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
“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裡”
這首歌的前半部分,江銘的歌聲如同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
可隨著副歌的到來,他那帶有嘶吼甚至是暗啞而絕望的演唱方式,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耳朵。
“哇,不愧是歌王,真的好強啊。”
“好強?太強了吧,這可是唱現場。”
“雖然場下的人不多,但我已經想到了如果這首歌是演唱會上演唱,該有多震撼。”
“這得抽多少根華子才能唱出這味,這煙嗓絕了。”
一加一樂隊主唱趙一調侃著。
現場雖然沒有觀眾,但有不少今天來台裡錄製節目的樂隊。
這些人隻在電視上看過江銘,還是頭一回聽到對方的現場。
“煙嗓不是抽煙熏出來的,如果想要靠抽煙熏出煙嗓的效果,你可能最終把喉嚨毀掉了,沒法正常唱歌了,要想有煙嗓唱歌的感覺,可以通過後天的訓練來獲得,煙嗓的本質是聲帶不閉合發出的聲音,通過方法訓練唱歌輸出的煙嗓的感覺更穩定。”
聽到對方的話,老實人葉翔趕忙解釋著。
自從被江銘帶去《蒙麵歌王》刷了一波存在感之後,飛翔樂隊也受到了不少的關注。
主唱葉翔也比之前開朗了許多,但他給人的感覺,依舊憨憨的。
“葉翔,你們是怎麼認識江銘的?”
“在酒吧認識的。”
他如實回答。
“江銘之前也是酒吧歌手嗎?”
一加一樂隊主唱趙一有些意外。
“不是,銘哥是酒吧老板,我們是酒吧駐唱。”
鼓手阿傑回應。
“哦,原來如此,是我狹隘了。”
趙一尷尬笑道。
眾人閒聊的時候,江銘繼續演唱。
“還記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冒起胡須”
“沒有情人節也沒有禮物”
“沒有我那可愛的小公主”
“可我覺得一切沒那麼糟”
“雖然我隻有對愛的幻想”
“在清晨在夜晚在風中”
“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也許有一天我老無所依”
“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裡”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
“請把我埋在在這春天裡春天裡”
聽完這首歌的第一遍,台下樂隊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感覺這首歌太絕望了。
特彆是江銘用一種呐喊般撕裂式的唱法,讓眾人的心中都湧動著強烈的不安與深刻的掙紮。
這首歌從頭至尾,從歌詞到曲調都給人一種徹底的絕望,絕望到即使離去,也會選擇埋藏在春天的時光裡。
可恰恰是這種極度的迷惘、悲傷與萬物複蘇的春天形成了巨大反差,這一切聽起來都充滿了震撼。
正是這直麵絕望的寂寥,卻透出了難得的真誠和勇氣。
讓人在漫山遍野的綠色中感受到了巨大的荒涼,在絕望與悲鳴之際,打通了更多人的心路。
江銘的這首歌,擊中了場下的所有人。
今天場下的“觀眾”非常特殊,他們都是玩樂隊的人。
眾所周知,國內的樂隊非常不景氣。
絕大多數樂隊都是如同飛翔樂隊之前一樣,無人問津。
大家都是吃不飽飯,還在堅持著。
《春天裡》歌詞中隱藏的絕望,讓每個人都很心酸。
這首歌讓他們想到了過去,想到了那些受人白眼、吃不飽飯的日子。
每個玩樂隊的人,可能都想過把夢想掩埋。
春天象征著希望,而把夢想埋在希望中,終有一天會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