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回不來!
“還是不要把我架在中間烤吧。你看看,功勞全是他們的,過錯全是我的,就連他們搞砸了的事,也轉三轉四的整過來還是我的錯。”山椿咕嚕喝了一大口酒。
“不過也好,我不乾了,他總沾不上我了吧。本來我還有些主意和計劃,費心費力的思考出來,這下好了,輕鬆了。”山椿又說。
“你會上說那些話是真的?”劉姐昨天聽得山椿會上說幾個企業都是應景之作,還有些不相信。
“我的話都是真的。”山椿不知為什麼在劉姐麵前願意說實話。
“你真覺得連酒廠都沒前途?”劉姐還是不相信。
“當然。”山椿看出了是秦書記想打探消息,讓劉姐開口問。
“說來聽聽。”劉姐說。
“不說了吧,我也不想沾鄉鎮企業的事兒了,再說這些想法也是在會上通不過的。”山椿說的到是事實,在鄉上,沒有朱萬山幾個支持,怕是難以做成一件事的。
“怎麼通不過?”秦書記吞著菜,瞪著眼。
“你說朱鄉長幾個能讓我的計劃通過,做成了不打他們的臉嗎?”山椿搖著頭。
“我和劉姐支持你。”秦書記端起杯子對著山椿。
“不行,你兩個不行。”山椿笑笑。
“為啥?”劉姐也笑著問。
“你兩票,能通過?”山椿問。
“那咋辦?”劉姐問。
“現在鄉上幾砣,數朱萬山強。老黎老是想著走,不想找麻煩,不自在。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自大,先和老黎合作起來,再把新來的這位攬過來,不是就……”山椿看著秦書記。
“好,就這麼辦。”秦書記聽懂了山椿的意思是什麼,以前隻想到不與其他人去拉團團,自成一體,現在看來,不行啊。
山椿卻是為了自保才參與這些紛爭,老黎說的那邊都不挨,看來是不行了,昨天是把朱萬山幾個得罪完了,要不,那天隨便說點事兒,就如曾正貴所說開除?解聘?
“那你說說你的計劃,我們在討論的時候好支持你。”劉姐說。
“想法是有,要不找個機會和那兩位一起聽?”一個正常的對鄉裡有益處的興辦企業之事,都要費儘心思去算計,山椿感到很累,也真不想。
這天,又是星期天,和以往一樣,雖然不放假,鄉政府裡卻隻有幾個家遠的在留守。黎書記不是本鄉的,卻是挨著邊界的,路不是很遠,這星期天卻沒回去。
“山椿聽說你有些想法,說來我們聽聽?”黎書記寢室裡,秦書記和新來的部長郭啟民都在。四人抓著長牌,慢慢的打著,輸了喝水一小杯。
“有啥想法喲,不想趟這渾水,到時自己是怎麼被人吃得骨頭渣渣都不剩點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兒。”山椿輕輕地說。
“這個,就不說了,那幾爺子是過份了,搶功勞,搶位子。那邊剛虧損,不想法止虧,就想著來搶酒廠這個位子,吃相難看。委曲你了。”黎書記笑笑。
“我委曲到沒什麼,就是不曉得那天得罪了人,如曾鄉長所說,把我解聘或開除了,有不有人送我回家喲。”山椿出著牌,探著黎書記的口氣。
“你又沒犯錯誤,哪個敢把你怎樣?我第一個不同意。”黎書記也是老鬼。
“嗬嗬,我們這地方,辦啥企業嘛,條件不好。”山椿見黎書記表了態,也就開始說了。
“不辦不行啊,老百姓要致富,上級也有任務下達。”秦書記說。
“壞就壞在這個任務下達。”山椿對這個下任務,一刀切很是不理解。
“什麼意思?”黎書記問。
“應景之作呀,為完成任務而辦廠,不是該辦廠而辦廠,能辦得好嗎?”山椿說。
“哦,那要怎麼辦?”秦書記停下手中的牌,看著山椿。
“如果我能做主,就辦一個廠。”山椿肯定地說。
“什麼廠?”郭啟民新來,對這些還不大清楚。
“辦廠,目的是為了掙錢,出經濟效益。辦廠的兩大問題是原材料和產品銷售,辦廠的困難是資金和技術。我們沒資金,沒技術,沒銷售,唯一看有不有原材料的優勢。我們的優勢目前看隻有逐漸多起來的糧食。而糧食不值錢,也不好銷,那就隻有加工成產品讓它值錢,讓它好銷。”山椿想給幾位洗洗腦。
“彆說那麼多沒用的,直接說。”秦書記不耐煩。
“好,好。你們吃過供銷社賣那‘甜薄脆’吧,那東西,我也吃了,好吃。可我認真看了下,產自廣東。試想一下,廣東應該不比我們四川糧食豐富吧,他們改革開放搞的很快,全國各地去廣東打工的人多,消費的糧食也就多,是吧。他們糧食少或者說從外省糧食卻生產出這‘甜薄脆’銷向全國,連我們這糧食大省都吃他們的糧食產品。他的生產原料成本應該高吧。再者,廣東生產出成品,運輸到我們這兒來銷售,運輸成本也高吧。我們如果辦這樣一個類似的廠,利用我們低價的勞動力加工我們的低價糧食,出售加工產品,應該能賺錢吧。我們成本比廣東低,再加之我們就近銷售,運輸成本就更低,不要說賺其他的錢,我們就賺運輸差價錢,都足夠了吧。這樣做,還可以讓農民的糧食有出路,調動農業生產積極性。”山椿一口氣說完了。
“這個辦法好。”郭啟民聽了立馬讚成。
“好是好,可技術從哪來?資金從哪來?”黎書記問。
“技術可以去廣東考察學習,設備可以購買,資金就不是我能考慮的問題了。”山椿到是想得很清楚。
“點子是好點子,可能資金解決起來有很大的困難。”秦書記想到資金的問題,也無計可施。
“如果一個領導在這一方能沉下心來做事,就寧願做這些有長久效益的事。”山椿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實在。
“可是,我們共產黨的乾部,都是隨時聽黨召喚,能在這裡乾多久,誰知道呢?”黎書記說了實話,也許想到自己一直想調走吧。
“沉下心來做一件事不容易。”秦書記也擔心付出了努力,做了他人嫁衣。
嗬嗬,一個企業的問題,資金的問題,扯上了體製的問題就難了。
“還有呢?”黎書記又問。
“我知道這個‘甜薄脆’,我是說了也白說。大的,長久的,乾不成,那就改造現有的。”山椿內心裡也衡量過了,這糧食加工廠,前途很看好,可要實施,難。
“現有的。”秦書記問。
“是啊,酒廠不是現成的嗎?”山椿說。
“那可是目前見效的企業,你怎麼改造。”黎書記隻看到酒廠目前的效益,卻看不到灑廠的問題和隱患。
“目前見效,不等於沒有隱患,目前盈利不等於一直能盈利。這個廠,目前毛病還很多,不認真對待,也隻有關閉一途。”山椿說得很認真。
“有什麼問題?你在聯係你沒說,也沒治理?”黎書記看著山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