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踢實了,即便身上是有護具,這一下下去,恐怕也得承受重創。
“啊!”
眾人擔心的驚呼!
韓念本就怒火上頭,此時再也不能忍受,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過,怒喝一聲,直接從人群中竄了出去。
事關武術的顏麵,民族的顏麵,需要有人負重前行慢慢發展,也需要有人犧牲自己哪怕隻是挽回一絲絲的顏麵。
看到有新的人出來,源光國扭了一下右腿,最終砸在了王綱身邊的地板上,硬實木的地板直接被砸出了一個不淺的印跡。
“哦呦,這是又有人要出頭了啊!”源光國眼中輕蔑儘顯,這個武術社的底他已經摸清楚了,也不需要謙虛謹慎了。
“韓念,你……”王綱驚訝的看著衝上來的乾瘦少年,沒想到竟然會是韓念站了出來,臉上依然充斥著逃過一劫的後怕,右拳耷拉著,疼痛之色也是顯露在臉上,此外還有一些打輸了的羞愧。
也不怪王綱,和平時代,又是禁武禁器最嚴格的地方,習武多是作為強身健體的手段,而非逞凶鬥狠的工具。
整個武術社裡,包括練武多年的王綱在內,大多都是花架子,打打普通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當麵對源光國這種已經踏進職業門檻的人來說,差距就非常明顯了。
經過一戰,王綱心裡也認清楚了,哪怕他不受傷,也是大概率會輸,最好的情況也就是雙方都受傷而自己落敗的結果。
此刻看到乾瘦的韓念上場,心裡滿是擔憂,韓念那二十四式簡化太極操怎麼跟凶狠的源光國比鬥。
王綱頓了一下,掃視周圍,歎了口氣,接著勸道。“不要逞能吧,不行,咱們就認輸吧。”
眼裡,語氣裡,都是不甘,技不如人,不甘也沒辦法。
周圍的人在掃視之下紛紛低下了頭,並非不想出頭,而是在單挑規則下,可能是真的沒有辦法獲勝,與其勉強上場受傷,還不如明哲保身。
唯一站出來的韓念,也不做聲,直接搖頭拒絕了王綱的勸解,雙眼似乎冒火,死死盯著麵前的源光國。
輸贏隻是其次,這口氣,必須要爭了,打不過也得打。
隨後左腳分開半步,兩手慢慢前平舉與肩同高,屈腿下蹲兩手下落按到腹前,雙手一前一後,左手在前五指自然舒展,掌心微含,虎口呈弧型;右手在後五指第一指關節自然捏攏屈腕呈勾狀,擺出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架勢。
“太極?這不是老頭子的保健體操嗎?”源光國哈哈一聲大笑道。
“聽說你們以前民國的時候有些什麼厲害的高手,什麼孫祿堂,李書文,王五什麼的,不知道太極有什麼高手,讓我想想,哦,是什麼楊露禪吧。
“隻是好像沒聽說什麼戰績吧,也不知道這個楊什麼的是不是被你們這些人杜撰出來的,可笑啊。
“這架勢,可真可笑,小子,這可是擂台,不是廣場舞的地方,一會可不要哭鼻子哦。”
眼見場下已無反抗之力,小本子的本性暴露無遺,之前的溫良恭儉全是偽裝,此刻的囂張跋扈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說罷,也不管韓念沒穿戴護具,趁著氣勢正盛,左腳跺地,一腳直踹直指韓念的腹部。
韓念本就隻是武術愛好者,雖然練過一段時間太極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花拳繡腿,雖然心裡是想著爭那一口氣,臨到關頭,看到迅猛的一腳,慌亂之下,架子都丟了,旁邊一竄,躲了過去。
隻是正好落入了源光國的陷阱。
源光國實際的水平,姑且不論,在欺負無實戰經驗的萌新方麵肯定是經驗豐富了。
直踹變側踢,一腳直中韓念左臂,把韓念踢了一個踉蹌,下盤不穩失衡了。
隨後腳步著地,繼續發力,另一條腿就是一個正麵的正踹。
韓念已然避無可避,一腳被踢飛退出去數米遠,與王綱一般,重重的摔倒在了場邊,後腦勺重重的砸在了場邊的武器架子上。
“韓念!”周圍的人見狀,生怕出了大事,趕忙跑過去看望韓念的傷勢。
無人注意,韓念胸口的金屬吊墜開始發出一絲微光,這是他去年在一個古玩市場上淘來的,是一個青銅質地的碑狀吊墜,據攤主說是大明的古董,便宜韓念隻賣幾十塊錢,韓念一時鬼迷心竅竟然買下來了。
神奇的是,帶著吊墜的時候,年少就體虛多病的韓念竟然健壯了不少,連睡眠都好了不少,所以就一直帶在胸口了。
那層微光開始彌漫,先是風聲突然停了,外麵水池上年久的龍頭滴水聲也停了,接然後腳步聲停了,源光國猖狂的笑聲也停了,接著就是萬籟俱寂,再接下來,滴下來的水開始往上飄去,走過來的腳步也以古怪的形狀往後退去,牆上的時鐘開始一秒一分的往後倒退,一切時光倒流,回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