。”
“好,我讚成。”
李氏祠堂,一幫人安靜地坐著,等待李玉昌遺孀李鄭氏的到來,李太青去她家征求意見去了。
一個個互相交換著眼神。
“開棺?那可是大逆不道。”
“一輩子沒見過這事,還真頭一回聽說。”
“入土為安,這不是胡來嘛。”
“這李太青是不是老糊塗了?哪能乾這事呢?”
“這事李鄭氏哪能同意?玄。”
“族長也是的,這事彆說同意了,拿出來說說都不應該。”
忽然一人站了起來,“叔,這事萬萬不可,會壞了我們李家莊的風水的。”
馬上有人附和起來,“是啊,人早已安葬,這排位都進了宗祠,現在卻要翻身,亂了宗法,壞了規矩。”
“動了他一人,驚動全宗祠祖宗,這個罪過我們承擔不起啊。”
剛才安靜的一幫人,一下子都激動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基本上持反對意見。
族長坐在那裡,默默地看著他們。
“叔,你倒是說句話呀,不能由著李太青的性子,任他胡來。”
“對,叔,您老表個態,這事乾不得呀。”
族長慢慢站了起來,緩緩掃視了一周,“各位鄉黨,說實話,我也是反對李太青這個開棺驗屍的。”
馬上一眾人等都露出了緩和的神色,“對,就是不能亂來,不然李家莊以後不得安生的。”
族長忽然眼神淩厲了起來,“各位鄉黨,我想問一個問題,假如這次死的不是李玉昌,而是我們各位哪家的一員呢?你會怎麼想,又會做?”
此言一出,宗祠裡馬上鴉雀無聲,一個個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沒人回答。
“什麼是風水?人就是風水,如果我們李家莊每個人都心地善良互幫互助,那就是最好的風水。如果能讓李玉昌的冤情真相大白,我們在座的各位祖先也會喜笑顏開,這才是風水。”
忽然門口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如果李玉昌不是被冤枉的,我們全家遠走他鄉,永世不入李家祠堂。”
眾人一看,是李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