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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智說給沈飛等明教眾人帶路,同時使了個眼色,讓空性快一步前行,似乎是想先去報信。
楊逍厲聲追問“空智大師,這是乾什麼?空性大師莫非是提前去安排陷阱嗎”?
空智趕緊解釋“三位師叔一直在閉關坐禪,我讓空性師弟先前去稟報,請三位師叔出關,免得怠慢了諸位”。
沈飛卻毫不在意,說“無妨,三位大師確實要做好準備,我想見識一下他們能發揮出來的最強實力”,書中是少林抓住謝遜以後才請出三渡來看守,以免覬覦屠龍刀的人來劫持的,現在三渡多半還在哪裡坐關沒出來,讓空性去請出來也好。
空智聽了這話心中苦澀,心想拚內力1200人都拚不過你一個人,三位師叔再怎麼強也不是你的對手,但願不會出人命吧。
空智默默在前麵引路,走得很慢,顯然是故意在拖時間。沈飛等人沒有說什麼,隻是慢悠悠跟在身後,拐了十七八個彎,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一處山穀中,隻見左、中、右各有三株30多米高鬆樹,呈三角形,鬆洞中各坐著一個老僧,左邊一個臉色漆黑如鐵,右邊一個臉色慘白如紙,中間的一個臉色黃如槁木,眇了一目。
沈飛一看就知道他們的身份,黃臉的是渡厄,白臉的是渡劫、黑臉的是渡難,三人手中都拿著一根黑索,正好像一個“倒三角伏擊陣”的機槍陣地形狀,空性在渡劫旁邊約五米處躬身侍立。
對著沈飛正前方的渡厄先說話了“空性師侄,你說魔教打上門來,你們不敵,非要我們三個坐禪二十年的人出來,就是他們這些人嗎”?
沈飛一笑,說“空性大師是這麼和你們說的?這麼說也不錯。現在察罕特穆爾和成昆已死,就剩下渡厄大師和本教的事還沒有了結。今天就一並解決了吧”。
渡厄說“不錯。老衲當年確實敗於陽頂天之手,瞎了一目。否則也不必與兩位師弟坐枯禪二十年。除此之外,空見師侄也是死於金毛獅王謝遜之手,我們師兄弟等了二十年,也想了結數十年來的恩怨。陽頂天今日怎麼沒來”?
沈飛說“三位看來真是不問世事太久的,很多江湖上的消息都不知道。說本教謝獅王殺人,是江湖猜測殺人留下成昆姓名是他所為吧?
如今江湖眾所周知,謝獅王已經於十多年前出海失蹤,可是這些年依然有不少留名成昆的殺人事件,甚至包括韃子偽宰相脫脫。
傳聞空見死於謝獅子之手,也是因此而起吧?渡厄,聽說那成昆初入少林,本來是想拜在你的門下,被你拒絕才轉拜空見為師,想必你對成昆的底細也知道一些。
成昆原來是謝獅王的師父,殺害了謝獅王全家。謝獅子幾次找他報仇,都不是他的對手。成昆拜入少林以後,又習得少林九陽功,創出幻陰指,武功大進。
無論是空見還是成昆,武功都遠在謝遜之上,這兩個人豈是謝遜能殺得了的?
陽教主已經逝世二十年,今天無法前來。那成昆原本是陽教主夫人的師兄,鐘情於陽夫人。陽夫人與陽教主成婚之後,因妒生恨,成為本教死敵。
本教光明頂密道,本是教主才能進入的禁地。陽教主經不起陽夫人多次懇求,帶她進去看了看,不料陽夫人把密道泄露給了成昆,兩人經常在其中私會。
後來陽教主在密道中閉關修煉本教《乾坤大挪移》神功,剛突破第四重,就撞見了成昆和陽夫人私會,心緒起伏之下,竟走火入魔而亡,陽夫人也內疚自儘。
雖說陽教主去世,本教二十年四分五裂,都是被成昆所害。隻是這件事並不光彩,在密道中發現陽教主骸骨和遺書以後,本教隻是向江湖公布陽教主是被成昆害死,沒透露詳細內情,今天說出來也算是稍減渡厄大師的執念吧。
之後多年來成昆一直處心積慮與本教所對,這次更是勾結韃子偽汝陽王府設下陷阱,引誘我們前來,妄圖聚而殲之。如今他們陰謀破產丟了性命,本教與少林寺的恩怨隻剩下陽教主與渡厄大師當年這一筆了。
本人沈飛,為新任明教教主。一起來的,都是陽教主當年的老人,請他們一起來作個見證,今天就由我代陽教主與你們解決恩怨”。
沈飛否認了空見的案子,因為死無對證。空見說隻要擊敗了他,成昆就會出現,不排除成昆當時隱藏在附近。不過成昆肯定不敢說出來,否則就無法他為什麼不阻止,無法指證。
沈飛這段話說完,楊逍、範遙、殷天正、韋一笑、黛綺絲一一亮明了身份。渡厄說“新任教主、左右光明使、三大法王。今天來的真全啊。聽空性師侄說本教其他人都不敵你們,也就隻有我們三把老骨頭了。就請你們來試試我們師兄弟二十年修煉的金剛伏魔圈吧”。
沈飛搖了搖頭,說“我說了,他們隻是來作個見證。是我代陽教主出手,了結恩怨”。
渡厄說“你要以一敵三?即使陽頂天在世,也沒有這樣的功力吧”?
沈飛說“未必。陽教主二十年前就已經突破了《乾坤大挪移》第四重,如果還在世,精修二十年,煉到第六重不成問題,也足以與三位大師一戰。
我對三位大師所修枯禪倒有些興趣,北宋時大理天龍寺枯榮大師在雙樹院中精修數十年枯禪,已入半枯半榮之境。卻不到非枯非榮、亦枯亦榮的最高境界。
三位大師所參枯禪,莫非就是傳自枯榮大師一脈的功法嗎?隻是我看三位大師法相,似乎是隻枯不榮。是我猜錯了,還是三位大師參修時間不夠?
我偶得嶽氏散手大鵬拳秘譜,其中也有一門名為枯禪的功法,乃是蘊藏生機,聚集氣血收歸竅穴,保存體力延緩衰老。猶如冬天的大樹,外表枯樹敗葉,其實精華內斂,外枯內榮。就是這樣”。
說完,沈飛麵貌急劇改變,臉上和身體皮膚出現大量皺紋,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五六十年,看上去比起空性、空智等人年紀還大,和三渡比也差不多了。
明教眾人和三空、三渡看著沈飛的麵貌變化,都極為驚愕,顯然是根本不知道有這種奇功,一轉眼,沈飛的麵貌又恢複了正常,還是原先那副二十多歲的模樣。
剛才沈飛說所“隻枯不榮”,當然是指他們三個臉色雖然不同,不過臉上都是乾癟地皮包骨頭,頗有譏諷的意味。
渡厄念了聲佛號,說“阿彌陀佛。我們師兄弟三人所修,既非大理天龍寺的枯榮禪功,也非嶽氏散手的枯禪心法。隻是我們靜坐參禪二十年,以求心意相通,施展金剛伏魔圈更加得心應手。
我們師兄弟為陽頂天參枯禪二十年,就是因為單打獨鬥並無把握,隻能三人齊上了。沈教主要代陽頂天與我們一戰,就請入陣吧”。
沈飛冷笑一聲,說“原來三位大師所謂的枯禪,隻是佛家的枯坐參悟,以求三人對敵時配合無間,這還不如前麵韃子偽汝陽王府武士的藏密並體連功法門呢,修煉根本無須二十年之功。三位虛擲的光陰太多了,今天就速戰速決吧”。
說著,就走入了三株鬆樹之間。一伸手,示意三渡可以進招了。渡厄看沈飛根本沒取兵器,明顯是輕視他們,也不廢話,手裡黑索疾速揮出。三僧心意相通,渡劫、渡難同時攻擊,三條長長黑索分三個方向擊向沈飛胸口、後背和左腰。
沈飛雙手揮動,腳下禹步踏出,形成太極氣流漩渦和步罡,三根黑素剛接近沈飛周身就移開失去了準頭,被沈飛順手抓住渡厄襲來的一根,像做拉麵一樣一陣揮舞,又卷住了渡劫、渡難的兩根。
隻覺得三個方向都有一股磅磗的內力順著黑索傳來,還要強過玄冥神掌,還是隻守不攻,任由他們一波波衝擊。
在場的除了三渡,都見過剛才沈飛拚內力震傷1200人的情景,明教眾人嘴角都露出了笑容,空智和空性則臉露憂色。沈飛卻不想和他們耗下去了,說了速戰速決就要辦到,吸星大法使出,把三人攻來內力儘數收入體力。
三僧感到自身內力急速流失,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都心中大驚。渡厄失聲大叫“化功大法,星宿老怪的邪功居然還有傳人”?
沈飛大笑說“‘化功大法’?少林寺不愧是關押過丁春秋的。不過丁春秋不過區區逍遙派叛徒,隻學了本門功夫的皮毛,隻能輔以毒物化去彆人的功力,不能收為已用。猶如日取千金而棄之於地,暴殄珍物,實在可笑”。
少林諸僧都多少知道一些丁春秋的事情,知道宋代曾有一門化功大法的奇功,可以化去彆人的功力,聽渡厄叫出聲來,猜到了個大概,都大驚失色。
明教眾人雖然不明所以,不過聽沈飛和渡厄的對話,也明白了教主似乎是在施展一門可以奪取彆人內力為已用的奇功,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種武功,雖然欣喜,想到這種武功可以輕易奪取人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一身功力,變成廢人,也都暗自心驚。
《吸星大法》施展功力差距越大,吸收越快。如果施展者功力不如對手,還會像《北冥神功》一樣“大海倒灌入江河”被撐爆受傷。以沈飛與三渡的功力差距,頃刻之間,三渡九成以上的功力都已經被自己吸取。
沈飛一甩手,三條黑素倒卷而出,纏在了鬆樹枝上。三渡身體頓時被抽乾了大半力氣,微微發顫,手一鬆,鐵索嘡啷幾聲掉在了地上。“三位師叔”,空智、空性和已經恢複過來的空聞趕緊上前察看三渡的狀況。
沈飛說“三位大師,陽教主已經過世,你們再練二十年功也報不了一箭之仇,隻會使執念越來越深。北宋時貴寺的玄澄大師因癡迷習武,雖然被視為二百年來武功第一,卻在一夜之間筋脈儘斷,成為廢人。
還有當時吐蕃國師鳩摩智也是癡迷武功,還曾來貴寺耀武揚威,後來險些走火而亡。倒是被段譽前輩吸去一身功力以後,沒了執念,專精佛法,因禍得福。今天我就效仿段譽前輩助三位大師消除執念,以免日後大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