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轂冷靜了下來,“不好玩了。”
當晚,左忠保他們所住的永生客棧發生大火,火光衝天,不到一個時辰,客棧化為灰燼。
王轂站在遠處一個黑暗角落裡冷笑一聲,左忠保,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隻能魚死網破了。
看到已經燒完了,淮安府和山陽縣的衙役都過來救火,一時人聲嘈雜。王轂也現身現場,失聲痛呼“左大人呀,你這一死,我怎麼向朝廷交待啊?”
山陽城裡到處在傳,永生客棧大火之中無人生還,說有欽差大臣死在裡麵了。
第二天正午,忽然淮安府外麵來了一趟人,正是左忠保一行。
王轂出來一看,嚇得兩腿發軟,差點癱倒。“左,左大人,您,您……”
左忠保哈哈大笑,“王大人,是不是聽說我左某死於非命了?”
王轂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嚇死下官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左忠保冷笑一聲,“王大人請放心,左某命大。”
很快,新任山陽縣令蔣照南也跌跌撞撞跑來了,“參見左左大人,參見王大人。”
左忠保看了他一眼,“蔣大人,今天本官要在淮安府公開複驗李玉昌屍體,讓你過來也是一個見證。”
“卑職遵命。”
很快,衙役七手八腳地把驗屍台搭好,並鋪上了大塊白布。
左忠保立於李玉昌遺體旁邊,不斷打量著屍體。
“昨晚上這場大火,燒死本官沒啥大不了,要是燒了李玉昌遺體,恐怕會龍顏大怒,必會伏屍上百,我們在座的各位恐怕都會失察受到牽累。”
王轂和林勇生哪還敢抬頭看向左忠保,都低著頭站在那兒。
“各位稍安勿躁,查驗一事馬上開始。”
太陽很大,曬得大夥都渾身燥熱無比,王轂和林勇生卻是例外,他們冷汗不斷,這內衣是濕了又乾,乾了又濕。
王轂就弄不明白了,上次屍檢都過去好長時間了,怎麼又來這一出,莫非有什麼破綻?
他皺了皺眉,想了又想,沒有啊。
林勇生偷偷瞟了他一眼,心想,你王轂混跡官場數十載,老奸巨猾的,這次是不是出了什麼紕漏?
真要是出了什麼紕漏,你這不是害死我們大夥了嘛。
想到這兒,林勇生已經魂不在身了。
樹上的知了也熱得不行,拚命在叫,王轂煩躁地抬頭看看,這一聲聲分明是在催命呀。
蔣照南一夜都沒睡好,他到任才十餘天,對山陽縣和淮安府了解甚少。
昨晚他被山陽首富卞府請去河下吃酒,有人趕去報告永生客棧大火時,他知道事態嚴重,馬上讓人帶衙役來救,可為時已晚。
他也隱隱聽到有京城來人住在永生,為何如此湊巧呢?
蔣照南越想越怕,深感其中複雜,弄不好自己也會惹一身騷。
現在看到左忠保安然無事,長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終於曉得什麼事了,上麵是來查李玉昌案子,這跟自己沒關係,但在此的其他官員就不好說嘍。
就在大家各懷心思煩躁不安的時候,外麵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數十人飛身下馬,急速進了淮安府。
領頭一位上前跪下,“卑職濟南府刑科主委田月華參見左大人,卑職來遲,甘願受罰。”
左忠保一揮手,“田主委,你們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