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川第一次毫不留情地給了這丫頭一個爆栗，笑罵道
“你這死丫頭真不知好歹，多少人求我做乾爹都沒機會呢，你倒還有意見了。”
他手指接觸到李嘉茵的一瞬間，力道就卸了大半，所以李嘉茵並不覺得額頭上有多痛。
“大壞蛋，你打我！……破相了以後你叫我怎麼嫁人？”
李嘉茵捂著被敲的額頭，一麵鬼叫一麵把頭紮進江清川懷裡又是抓又是錘，而江清川隻能無奈地抓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她。
“嘉茵，不許胡鬨！”楊玉芸一是怕李嘉茵受傷，二是怕江清川不高興，所以忙開口教訓女兒。
“媽——快救我！你是我親媽誒……”
嚷嚷半天，見楊玉芸沒動靜，李嘉茵便放棄了“求助”，氣鼓鼓轉頭看向得意洋洋的江清川
“臭男人快放手，不然我叫非禮了！”
“……算你有本事！”
這丫頭說得出做得到，江清川可不敢在這人潮如海的地方被人誤會，隻能悻悻地放了李嘉茵。
揉揉被抓得有些痛的手腕，李嘉茵做了個鬼臉，然後撲進楊玉芸懷裡，小聲問道
“媽，他真是我親爸爸？”
“不是親爸爸，是乾爹。”
“什麼是乾爹？乾爹是不是後爸？”
楊玉芸“……”
江清川“……”
又花了十分鐘，楊玉芸才讓女兒弄明白“乾爹”是個什麼東西。
“……媽，你是不是太隨意了，就這麼隨便給我找了個不靠譜的乾爹？好便宜啊……”
楊玉芸這會兒也哭笑不得——女兒這是從哪兒學來的這麼多俏皮話？
假裝板起臉，楊玉芸略帶氣憤地對女兒說道
“嘉茵，你要是再這麼任性，我以後不帶你出來玩了！”
“媽媽……對不起嘛……好咯好咯，他想做爸爸，就讓他做爸爸咯……”
“來，叫一聲爸爸我聽聽。”見她不再抗爭，江清川一臉壞笑地吩咐道。
“爸……爸爸，這下你滿意了？”
扭過臉，小丫頭又一臉遺憾地補充了一句
“唉，羊入虎口嘍……”
楊玉芸“……”
江清川“……”
……
休息得差不多後，三個人開始繼續遊玩。
楊玉芸能看出來，女兒有了這個新“爸爸”其實挺高興的，而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純粹就是想和江清川拌嘴抬扛而已——整整一下午，女兒就再沒拉過自己的手，而是一直纏著江清川問一些讓他尷尬的事，仿佛自己這個媽媽根本不存在一般
“便宜爹，你……”
“叫爸爸好不好？還‘便宜爹’——小心你媽聽到了揍你！”
“哼！……老爸，你多大了？”
“叫‘爸爸’、‘爸爸’！我有那麼老嗎？”
“你好多事啊！”
“不行！這是規矩，必須遵守的規矩！”
“好嘛好嘛，粑粑，你多大了？”
“你想‘屎’嗎？”
“嘔……”
……
“爸爸，我想芷珺姐姐了……”
“你嘴巴倒是甜！以後你得叫芷珺阿姨。”
“為什麼？”
“輩份……懂嗎？你管我叫爸爸，就要管他們叫阿姨。”
“哦，芷珺阿姨……還有小穆阿姨、佳月阿姨、琳琳阿姨、小雪阿姨……”
“好了好了，你知道就好，不用都叫一邊。”
“不行了，我有好多阿姨呢……”小丫頭歪頭想了想，又說道“爸爸，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唄——要考慮清楚再告訴我哦！”
“什麼問題？”
“我乾媽是誰啊？”
“……沒有！”
……
“爸爸，我以後睡哪？”
“……你原來睡哪，以後還睡哪。”
“我以前一直和媽媽一起睡，可是我聽同學說，爸爸媽媽要睡在一個房間……你以後會不會和我媽媽睡在一起？我可不可以睡在你們中間？我晚上很乖的……”
……
江清川一路買了好多吃喝，卻依然塞不住這丫頭的小嘴，尖銳、尷尬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好多問題都讓江清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去玩過山車吧，看著很過癮呢。”
“不嘛不嘛，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咯。”
“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我現在就要明白！你不說算了，我還懶得問你呢——我去問媽媽。”
“彆……”
李嘉茵沒搭理他，一溜小跑來到楊玉芸身邊，拉起她的手問道
“媽媽，我以後可以嫁給乾爸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