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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來東江鎮想辦的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毛文龍安排一艘大船選出百名士兵,送朝鮮國王李倧去江華島。薑曰廣、瞿式耜等人在欽差衛隊的護送下,也出發去朝鮮王京。臨走前薑曰廣來見崇禎,崇禎特彆對薑曰廣交代,知道他是仁義君子,肯定能獲得朝鮮人的擁護,隻是明朝監護朝鮮,是為了能充分調用朝鮮人力物力,為消滅建虜一個堅實後盾。所以他施政不能過於寬仁,應該行霸道,取法管仲商鞅,建虜是一大軍營,朝鮮也應該成為一大軍營,一切施政都圍繞軍事進行。
薑曰廣表態他會儘力而為,似乎感覺到回答不夠堅定,又補充知道監護朝鮮是為了為東江鎮了一個堅實後盾,自己難免書生迂氣,如果遇到重大決策會先和毛文龍商量決定,決不會成為第二個袁應泰。崇禎沉思了一會兒,會回去以後會給他找一個幫手,那時候就萬無一失了。
沈飛抽空又去了一趟了蛇島,養蠱方式的毒蛇還留下六十多條,全部裝進竹簍收進了係統空間,也沒有繼續喂養,一來是時間來不及了,二來在這個世界已經足夠用了。等沈飛回到皮島,崇禎已經掃尾了朝鮮事務,把沈飛給的《龍象般若功》前三層交代毛文龍和劉興祚在軍中練兵時推廣,交代要在海麵封凍之前回到登州去了,打算第二天啟程,毛文龍讓毛永詩帶兩千水軍護送。
崇禎暗中向沈飛和完顏萍通氣說薑曰廣雖然觀念改變,但是行為未必能馬上轉過彎來,怕是需要用嚴厲手段時還下不了狠手,崇禎想到了洪承疇,洪承疇雖然人品不行,能力還是很強的,投靠滿清以後對付南明時也能用各種狠辣手段籌集軍餉,最後撐到了南明永曆係孫可望、李定國和白文選三王發生內訌。
雖然前線有毛文龍和劉興祚頂著,不過鹹鏡鎮擴張實力,毛文龍練成精兵畢竟還需要時間,如果朝鮮這後盾不夠堅實,也還是會有隱患。崇禎打算回去以後就調洪承疇去朝鮮給薑曰廣當副手,由洪承疇當惡人唱白臉,把朝鮮打造成商鞅變法以後實行耕戰的秦國,或者說讓“先軍政治”提前四百年在朝鮮出現,薑曰廣則可以唱紅臉,獲得朝鮮士林和百姓的支持。
第二天崇禎和一眾護衛和汪汝淳、張岱、柳敬亭一行人準備完成上了普濟號,毛永詩的兩千水軍乘四十艘船護衛在周圍,船航行了一天,先到了鹿島,這是島上官兵已經知道了崇禎的真實身份,又得到了薑曰廣船隊的接濟,糧食足夠吃到明年四月,精神麵貌和來時已經大不相同,都興奮地行禮迎接崇禎,一行人去了望海寺看了三個月前毛文龍和將士共同盟誓恢複全遼共立的石碑,當時東江內部的局勢非常艱難,外部的輿論消息也對東江非常不利,看到石碑又是一通感慨。
之後因為風雨,船又在三山島和廣鹿島各自停留一天。島上軍民都很興奮,麵貌也都和來時見到的大不相同,之後船行一共十三天到了登州水城,登萊巡撫孫國禎已經率領登州大小官員在碼頭上行禮迎接,幸虧崇禎來的消息還沒有大範圍擴散,隻有少數官員、幕僚和親兵知道,還可以到處走走看看,了解情況。
宣布進入戰時狀態兩個月,推行到登州也一個月了。崇禎先去了察院向孫國禎了解情況,孫國禎介紹地方貧民和駐軍士兵都對戰時新政持歡迎稱頌的態度,不僅是能從抄沒違反新政的富人財產中獲利,而且現在富人的一舉一動都是受他們監督,違反新政行為也大多是通過他們告發,富人對這些貧民態度大改,變得客客氣氣不願得罪。課稅提舉司碰到抗稅的地方富豪,也多是請軍士查抄,大部分歸國庫,也有小部分作為駐軍軍餉,士兵和家屬的生活和兵器鎧甲因此改善,因此這兩批人對新政態度最歡迎。
而一些富豪之家則是出現過幾例抗稅的變亂,不過都是些小亂子,還沒擴大就被鄉人告發,很快撲滅,黃縣、棲霞縣、文登縣都有過,這次招遠縣也正好出現一起,因為涉及了退休三品高官家裡,總兵張可大親自帶人出麵過去了。對這些事情士兵也是樂意見到的,去一次不僅立功,也能多一些軍餉。
正好張可大回來,崇禎問他現在登州士兵們還會不會搶掠勒索民財?來的時候楊國棟帶領下,登州軍欺負遼東難民的事情沒少做。現在欺負東江過來的難民估計不會了,但是趁著新政勒索富民的機會卻增加了。張可大說現在登州軍的軍紀嚴明前所未有,侵害民間的一律死罪,如果以前軍餉不足時怕激起兵變軍紀不敢太嚴,現在士兵隻要老實本分就能全家過舒服日子了,再嚴的軍紀士兵也服氣。
崇禎又問地方上窮人有沒有借著戰時新政故意誣陷訛詐富豪鄉紳的,這陣子一直充當新政引起各種變亂救火隊長的張可大說這確實有,現在地方上的亂子,一大半是富豪抗稅或者不遵守奢侈限製,一小半是窮民勒索富民引起雙方衝突。如果確實是富民抗稅的,就按戰時法令抄家,如果是誣陷勒索,也會嚴厲治罪。
張岱忽然提出對限製奢侈一條的異議,富人揮霍奢侈未必是壞事,還能帶動很多窮的生計。富人造樓閣園林,可以增加工匠收入,富人衣服華美,可以增加織工收入。富人山珍海味,可以增加漁民獵戶收入,富人遊玩,窮人可以做幫閒。如果禁了,這些行當難免失業。連張可大似乎都被張岱說動了。
沈飛知道這些觀點並不稀奇,戰國時的《管子》裡就有過主持奢侈拉動各種需求的經濟思想。現代凱恩斯主義經濟思想也有所謂國民經濟三駕馬車,消費就是其中之一。張岱一直過富豪生活,能觀察到這種現象,提出這類觀點也不奇怪。
很多經濟史論著都明確指出中國戰國開始實際上已經是市場經濟,以後一有戰亂國內市場就受創衰落,一有二三十年和平發展的時間商業市場就能恢複,宋代以後還大興海上貿易國際市場,同樣的經濟環境自然會產生出類似的經濟思想。
明代嘉靖時期上海陸緝對提出過這種經濟思想作為專門論證,認為對一人一家來說,提倡節儉避免揮霍由富轉貧或許有好處,但是對國家沒有好處,富人越奢侈的地方窮人生活越容易,越節儉的地方,百姓生活越困難。“彼以粱肉奢,則耕者庖者分其利;彼以紈綺奢,則鬻者織者分其利”,蘇州、杭州還是明代稱為小蘇州的上海都是這樣。
崇禎隻能親自出馬辨駁張岱的這種觀點,天下的人口和貨物都基本固定,用於此就不能用於彼,同樣是工匠,不給富人修樓閣園林,可以騰出來修城樓水利,不給富人造遊船,就可以騰出來造戰船,不給富人織造華服,就可以騰出來製造盔甲戰袍。不給富人做陪玩幫閒,就可以騰出來當兵,不會富人不奢侈就失去生計。隻是原來富人用錢財驅使的人力物力轉而為朝廷所用,限製這些富人享樂花費,他們也會把錢花到更有用的地方。
張可大這才明白過來,說到現在富人不能隨意把錢花費在享樂上,確實很多人轉而用於練武練兵上了,窮文富武,練兵比讀書更花錢,置辦兵器盔甲火器,騎馬射箭,夥食都要花錢,收養家丁練習兵陣花費更多。許多原來鬥雞走狗的紈絝子弟現在都喜好射箭比武了。
崇禎詢問地方富豪挑起的變亂是增多還是減少?張可大說最多的還是初期,新政剛從北京城傳來,地方課稅提舉司剛設立的時候,收稅和查辦富人違規奢侈行為時經常受到打罵抗拒,懲力了十幾個有名的豪紳富商後,已經越來越少了。富民大多惜身,就算按規定交稅,比過去多十倍百倍,生活還是比普通人闊綽得多,不值得為了抗那麼點稅被抄家。張可大巡查時也多次告誡他們,隻為消滅建虜大家多出點力,難受的日子也就幾年就過去了,不必動彆的心思。大部分人能聽得進去,隻有極個彆犯糊塗的。
崇禎又問到登州的東江難民安置問題,孫國禎說薑曰廣離開登州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了,現在登州的遼東難民大約二十二萬,其中四萬強壯的願意當後,由張可大收入軍營和登州兵一起訓練,打算到明年春天,把這四萬人連帶家屬共十二萬人運回東江各島補充兵力。還有十萬則有的安插在本地從事工匠、漁民、經商等職業,有的安插到周圍的府縣,現在其他府縣在朝廷指令下也不拒絕東江難民了。
崇禎對戰時政策在登州的實施情況基本滿意,張可大說新政引起的大的變化還不隻是這些。一是武人變文,現在軍中士兵除了習武練陣以外,平時讀書識字的變得多了。都希望有機會成為軍宣使或者進入各地方的軍校學習成為將官,隻需要和其他士兵競爭,比科舉難度小得多了。
二是文人變武,現在從剛入私塾的蒙童到一般的童生和生員都紛紛練起了射箭、兵器和鳥銃。各處村學、社學和郡學紛紛開辟一塊演武場,為了射箭練武的場所,幾乎個個帶弓箭,習武藝。現在科舉內容變化,童生縣試就要考射箭、槍術。否則就隻能走文學、經史、度數等科的科式,最後也隻有進翰林院這個獨木橋,競爭者多,出頭難上加難。還不如一邊讀書一邊練箭習武進階希望大一些。
射箭需要心平手穩,全神貫注,控製手勁和文人練習書法的技巧差不多,文人的基礎比一般士兵還要更好一點,也更容易練出高超的箭術水麵。而且生員考舉人的資格科試,還要測試練兵能力。由清查各地人口組建的地方民兵裡選出一百人由秀才訓練,分彆對攻演練,勝出者晉級才有參加鄉試的資格。現在有些地方秀才練兵還多像兒戲,過個兩三年,現在的練武的童生們成了秀才,練出的兵就真正像樣了。
崇禎評價讀書做官和練兵的原理一樣,都是修身治人。如果一百個人都不能約束得心悅誠服,那更不能治理好一縣一府萬千百姓,所以才在科舉裡考察練兵。
另外就是製作弓弩箭矢的工匠、製作兵器盔甲的鐵匠數量學徒都增加了很多,販賣兵書、度數幾何學問的書商也增加了很多。現在朝廷征調工匠已經有了嚴格的獎懲製度,製造兵器上都寫著工匠的姓名,如果質量不合格會被嚴懲。製造得好不僅有報酬,如果質量超過其他工匠特彆出色的,還能被授予從九品到一品的品級職銜甚至是爵位。退役以後,可以形成榮譽品牌暢銷獲利,也可以留在工部擔任官職,有足夠的吸引力。
武藝兵法、度數幾何都成了童生開始的科舉必修必考內容,有實戰經驗的老兵、精通武藝戰陣兵器、精通度數幾何學的人才都成了各地私塾和社學、郡學爭搶來做教授傳授相關專業知識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