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這些信件和彙款都有登記吧。”山椿問。
“當然了,除了平信,其他的進出都有登記的。”老楊說。
“哦,你以前的登記薄還保存著嗎?”山椿又問。
“有啊,都存著呢。”老楊說。
“能不能借我看看?”山椿笑著問。
“那有什麼好看的?”老楊不明白山椿要看那個乾什麼。
“哦,沒事,晚上沒事,閒著也是閒著,如果不是秘密的話,借我翻翻。”山椿說。
“拿去翻翻看看到是可以,就是不要搞丟了就行。”老楊說。
“那是當然。”山椿保證。
“以前全鄉一個月一個本子都用不完,現在一個月三個本子都不夠,你要翻什麼時候的?”老楊問。
“就去年七月到今年六月的吧。”山椿想了想。
“哦,那有點多哦。”老楊打開櫃子,拿出了幾個紙箱子,裡麵全是登記簿,按年朋存放,並在箱上標明了日期。其本上一個季度就是一箱。
“楊老師工作做得仔細,我先抱兩個季度的吧,翻完了再來找你要。”山椿讚了老揚一句,抱著兩個箱子回了寢室。
山椿先打開一箱,大致翻看了一下,然後坐下來想了許久,便設計了郵件、彙款、包裹的統計表。表計設好後便翻著簿子,進行著統計。
四天時間,山椿哪裡也沒去,晚上也加班加點的進行著全鄉郵件的統計。
第五天,山椿終於把統計的結果梳理完成。明了了全鄉處出打工人員的數量、去向,彙回的款項,並由此分析了廣東是主要的打工目的地,也是掙錢最多的地方。
看來,打工已成規模,打工已經成為全鄉增收的一個重要來源。難怪最近食品站的肉不夠賣,私人屠戶在街上也冒出了三家。
山椿內心裡很激動。老百姓手裡有糧,能吃飽飯,老百姓手裡有錢了,會乾什麼呢?
改善生活?這是肯定的,從豬肉的消量增加就可見一斑。
那,他們還會乾什麼?修房造屋?這可是中國老百姓心目中最大的生活目標。
那麼政府能乾點什麼呢?原材料?磚?瓦?水泥?河沙?木材?這些都是修房造屋必須的,可依據目前的條件,水泥、河沙、木材隻能從處麵進,可以搞運輸。磚瓦到是可能組織生產。搞個運輸隊,辦個磚瓦廠吧。
山椿心裡又天馬行空了。
“張竹,你是觀音鄉的公安員,轉為駐鄉民警,也理應在觀音鄉吧。怎麼就來了黃蓮。”張竹轉民警後,就去參加培訓學習,這天學習結束來鄉報到。
“最初的方案我是還留在觀音鄉的,王同讓的哥哥也想把他留在觀音,工作壞境熟悉,離家也近,就和派出所的領導打了招呼,就把我安黃蓮來了。”張竹說。
“啊,其實也猜也是老王把你擠走的。”山椿說。
“沒事,那裡都一樣。”張竹到是看得開。
“好的,改天我帶你熟悉熟悉我們鄉的情況吧。”山椿說。
“這個你不說,我也得麻煩你了,有老鄉就是好。”張竹嗬嗬地笑著。
當天晚上,山椿請了劉素英和張竹在夥食團喝酒,歡迎他們來黃蓮鄉工作。
由於鄉政府的乾部大部分是本鄉或領近鄉鎮住家,加之五員全部都是本鄉本土的,基本都回家去了,到了晚上,鄉政府裡人就不多了。山椿事先給李大爺打了招呼,加了菜,還提了兩斤化佛酒,也叫劉姐彆開小灶,一起喝酒。
喝了酒後,劉素英、劉雪梅、張竹、小舒四個人打卜克牌去了。山椿被秦朝亮、郭啟民、魏大爺拉著打長牌。
“山椿,不要灰心。這次鄉上是推薦你當副書記的,可是區上沒通過。”打著牌,秦書記抽著煙,看著山椿很歉意的說。
“嗬嗬,不灰心,我有啥灰心的,你看我象灰心喪氣的樣子嗎?”山椿心裡在流血,可嘴裡很硬。
“區上,區上咋過就把山椿卡了下來呢?山椿的水平能力擺在那兒他們看不到嗎?還不你們鄉上幾爺子搞鬼。”魏大爺高聲地說。
“這次還真不是,是那個處分作怪。”秦書記說。
“處分,還不是你幾爺子胡球整的,前次差點讓人家丟了工作,這次又讓人家進不了步。這處分背起不好辦,說來說去,還是你幾爺子的不是。”魏大爺依舊堅持他的看法。
“這處分呢,三年,三年過後就不影響這些了。”秦書記說。
“真的?”魏大爺盯著秦書記問。
山椿也看著秦記,想看了是真是假。
“真的。”秦書記點點頭。
“那也耽擱了人家。”魏大爺說。
山椿到是心裡好受了一點。
“所以,山椿,你要好好的乾。從現在的形勢看,招聘乾部越來越多,已經聘用了四批了,並且郭部長他們這批武裝部長一來就進了黨委,這次又提拔了一批招聘乾部當領導,這不僅是肯定了招聘乾部的方式方法,還肯定了招聘乾部的工作成績。我想以後還是大有前途的。”秦書記說。
山椿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我到不想有多大的出息,隻要公正的對我們這些農民乾部,就行了。”郭啟民說。
“你到可以哦,一來就是黨委領導,今後要多為我們這些吃著農村糧的招聘乾部說話哦。”山椿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個有點難,我們黃蓮鄉坯子搞壞了,拉團團,講小利益不講大利益,私心嚴重,哪裡象剛解放那陣大家一心為公哦。”魏大爺說。
“是有些不好搞,前幾天那個黨委會上,扯個鄉鎮企業的事兒,我就看出了,不好辦。”郭啟民說。
“你是書記,你怕個球,黎相元硬不起,是他老想著走。你還軟綿綿的就沒辦法了。”魏大爺看著秦朝亮。
“我一個人,再硬又能怎樣?”秦書記倒說的是實話。
“所以,你就要會用人啊。”山椿輕輕的說了一句。
“會用人,要有人可用啊。”秦書記看著山椿。
“新來的兩位不是人?”山椿看看郭啟民。
“你才不是人。”郭啟民笑笑。
“好,明天開會,我就和他們鬥一下法。”秦書記定定的看著郭啟民。
郭啟民看看大家,點點頭。
“鬥法?鬥什麼法?”山椿問。
“前次會上不是決定把酒廠承包出去嗎,袁家興來給我說,袁永澤想包。說是情況熟,便於平穩過渡,包給彆人怕惹出亂子。”秦書記說。
“你想怎麼鬥?我一定支持。”郭啟民問。
“老子就是不包給他。”秦書記狠狠地說。
“好。”郭啟民立馬讚同。
“為何?他們要包不是好事嗎?”山椿問。
“看不慣他幾爺子。”秦書記說。
“這是企業的生產經營,不是鬥氣哈。”山椿說。
“那你的意思是包給他?”郭啟民不解。
“人家一直在酒廠搞生產經營,承包給他確實是有很多好處的,隻要承包費出得起,誰包都是包,他包還減少了很多矛盾,有何不可以包給他。”山椿說。
“是到是這個道理,可他們一直都搞不起個動靜,包給他還是個死相,那還不把我們鄉的企業搞死完球了?”秦書記瞪著眼。
“哦,這個到有可能。但,另外的人包也存在這樣的風險吧。隻要他承包費交了,固定資產不損壞,對鄉上沒損失吧。”山椿說。
“這個到是。”秦書記說。
“還有,以袁鄉長的精明算計,應該不至於讓酒廠經營不走吧。”山椿又說。
“出的承包費低,想撿便宜。”秦書記說。
“嗬嗬,誰不想撿便宜?讓不讓他撿是你的事。”山椿說。
“哦,山椿的想法可以,我看可以包給袁永澤。但是,我們要做出不包給他的樣子,就說還有幾家也想包,抬價。二呢,承包費一年一付,先費後生產。”郭啟民腦殼也轉得快。
“不錯,不錯,要得。”魏大爺笑眯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