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移步法和音波功震懾全場,擒龍功攝出追魂杖譚青吸乾功力,這一連串運作都是要立威,譚青就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而且這人和聚會的這批人顯然不是一路,剛才又陰陽怪氣地譏諷在場眾人,對他下手不會和聚賢莊中人完全撕破臉。
有幾人認出了剛才摔出去的確實是譚青,薛慕容華說:“這真是‘惡貫滿盈’的弟子?我這英雄之宴,請的是天下英雄好漢,他這種無恥敗類,如何也混將進來”?
沈飛冷笑一聲說:“薛慕華,彆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今天到場的有一大半都是因為你的所謂‘神醫’之名,希望和你攀上交情,以後有個傷病就能請你出手救治。說穿了就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雖然是人之常情,但是自吹什麼英雄之宴,臉皮也太厚了吧”。
遊氏雙難和慕容華不是不清楚這種情況,否則請貼也不是那麼標注了。不過江湖中人都重視臉麵,來參加聚會本身就是著釋放一種善意,表示願意加入同一個圈子,慣常操作是花花轎子人抬人,絕不會互相揭短。沈飛這話揭了在場大部分人的老底,頓時一片嘩然,各種呼喝、怒罵不絕。
又是薛慕容壓下了眾人的鼓噪,問:“不知這位先生是何門何派?剛才譚青驚呼‘化功大法’,莫非閣下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傳人?為何說喬峰不會來了”?
沈飛說:“本座沈飛,丁春秋的化功大學隻能以毒物損傷人經脈,化人內力,隻是得了本派神功的皮毛。至於本座的門派,本座在杏子林說起過,丐幫的諸位和單家父子、譚公譚婆都在場,你們這麼想巴結薛神醫,就沒和他說說嗎?
本座這次本來是想去擂鼓山處理一些本門事務,結果剛進河南就聽說你們在這裡有個聚會,半路上又遇上了在蘇州認識的喬峰,和他聊了聊,他本來想過來,被我攔下勸住了,我代他走這一趟”。
薛慕華聽到擂鼓山時臉色一變,看向丐幫等人詢問,還是輩份最高的徐衝霄回答了:“他在杏子林中對西夏人自稱是逍遙派弟子,還說想知道這個門派可以去問他們的皇太妃,大理鎮南王世子也加入了逍遙派,拜了他一位夫人為師。他當時言談之中很推崇喬峰,竭力貶低我們丐幫,必是喬峰同黨”。
聽到“逍遙派”三字,薛慕華臉色更是劇變,問:“先生是逍遙派弟子?究竟是何人門下?有何憑證?剛才徐長老說你是喬峰同黨,是否屬實?喬峰現在何處,還望先生告之”。
沈飛冷笑一聲說:“薛慕華,不說你們早就已經被蘇星河逐出師門,當年你們也隻是區區逍遙派第四代弟子,向本座要憑證?本座給你看逍遙派祖師,逍遙子師兄的信物,你能認得出來嗎?
說本座是喬峰的同黨也未嘗不可,本座想多招攬天下英豪進入逍遙派,喬峰就是本座看上的英豪之一。當時在杏子林本座就說過,丐幫不配喬峰來當幫主”。
薛慕華聽沈飛稱逍遙子祖師為“師兄”,極為不滿,說:“沈先生莫要虛言消遣薛某”。
向望海嗤笑說:“什麼狗屁逍遙派,從來沒有聽說過,胡吹大氣。我剛才就說過,喬峰那廝乃故布疑陣,金蟬脫殼之計,讓我說中了吧?這小子如何胡吹喬峰,正是烏龜王八一對……”。
還沒說完了,又是一聲慘叫,和剛才譚青一樣被沈飛淩空抓來,吸乾內力後又摔出了大門去,說:“跳梁小醜,逍遙派和喬峰都不是你的妄加評判的”。
沈飛出手抓人,在場有幾個也想阻止,有和他一起來的鮑千靈,還有作為主人的遊氏雙雄,就連武功最高的少林玄難玄痛二僧出手了,可以都毫無效果,向望海又被輕易拿下,如果肆無忌憚。現場又一陣嘩然,可以也震住了大部分人,一時不敢出手。
之後還是在場輩份最高的丐幫徐衝霄開口了:“喬峰是契丹胡虜,喪心病狂,為了遮掩自己身世,先是殺害本幫副幫主馬大元,後更是殺父、殺母、殺師父,罪惡昭彰。
你執意包庇,稱他為英豪,要收他入你們的什麼逍遙派,你們逍遙派是打算和天下英雄為敵嗎”?
沈飛冷笑一聲:“老家夥,在杏子林就說你們鬼話連篇,到現在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們當天說喬峰殺馬大元就純屬胡亂猜測,如今信口開河更厲害了,你們有誰親眼見到了喬峰殺人嗎?
剛才我見到了喬峰,他說他回到家裡,他父母已經被人所殺,見到玄苦時,就已經被人擊成重傷將死,結果少林寺的禿驢都把事情扣到他頭上了,估計是你們這群禿驢自以為是武林泰鬥,胡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徐衝霄說:“喬峰契丹胡虜,作惡不敢承認,自然百般抵賴,豈能相信”?
沈飛冷笑說:“徐老頭,你們丐幫在杏林子信口開河是有過前科的。和你們比起來,還是喬峰說的話靠得住”。
“阿彌陀佛”,這時一聲佛號響起,玄難開口了,說:“那喬三槐夫婦本寺趕到救援時確實已死,不過我玄苦師弟確實是喬峰所殺,當晚本寺小沙彌青鬆親眼見到喬峰打了玄苦師弟一掌,絕無差錯”,這也是聽蕭峰在講述時沈飛疑惑的一點,蕭遠山無法出手,怎麼還會有一個與蕭峰容貌相似,在黑暗中讓青鬆誤認的人打死的玄苦?雖然有了猜測,可是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沈飛哈哈大笑:“親眼見到,好一個親眼見到!我聽喬峰說過當晚情形,喬峰和你們打了一架,離開玄苦住處以後,來到了菩提院中,後來見到有六僧前來,說是奉命保護經書,便隱身在佛像之後,看到了一出好戲。
六僧中有個叫虛清的,向同門探明了機關以後,忽施點穴偷襲擊到了其他四人,隻有一僧高聲示警,交手後也被製住。虛清打開機關,盜走了其中一部經書,正好外麵玄慈、玄寂與這位玄難大師聞訊來援,也藏身在佛座後,與喬峰撞了個正著,被他製住。
而隨同玄慈三位大師前來救援的,也有虛清。那五僧被解救以後,力證是虛清打倒了他們五人,盜走了經書。另一個虛清卻辯解他一直在方丈身邊,怎會來菩提院中盜經?那五僧說絕不會構陷虛清,玄慈和玄寂也證實虛清確實在他們身邊,並未離開。
後來三位玄字輩的大師察覺了佛像背後有人,又同時出手與喬峰打了一架,喬峰攜帶著佛像後的那位虛清離寺而去。這場戲真是精彩之極,把少林眾僧耍得團團轉,怕是如今都在五裡霧中吧?
當晚有少林小沙彌青鬆說他親眼見到喬峰打了玄苦一掌,有五個虛字輩僧人說親眼見到是虛清擊倒了五個同門盜走了菩提院裡的經書,又有玄慈和玄寂說親眼見到虛清一直在他們身邊並未離開。你們少林的和尚親眼見到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吧?誰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薛慕華說:“沈先生,剛才你稱本派祖師為‘師兄’消遣於我,現在又說喬峰孤身一人,晚上進少林、出少林,兩度與諸位玄字輩大師交手,自身毫發不傷,居然還擄去一位少林高僧。這可奇了。這中間定有古怪,你說話大是不儘不實”。
沈飛又是哈哈大笑,說:“薛慕華,你為人治一病收一門武功,這些年下來大概以為天下武功,沒有學到的也知道個七八成,自視過高了吧?武功上,你隻是個井底之蛙。高手有多厲害,你根本想不到。你結交的江湖人物,九成九都是不入流的。
不要妄想你結交的這些人能對付丁春秋,哪怕是少林玄字輩,武功或許可以和丁春秋一較高下,可是對用毒一無所知。遇到丁春秋生死相搏,也隻有送命的份。兩位大師,請你們告訴薛神醫,當晚喬峰夜入少林之事,有無誇張啊”?
薛慕華看向玄難和玄痛,二僧臉色不太好看,當晚的事少林算是丟了大臉了,可也隻能回答薛慕華,玄難說:“阿彌陀佛,當晚喬峰確實和我等兩度交手,不僅玄苦師弟重傷圓寂,玄寂師兄和喬峰對了一掌,也身受重傷,需要休養一月才能複原”。
玄難這話一說,在場人人震驚,那是少林寺,喬峰在玄字輩眾僧的攔截下來去自如,玄苦玄寂一死一傷,似乎還擄走了一個僧人。今天聚賢莊雖然人多勢眾,高手越也未必有少林寺多。如果喬峰今天真來了聚賢莊,隻怕莊中人死傷慘重還未必能留下他。
玄難繼續說:“隻是聽沈施主所說,當晚喬峰在本寺似乎見到了有兩個虛清,其中一人盜走本寺經書後被喬峰帶走。當晚那五個虛字輩弟子也說襲擊他們的虛清用的不是本門武功,出手陰毒。事後少林檢視人群,也沒有少了任何一名僧人。此事至今難解,可否請沈施主為老衲解惑”?
沈飛說:“這沒什麼難解的,易容術罷了。喬峰當晚出寺以後查驗,那個虛清是假扮的,用麵粉、漿糊、墨膠各種物事,想把自己易容成另一個人,並非難事。親眼見到的人,也未必可靠”。
玄難說:“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多謝沈施主解惑,不知那個假扮虛清之人後來如何了”。
沈飛從懷中取出那本係統複製的,沒有隱形《神足經》的《易筋經》來,說:“那人被你們和喬峰交手的勁道波及,身中辟空大金剛拳,出寺不久,就重傷不治了。喬峰和他也素不相識,隻是碰巧一起躲到了佛像後麵,把他帶出少林已經仁至義儘,埋葬了事。
你想問的是他盜走的這本《易筋經》吧?後來喬峰從那人身上找了出來,可惜是梵文的,喬峰也練不了,剛才交給了本座,讓本座還給你們。不過本座好奇翻了翻,碰巧粗通梵文,看過就記下了。這本書就物歸原主吧”,就完手一攤開,掌心的書像活物一樣跳起來,玄難伸手抓去,即使碰到時書突然改變軌跡,落到了他另一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