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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百歲壽宴(三)
一曲《碧海潮生曲》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沈飛很滿意。又是淡淡一笑,說“張真人說得不錯,剛才沈某吹奏的正是黃島主的《碧海潮生曲》,張真人福澤深厚,當年有幸能見到黃島主一麵。可惜有些人忘記桃花島一脈的太久了,現在居然連一個小小昆侖道士都敢當眾指責什麼邪魔,沈某也就對他略施懲戒,順便給當今武林提個醒,重振東邪威名”。
“東邪威名”這四個字說得格外鄭重,拖了長音,每個人耳邊都嗡嗡作響,心中一凜。武當派諸人想起了在桃花島上滅絕師太也是因為出言攻擊邪魔被沈飛狠狠教訓了一通,被迫在黃藥師的畫像前磕了三個響頭賠罪的事情。
這事俞蓮舟和殷梨亭雖然礙於峨嵋派的顏麵沒有外傳,可是對張三豐和武當派師兄弟是說了的,現在回想了起來,知道沈飛對攻擊邪魔的言辭分外敏感,反擊毫不留情。
其他幾派人物則感到心頭一陣陰雲,也回想起了百年前五絕之一的桃花島主黃藥師外號正在“東邪”,沈飛又是桃花島傳人,聽沈飛的語氣,將來“東邪”及其傳人的名號就要成為懸在所有名門正派頭上一把利劍了,“名門正派”名號不僅不是榮譽頭銜,相反要成了一種負累了。
麵對這種局麵,作為各路上山人馬首領的空聞隻能開口了“沈幫主神功驚人,我等不及。莫非沈幫主是想恃強淩弱,包庇張夫人濫殺無辜之事嘛,如此即便東邪複生,怕也難讓天下正道心服”。
沈飛冷冷看了空聞一看,說“濫殺無辜?空聞,在你眼裡,無辜的人未免太多了吧?還是隻要是你們少林弟子被殺都是濫殺無辜”?
這句話一說,少林派人人氣憤難忍,圓音、圓業等等脾氣暴躁的和尚都鼓燥了起來,空聞也語含憤怒地說“張夫人剛才當眾親口承認是她殺害龍門鏢局七十四條性命,你莫非還想抵賴不成”?
沈飛冷笑一聲,說“殷素素剛才承認是她殺的人,可不代表她殺的人就無辜。殷素素在天鷹教與鷹王團聚時,本幫也曾派人前往恭賀,聽她向鷹王說起過事情經過,無不無辜比你們清楚。你們少林寺當眾解釋一下其中內情吧”?
空聞說“我們少林寺隻是接到都大錦事後遇險求援,才派僧人前往救助,內情剛才張夫人已經親口述說,是她不憤龍門鏢局失了鏢,累及俞三俠受傷,即便如此,就該痛下殺手嗎?都大錦即便辦事有疏漏,莫非龍門鏢局七十一口加上我少林三個僧人個個該殺不成”?
沈飛說“殷素素剛才隻是說了大致原因,沒有講述詳情經過,該不該殺,隻要攤開了把整個來龍去脈說清楚就一目了然。況且這事情也不是隻有殷素素一人知道,俞三俠當時雖然中毒難以動彈,後來又被賊子所傷,神智卻一直清醒。當年如此慘變,想必也不會忘記。兩人一起講述,免得你們不相信殷素素的一麵之辭”。
沈飛轉頭對張三豐說“張真人,請俞三俠出來說說他當年是怎麼受傷的吧”,張三豐和武當派諸人麵麵相覷,當年的事情他們事後也詳細詢問過俞岱岩,張翠山和殷素素上山以後也向他們交底是她殺了龍門鏢局滿門,剛才殷素素又當眾承認,實在不清楚沈飛有什麼意圖,但是沈飛的態度明顯是支持武當派的,又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還是照辦讓人把俞岱岩抬了出來。
俞岱岩剛才聽出了殷素素的聲音,回想起當然自己先受暗算中毒,後來更被人打碎全身骨骼,殘廢十年的慘事,情緒激動之極,剛才也聽到張翠山意欲自儘前的慷慨陳詞,又焦急無比,也後悔剛才點破了殷素素的身份。
可是俞岱岩身體雖然殘疾,內力在周身經脈運行卻不受影響。十年來內力也有增漲,剛剛聽了沈飛吹奏的一首《碧海潮生曲》時同樣進入了內功修煉的妙境,心情也早已經平複,也有人轉告了他剛剛發生的事情。
沈飛問俞岱岩“俞三俠,你說說當年你是怎麼受傷中毒被送到龍門鏢局的”?
俞岱岩說“當年我奉師命到福建殺一個劇盜,他聽到風聲事先躲了,我找了兩個月才找到他的巢穴把他除了,離師父的九十大壽隻有十四天。我回程時路過杭州,遇到海沙派、長白三禽和其他江湖人物爭奪屠龍刀。
海東青德成雖然奪取了寶刀,確中了海沙派的毒鹽,我救了他,可是他最後還是毒發而死。屠龍刀就落到了我的手中,我當時就想把刀帶回武當山交給師父處置。
可是我在渡過錢塘江時被天鷹教的人暗算,中了毒針昏迷,等我醒了過來以後,就發現身在龍門鏢局了,無法動彈,也不能開口說話,卻神智清醒,能聽到彆人言語。
我聽到有人在和都大錦總鏢頭商議保我上武當山,應該就是我五弟妹,我剛剛聽出了她的聲音才回想起了往事,當場點了出來,卻不料險些害了我五弟性命”。
沈飛又對殷素素說“素素,你也說一下事情經過吧”。
這事剛剛在殿裡殷素素已經已經說了,這時又更詳細了說了一遍“當時我們天鷹教定計奪取屠龍刀,俞三伯乘船渡江,我們派精通水性的弟子冒充船夫把了渡到了江心就跳入江中,誘他上了我們的船。我哥哥殷野王掌心夾了七星釘和俞三伯對掌,我躲在船船艙發紋須針暗算了他,使他連中兩毒,騙他交出了屠龍刀。
屠龍刀既得,我又敬重他是位好漢子,便叫龍門鏢局將他送回武當山。七星釘的解藥在我哥哥手裡,我沒法給他解毒,隻能先解了他的蚊須針毒,卻沒料到路上出了變故,釀成了慘禍害了三伯”。
俞岱岩聽殷素素敘述了一遍,又想起了當年的往事,難免情緒波動,咬緊了嘴唇。沈飛看在眼裡,趕緊追問以分他的心“素素,你當時是怎麼和都大錦談的生意,說了些什麼,你還記得吧?也說一下吧”。
殷素素說“我當時讓人抬了俞三伯到了龍門鏢局,確定的總鏢頭都大錦的身份,告訴他我姓殷,問他是不是承擔得下,這單鏢非同小可,半分耽誤不得。
都大錦說他這龍門鏢局開設二十年來,官鏢、鹽鏢、金銀珠寶,再大的生意也接過,可從來沒出過半點岔子。我說若不知道龍門鏢局名聲不差就不會找上門來,我有一單鏢交給他,可有三個條款。都大錦先說了三個條款,牽扯糾纏的鏢不接,來曆不明的鏢不接,五萬兩銀子以下的鏢不接。
我說我這單鏢可有點兒牽扯糾紛,來曆也不大清白,值多少銀子可也難說的很。我這三個條款也挺不容易辦到。第一要請他都大錦親自押送。第二自臨安府送到湖北襄陽府,必須日夜不停趕路,十天之內送到。第三若有半分差池,彆說都大錦性命不保,叫他龍門鏢局滿門雞犬不留。
都大錦拍桌子大怒要趕人,我把兩千黃金接連拋在了桌上,說這兩千兩黃金,是保鏢的鏢金,讓他先收下了。都大錦瞪著兩千兩金錠,呼吸都粗重了。問我要保什麼鏢,我先問他,我定下的三個條款,他可能辦到?
都大錦一拍大腿,說我既然出了這等重酬,他姓都的給我賣命就是了,問我要保什麼鏢。我便告訴他要他保的鏢,便是躺在擔架中的俞三伯。都大錦極為驚異,又問了一遍,我又確認了一次。
我讓他親自護送,換車換馬不換人,日夜不停趕路,十天之內送到湖北襄陽府武當山上,交給武當派掌門祖師張三豐真人。都大錦卻有些遲疑,說他們少林弟子雖然跟武當派沒有什麼梁子,但是從來沒什麼來往,嘴裡念著‘這個’猶疑不定。
我不耐煩了,說俞三伯身上有傷,耽誤片刻萬金莫贖,這單鏢接便接,不接便不接,大丈夫一言而決,什麼這個那個的?都大錦終於應承下來,說衝著我的麵子,他們龍門鏢局便接下了。
我最後交代說今日三月廿八,到四月初九,他如果不將俞三伯平平安安送上武當山,我叫他龍門鏢局滿門雞犬不留。說完我發射十多枚細小銀針,把插著鏢旗的瓷瓶擊得裂成數十片,四散飛迸,嚇得都大錦一聲驚呼,我便放下擔架轉身走了”。
在場眾人聽到殷素素托鏢的過程,尤其是聽到她兩次說到,如果不能把俞岱岩平安送上武當山,就要龍門鏢局滿門雞犬不留的狠話,心頭都罩上了一層陰雲,事情的後續他們都知道了,本來不知道的聽了剛才少林武當的爭執也明白了,半路出了差池,俞岱岩無法動彈之下,被人用少林金剛指力捏碎全身骨骼成了殘廢,殷素素就是因此滅了龍門鏢局滿門和三個來援的少林僧人嗎?
沈飛又問俞岱岩“俞三俠,之後的事情你再說一說吧”。
俞岱岩說“五弟妹走後,都總鏢頭問我姓名,是不是武當派的,問五弟妹是個妙齡女子,為何要喬裝打扮,暗器功夫這麼高明,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我中毒未解,根本說不出話來。都總鏢頭隻能收了黃金,命人抬我進房間休息照料,召集鏢局中三個鏢頭、四個鏢師飽餐一頓後套車趕馬上了路。
一行人馬不停蹄趕路,一路上日夜不停,換車換馬不換人,離開浙江、經過安徽、進入湖北一路都太平無事,總算在四月初九到了離武當山幾十裡的雙井子。在快到武當山下時聽到一陣馬蹄聲,我聽出來了六個乘客,在鏢隊前勒馬停住。都總鏢頭上前表明身份,詢問對方姓名來曆,對方反問都總鏢頭來武當山乾什麼,都總鏢頭如實相告,說受人之托送一個傷者上山,要麵見我師父張真人。
都總鏢頭與來人言談中,稱‘貴山’、‘貴派’,顯然是把對方當成了武當弟子。可是我躺在大車中,雖然看不見來人,卻聽得到說話聲音,對方絕非武當派的人,一人還問到了屠龍刀在哪裡,有一個禿子走過來打開車簾查看我的傷勢,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說到這裡,忍不住全身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