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諸天從笑傲江湖開始!
沈飛還掌握百藥門的用毒方法,書中說“百藥門使毒,雖然使人防不勝防,可是中毒之後,細推其理,終於能恍然大悟”,百藥門的毒藥還在人們的正常理解範圍內,所用的藥材大部分也並不希奇。還是那樣,藥材多的多取,藥材少的少取,給係統回收一份需要時回購。其他的幾種丹藥《續命八丸》、《鎮心理氣丸》、《天香斷續膠》、《白雲熊膽丸》的藥材也全都照這麼辦。一邊遊曆各地搜集藥材,一邊沈飛也開始配製一些天香斷續膠等不需要長時間製成的丹藥。一轉眼已經兩年多過去了。
沈飛估計著戚繼光也該把車步騎營建立起來了,就打算北上一趟把這個能力也給刷出來,任盈盈知道曲洋也在那裡,也同意過去看看。一路北上來到薊鎮,見了戚繼光、劉正風和曲洋,刷出了車步騎營編製的建立和指揮能力,也順便刷出了《笑傲江湖曲譜》,車步騎營是個合成旅式的建製,又是一個超越時代的“穿越”式軍事概念。
明代中期有就很多官員主張和議論車步騎營,不過大多隻是運輸糧草。首先建立車步騎營作戰的是俞大猷,譚綸盛讚過俞大猷的車戰戰術,俞大猷得知譚綸、戚繼光要在薊鎮建立車步騎營時把自己的經驗結合查找曆代各種戰車樣式作成小模型送去作為參考。
戚繼光指出車步騎營“一可以束部伍、一可以為營壁、一可以代甲胄”,可以防止敵騎四處搶掠,可以用戰車扼守險要,形成“有足之城,不秣之馬”的效果。“束營伍”更是戚繼光一向非常強調的重點,《紀效新書》第一篇就是《束伍》,見過評論說戚家軍是世界上第一支現代軍隊,擁有現代軍隊的一切特征。
在薊鎮呆了一個月,就南下返回了。沈飛專門去了一趟京城,找了一個客棧住下,這次沈飛想見一下張居正。張居正現在還不是首輔,但是有些思路應該已經形成了。等了幾天,打聽到了張居正沒有重大事務處理的日子找上了門,投了一封貼子,給看門的塞了點錢求見。本來沈飛以為以張居正的地位,沒那麼容易見到,還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可是很快,張居正就讓他進去了。
見到了張居正,沈飛深施了一禮,說“學生沈飛,拜見張大人”。
張居正讓周圍的人全都下去,饒有興趣地審視著沈飛,意味深長得說“早就聽聞‘南狂生’妙論,今天總算是見到人了”。
沈飛一笑,暗想不是江湖中人,關注點還真不一樣,張居正對什麼“神棍、天下第一高手”之類的名聲沒有絲毫的興趣。說“看來戚元敬將軍已經告訴張大人了”。
張居正說“你今天來,又想說些什麼”?
沈飛說“張大人是否打算將田賦、差役全都折成白銀征收賦稅?可曾想過此舉的隱患”?
張居正聽到沈飛居然預料到了醞釀中的一條鞭法,心中也起了些波瀾,問“什麼隱患”?
沈飛說“一是會被糧商上下起手,大發橫財。賦稅折銀征收,收稅之時,必有大量糧食賣出,價格本就會下跌,糧商操縱之下,更進一步壓價購入屯積,需要賣出更多的糧食才能湊夠稅銀。等稅季過去,價格回升,糧商就可以逐漸賣出低價屯積的糧食獲利。稅銀解運進京,正是糧價回升之時,這些稅銀按市價是絕買不到因交稅而賣出的那些糧食了,最起碼有四成的好處流入到了糧商手裡”。
“其二,丈量田畝,征收田賦,主要雖是針對權隱田權豪,但是也難免波及細民。凡是有田產就需交稅。長些以往,富者就不願買田,全都經商,辦工坊,或者出海貿易。細民就是進城做些小生意,或者去商鋪當個夥計日子都比種地舒服,難免陸續不願種地進城務工。剩下種地的農民減少,要交的稅卻未減,相當於加了稅。那願意繼續種地者就會越來越少,農業就危險了”。
這個沈飛也是見過記載的。後來實行一條鞭法的地方,富人乾脆都不買地,改投資工商業和國際貿易,也出現了快速城市化的趨勢,這對社會發展來說是好事,可是朝廷財政收入卻越來越少,最後付不起軍費,沒錢救災,都是因此而起。從實施一條鞭法徹底失去了對工商業的管控開始。
張居正盯著沈飛,說“那依你之見,該怎麼辦”?
沈飛說“朝廷征收賦稅,不能隻盯著田賦。太史公就早已經點破‘用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文不如倚市門’,民間是如此,朝廷也是如此。張大人與其冒宮中貴人不滿的風險讓宮中節儉,還不如對民間成千上萬每日花天酒地的富商下手。起碼不能讓農民覺得即使做個小販,當個夥計也比種地劃算,到了不願種地的地步”。
張居正說“若大肆聚斂,必引起天下非議”。
沈飛笑了,說“張大人莫非還擔心非議不成”?心想張居正可是關停過天下書院的人,後來安徽織工抗稅,張居正也是直接派狠人殷正茂彈壓的。之後萬曆年間蘇州織工也抗稅,引起輿論和官員的支持一番爭鬥下來最後還是萬曆退讓了,民間還有戲曲歌頌挑頭的織工。如果是按張居正的風格辦事結果就會不同了。
又說“有些事情,就是聚斂了大量財富的朝廷才辦得成。比如我舉過例子的,成祖時的南征北戰,疏浚大運河,營建皇宮這些事情,非朝廷之力絕辦不到。再如救濟災民,一地遇災,慣常的做法就是先免稅,隻是嗷嗷待哺災民,還是須拿出真金白銀和大批糧食藥品救濟才能免於饑荒和疫病,光是免稅無濟於事。民間富商如果是在本鄉本土,或許還會做些救濟貧民的事情賺個好名聲,可若是外地遇災,讓他們白白拿出大量銀錢和糧食千千迢迢運過去送給災民,則絕無可能。連一些山林草寇,都稱‘劫富濟貧’,朝廷占據大義名份,賦稅的一項作用說白了就是取富濟貧”,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北歐高稅收高福利的俗稱“民主社會主義”的措施了。
接著說“兵者,國之大事,更不可能假手民間。如今開中法早壞,連讓商人給邊軍運些糧食都辦不到,何況是訓練、作戰、製器、糧餉這些事。隻需朝廷有錢,則戚將軍的上策可行,富國強兵可成”。
沈飛見過一則張居正與人的對話,有人指出張居正幾年施政不是行先王之道,隻不過是富國強兵。張居正則是以富國強兵為榮,指對方過譽,就從這一點入手說動張居正。
張居正眼光一凝,說“看起來你和戚元敬的交情還真不淺”。
沈飛微愣,馬上明白是指沈飛知道戚繼光上疏的內容。戚繼光從南方調任薊鎮前,曾在北京擔任過一段時間的神機營副將。當時就上疏提出了在薊鎮時的練兵計劃。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由他訓練十萬人,以這十萬人為教導師分散到各邊鎮訓練其他軍隊,這樣能把全國軍隊都訓練出來,一勞永逸。
沈飛隻是一笑,這點不方便解釋,如果說是戚繼光什麼時候對自己說的,隻要張居正向戚繼光一問,就會穿幫,還是讓他自己腦補去吧。
沈飛又說出了第二個問題“還有一件可慮之事,就是科道言官的風聞言事紀彈之權,幾乎可以肆意構陷,堪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浙江厲行海禁的朱大人就是前車之鑒”。
所謂的風聞言事糾彈,這是一項科道官員的職務特權,可以沒有證據任意彈劾人,事後如果查明不實也不會有懲罰。這一項職務特權幾乎被利用得淋漓儘致的地步,黨同伐異,肆無忌憚。這個職務特權有一點像一些國家新聞媒體的所謂“第四權”,有些外國的新聞媒體對於公職人員也可以這樣捕風捉影進行一些負麵或涉及隱私的報道,即使不真實也不受處罰。
但是這隻是特定範圍的職務特權,如果不是針對公職人員則不行,見過案例介紹,有新聞媒體對一個足球教練也這樣報道就被法院判間侵犯名譽作民事賠償了。科道官員比新聞媒體厲害的地方就是他們可以直接給皇帝上疏,無論多大的官一遇彈劾就先放下工作停職回家,事後即使查明不實沒有處罰恢複職務,之前工作也多半半途而廢了。
張居正說“你野心不小,科道官員位卑權重,風聞言事乃本朝祖製,你居然也敢打主意”?
沈飛眼睛裡一下子射出銳利的光芒,說“祖製?正如我以前舉例,本朝弘治以前,絕無對士人的田賦優免。怎麼沒有一人說士人優免田賦不合祖製,要求取消。有些人把本朝的祖製當成了什麼?用得著時就拿出來用一下,用不著時就踢進床底下的夜壺嗎”?
可能是覺得這個比喻有些不合適,接了一句“張大人見諒,學生這幾年多與江湖武人交往,難免沾染了一些言辭粗鄙的習氣”
接著又說“本朝自成祖靖難以來,其實就說不上什麼祖製”,這話聽得張居正眼睛一縮,這意思就是朱棣連造反的事情都乾了,還在乎什麼祖製。沈飛敢這麼說也是因為這裡畢竟是《笑傲江湖》的世界。書中嶽靈珊就曾經直呼朱元璋大名,說過“英雄豪傑,少年時做過和尚,也不是沒有。明朝開國皇帝太祖朱元璋,小時候便曾在皇覺寺出家為僧”。
沈飛繼續話題,說“六科給事中,可以封駁詔令、考察官員、擔任科舉同考官,規諫陛下,即使沒有了風聞言事糾彈,依舊權重”,暗想這些權力就已經和外國參議院差不多了。“何況封駁規諫若是太頻繁,引起陛下不滿,還會壞了大事。本朝詔令,是陛下批紅、內閣簽發、六科給事中簽名附署方為有效,三者缺一不可。若是陛下和閣臣、給事中起了意氣之爭,互相拆台,豈非事事都辦不成了”?
沈飛這話是針對後來萬曆的事有感而發,萬曆因為十幾年和官員們“爭國本”產生了嚴重的互相對立情緒。雖然最後官員認可的泰昌皇帝在位一個月就被一顆紅丸送上了西天,使這個結果相當諷刺。可是惡果是當時官員們幾乎到了“凡是萬曆支持的我們就要反對,凡是萬曆反對的我們就要支持”的地步,最高決策根本湊不齊皇帝、內閣、給事中三方都認可的完整手續,就出現了著名的萬曆怠政事件,反正不怠政也沒卵用。大臣指使不動,萬曆隻能大肆任用太監下去辦事,還與地方官民引起了不少武力衝突。
這種現象一直延續到明末時,崇禎皇帝想避免兩線作戰先和後金議和,內閣都同意了,隻是過不了給事中一關,隻能先秘密談判,最後還是因為事情泄露而流產。
最後沈飛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即使是能以內閣控六科、都察院,進而控製六部,統領地方。風聞言事糾彈不廢,也足以敗事。風聞言事糾彈,不實而免受處罰。本是起自宋代,唐代時雖然也有風聞言事糾彈,但是卻事後查明不實,還是需要處罰的,隻是酌減而已。大可參照唐代的做法實行”。
張居正又是一驚,“以內閣控六科、都察院,進而控製六部,統領地方”,這是醞釀中的考成法行政流程,考成法雖然是對官員的考察。可也是建立一套自上而下的行政控製製度,造成內閣總攬事務的事實,又被預料到了。
沈飛現在是埋下一根導火索,相信實施考成法罷免過兩千多個官員,甚至還關停過書院,對反對派一向手段強硬的張居正對科道言官也不會有好感,以後有點燃導火索的事情,尤其是如果張居正還會遭遇學生劉台彈劾的話就會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