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軍被石彈、弩矢、滾木、萬人敵擊得潰亂後,或許抓住戰機派遣宋軍出城作戰,破敵後再回城是可以鍛煉戰力的一個辦法,不過也難免積累不小傷亡,合州城裡的宋軍頂在與蒙古軍作戰的第一線,早就已經身經百戰,不需要再用傷亡換那點經驗、意誌和士氣,一窩鋒毒箭下出城作戰更有被殃及誤傷的風險。
第一波攻擊潰散了以後,很快號角響起,又一支人馬繞開敗兵向城頭逼進,看旗號的領頭正是阿術,沈飛眼睛一眯,上次抓住他時就警告過不要再出現過戰場上,否則不會對他再客氣,其實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就是提前為除掉他找個理由,見到他現在又送上門來,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又在從城頭飛身而出,一躍兩百米,逍遙禦風延續下墜之勢,城上城下又是一陣驚呼,梁文靖知道沈飛要有行動,暫時把指揮攻擊防禦的方向轉向了彆處。阿術又看到這一幕奇景,想起了他上次被擒和沈飛的警告,升起了一種危機感,下令沈飛接近就立刻攻擊。
人一落地沈飛就是爆發衝刺速度撲向阿術,帶起身周一陣龍卷風式的氣流,阿術一聲令下,箭雨刀叢槍林都攻擊過來,卻沒有一件兵器能接近沈飛身周兩米就被紛紛彈開,這還是收斂了氣息。阿術雖然心驚,也知道避無可避,大喝一聲,手中長槍猛得朝沈飛頭部刺來,沈飛抓住槍頭向上一挑,阿術發現自己也會飛了,整個人淩空飛上去二十多米,借不到力,嚇得“哇哇”大叫。
沈飛冷笑一聲,從上次被抓時向伯顏求助就看過這家夥欺軟怕硬,畢竟隻是個十七八歲年紀,說他是紈絝子弟並沒有冤枉他,這家夥可能殺人不眨眼,可是還沒有凶悍到自己麵臨生死危機時沒有恐懼的地步,一耍手,手中長槍當成暗器旋轉著飛出,撞進軍陣裡,上麵附著的勁力又讓十幾個蒙古兵筋斷骨拆、臟腑爆裂,噴血而死。
阿術從半空中落下到十幾米,還在用顫抖的聲音不斷“哇哇”大叫,沈飛又運起逍遙禦風拔地而起,伸手淩空把他抓攝過來朝城中飛去,邊飛邊冷聲對他說:“我告訴過你,戰場不是紈絝子弟撒野的地方,我隻會放你一次。為什麼非要不自量力找死呢”?
沈飛越飛越高,合州城本來就依山而建。阿術眼神越發恐懼,驚叫聲也更加急促,即將回到城中時把他砸出,隨著一聲慘叫,阿術身體撞在山壁上,“啪”的一聲,整個人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摔下山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落回城頭,全程目睹的城頭將士和江麵上作戰的水師全都沸騰了,士氣大振,“千歲神威”的歡呼聲此起彼伏,隻這一下,指揮全軍的梁文靖就不可能搶走自己的威望光環了。反觀蒙古軍那天,看到忽然出來一個會飛的敵人,一股恐懼迅速蔓延。可是戰前蒙哥折箭發誓,等於下了死命令,隻能繼續硬著頭皮猛攻。
這股蒙古人失去了指揮官,陷入了混亂,沈飛一回到城裡,梁文靖馬上下令發射弩箭,使他們死傷慘重陣型大亂,很快潰退了去,又換成另一股衝來。
蒙哥親自擂鼓督陣,催動兵馬,蒙軍死傷雖眾,士氣不衰。如秋天裡收割的麥子,割倒一片,還有一片,又似漫天飛舞的蝗蟲,燒死一群,還有一群,更如長江驚濤,無休無止地拍打堅城,城下早已屍山血海。一直打到日落月深,宋蒙兩軍燃起熊熊篝火,拚死夜戰,合州城固然顛撲不破,蒙古軍也毫無退意。夜晚可見度不如白天,宋軍亮出了真正的殺器:一窩鋒集束火箭。
一筒筒箭雨攜著火光飛射而出刺入了蒙古軍陣,響起了一片慘叫,這樣的聲音蒙古人已經聽了一天了,習以為常,卻沒注意幾陣箭雨過後,一部分沒被當場箭死的蒙古軍漸漸渾身發黑,最多十分鐘就中毒倒斃了,還有些皮焦肉爛露出了大片白骨。
沈飛臉上閃過冷笑,這時早就約定好的策略,一窩鋒火箭上抹過劇毒,中毒後很快就會致命,這一點越晚被蒙古人發覺越好,所以到了晚上使用,視線模糊之下,他們隻會以為這是普通的戰損,不易察覺是中毒而死。水師作戰時也交代過,要和有煙霧的霹靂炮一起使用,儘量延緩蒙古人看出問題。
水師隻有少數將領知道集束火箭上有毒,大部分士兵是不知道的,他們在施放了上百筒一窩蜂和霹靂炮,擊傷了敵人以後,聽到慘叫聲格外瘮人,等煙霧散去,駭然發現敵船上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再一陣箭雨把殘敵清理掉,雖然大部分人不明所以,卻用這個辦法一個白天奪了五十多條儘是屍體的敵船。
從夜晚又激烈上黎明,雙方士兵都輪換了幾撥,沈飛給梁文靖和白樸也喝了稀釋的長春泉水保持精力。期間不是沒有蒙古軍趁著輪換間隙衝上城頭,都被沈飛、楊林月和王翠翹用“連珠腐屍毒”扔下城去又砸翻毒死一片。
眼看蒙古軍猛攻一夜,死傷慘重而無功,蒙哥大怒之下,命令五千阿速軍出擊,阿速軍是來自南俄羅斯草原的偽軍騎兵,想必是讓他們分擔傷亡充到炮灰的,等他們衝到北門,弩箭、炮石、萬人敵、一窩鋒如雨點般若下,人喊馬嘶中毒自相殘殺之下,很快就沒了七成,蒙古軍氣勢更衰。
打到現在這種程度,也沒有必要保密一鍋蜂的毒性了,除非有對口解藥或者人均百毒不侵,否則蒙古軍即使察覺了中了毒也無解,隻能加深恐懼。水師也加強了向剩下的蒙古戰船上的士兵發射一窩鋒的頻率和密度,把一船船的蒙古水軍士兵送進江裡喂魚,使船隻變成唾手可得的戰利品。
水陸連遭慘敗,蒙哥暴跳如雷,變了戰法,不再四麵圍攻,隻留下將近一千人護衛在身邊,聚集其他作部七萬人馬,輪番進攻北門。一時間,蒙軍如滾滾巨流,奔湧而來。看到這種情形沈飛有些意外,原來的劇情蒙哥雖然下令集中兵力攻擊北門作為突破口,可還是在身邊留下了兩個萬人隊,現在真是全軍壓上,孤注一擲了。
看來這幾天蒙古軍傷亡比原來大多了,怯薛都被滅了兩萬,卻還是徒勞無功,隻在城外留下一地屍體,兀良合台、伯顏、阿術等高級軍官連續陣亡,蒙歌是真急紅顏了,像是輸多了的賭徒急於翻本,就一把梭哈了,那就讓他全部賠光。
沈飛當即冷笑著接過了指揮權,大叫:“打開北門,五一至五五均至北門,跟在我身後,五一部居中,五二、五三兩部在左側,五四五五在右側,布成口袋陣勢,聽我號令,準備抓捕韃子”。
沈飛的指揮權自然高過梁文靖,可是這道命令太過離奇,宋軍諸將全部大驚,林夢石說:“韃子全軍朝北門襲來,這時開門放韃子攻入城中,合州豈不破了”?
冷笑一聲,沈飛眼中露出一道凶光,說:“蒙哥輸紅了眼,孤注一擲,咱們正好把他們聚而殲之。隻要有本王在,韃子休想有一兵一卒攻入城中。文靖,如果等一下蒙哥也急怒衝入射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說完飛身向北門而去,一起去的還有楊靈月和王翠翹。
無論是五一到五五軍隊,還是胡孫兒的通訊兵小隊,都不可能快過沈飛三人,一道北門沈飛就下令開門,城中沒人不認識沈飛,全都見過沈飛兩次跳下城頭大展神威,當然不會有異議,門一開,沈飛三人就衝出城去走起了淩波微步,看著洶湧而來的蒙古人接近到兩百米,已經有些箭矢飛來,撞上護體氣牆掉落。
深吸了一口氣,張開大嘴,沈飛朝著衝上的蒙古大軍那出一聲長嘯,最前麵的並排三十多個蒙古兵首當其衝,全部暈倒在地,聲音繼續向前擴散,後麵的大軍也紛紛撲街,一排排倒在了衝鋒的路上,更遠處的軍隊不明所以,還以為這些人是被什麼古怪武器擊倒,全都紅了眼,繼續衝上來,又紛紛中招倒地。
沈飛現在使用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金剛禪獅子吼”,在《神雕》世界隨郭靖闖蒙古軍營時,曾用這一招乾掉了包圍過來的蒙古兵,所有音波功原本是向四周擴散,不分敵我無差彆傷害,隻有在敵群中才能使用。
之前半夜劫營燒糧那次是一次機會,不過當時想給梁天德再積累一波軍功威望,測試一下教導營的訓練成果,順便借機會除掉嚴剛這個奸細沈飛才沒有親自出手。
連續曆經幾個世界,融入多種頂級內功和各種藥酒靈丹,沈飛的內功之深厚比起《神雕》世界已經有了天翻地覆般的提升,如果不能無限製使用這門大殺器式的武功太可惜了,經過琢磨借鑒“傳音入密”的技巧加以改進,控製音波擴張方向。
“傳音入密”是把聲音凝成一條線傳入一個人耳朵裡,改成了傳入一群人中間,這個難度更大了幾倍,消耗的內力比普通的音波功大了幾倍,換一個人最多幾十秒內力就消耗乾淨,可是沈飛的功力足以維持七八分鐘,腳踏淩波微步源源不斷增長內力,足夠續航十分鐘以上。
隨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蒙古軍前麵幾排終於開始遲疑,衝擊稍緩,卻被後麵不明所以的軍隊衝撞踩踏,更添混亂。音波功傷害效果會隨著距離衰減,看到掃清了前方五百米範圍的敵軍,沈飛停下嘯聲,對後麵趕到的宋軍下令“抓捕俘虜”,喝了一口長春泉水,向前躍過倒地的大片蒙古軍,又開始了長嘯。
長嘯傷敵可輕可重,輕的是方證那樣,作為攻擊目標的桃穀六仙暫時昏迷,醒過來就沒事,站在旁邊的衝虛更隻是感到一陣眩暈。重的是謝遜那樣,中招暈倒後即使不死,也會變成白癡,楊過逼瑛姑出黑龍潭也是這一種。沈飛控製了音波傳送方向,控製不了力度,是暈是瘋就看他們的運氣和身體素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