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早就想去靈鼇島“拜訪”釋天風,搜集無雙島釋印神墓地裡的兩部武功秘笈:《山河潛龍訣》和《大象無形拳》,這時釋印神所創寄希望能戰勝靈道人的武功,書中這一內一外兩門絕學落入葉靈蘇和衝大師手中,未能合一,算是幫釋家了此遺憾。
不過靈鼇島不同於天機宮,天機宮裡有大量的典籍機關知識,朝廷派人去複製裡麵的藏書推廣說得過去,靈鼇島隻是一處海外孤島,隱居著一個武林中人,朝廷重視這樣的地方和人物,甚至由皇帝親自上門,這就實在不成體統了,必須有一個借口,就有了這次出海“視察水師操練”。
靈鼇島是這次水師出海臨時停靠休息的地方,福星道院的清玄子和李道純兩位道長搭個順風船去島上拜訪一下釋天風,交流一下道家睡功,釋印神融合佛道,家傳源自陳摶的“蟄龍眠”內功。
而道家睡功源遠流長,呂洞賓就有《詠蟄龍法》,上個世界刷到了陳摶的“蟄龍睡丹功”,還有張三豐的《蟄龍吟》、白玉蟾有詩“白雲深處學陳摶,一枕清風天地寬”、李道純有《滿紅紅》詞詠睡功,沈飛手中曆代睡功數量質量都超過釋家,足以吸引釋天風交易。
道家更有“睡定合一”之說,睡功也是一種入定,沈飛不介意泄露《紫府元宗》開頭的“入定、洗心”兩篇的內容給釋天風,包括北宗的一些相通功法,梁蕭在公羊羽陷入心魔時點他大椎穴使他清醒避免危險,馬玨曾在郭靖崖頂練功時也以此法相護,郭靖也曾用此法解救陷入碧海潮生曲的周伯通。如果沒有一些真東西交易,怎麼能說服釋天風去挖自己先祖的墓呢?
福星道院和釋天風素無往來,讓他們出現還是顯得突兀,因此今天船上還有一個人,天機宮的秦伯符。天機宮肯定和釋天風的妻子淩水月交情不淺,花無媸才能緊急安排淩霜君和花清淵結婚。
不過剛挖了花無媸這麼大的牆角,她心情肯定極度不爽,還想讓她為自己出力太強人所難了,即使有皇帝的身份也不行,就讓秦伯符走一趟引薦,其實也是讓他帶路,靈鼇島後來成了宋朝遺民複國基地,蒙元和明初都沒找到他們所在,可見位置隱蔽。
《滄海》中有一句關於絕頂高手和傳承的話:西城之主、東島之王、金剛怒目、黑天不祥,分彆指萬歸藏的周流六虛功、穀神通的天子望氣術、大金剛神功和黑天書。可是從實戰效果來說,天子望氣術、大金剛神功、黑天書都不是周流六虛功的對手,多次被吊打,如果萬歸藏願意,可以輕易擊殺所有對手。
而最後穀縝和陸漸聯手殺死萬歸藏,可以說是集四大神功之力加上天罰劍之威。穀縝身懷東島天子望氣術和萬歸藏注入的周流六虛功,陸漸身懷圓滿的大金剛神力和黑天書,從單門效果來說,天子望氣術和大金剛神力都不是周流六虛功的對手。
最後決戰萬歸藏時,穀縝和他先是對拚了周流六虛功,功力上已經並駕齊驅,隻是經驗不足,戰術上一開始就被萬歸藏搶占了周流五要“時勢法術器”之三搶到上風。完整的大金剛神力被萬歸藏正麵攻破不隻一次,而“天子望氣術”和“黑天書”在這種級彆的戰鬥中隻起到輔助作用。
“天子望氣術”觀察入微,可以察覺對手一閃而逝的細小破綻,對付不如自己的對手隻是錦上添花,反正都是碾壓,對付高手也能尋找戰機行險一搏,卻也要以實力為前提,穀神通就憑此擊退過萬歸藏。
修煉隱脈的“黑天書”唯一的作用是可以吸收周流真氣,穀縝的周流真氣注入陸漸隱脈中化為劫力再回到自己體內,每轉一圈就能壯大幾分,這才短時間內就壯大到可以對拚萬歸藏的地步,萬歸藏的周流六虛功攻擊陸漸也能被隱脈吸收,化為劫力,才有機會抓住萬歸藏分神時的氣機破綻,一擊反殺成功。
陸漸這個戰績是不可複製的,如果萬歸藏不是第一次遇上黑天書隱脈可以吸收他自創的周流六虛功絕招“天無尺藏”的功力,使他詫異於以前無往不利的攻擊竟然無功,一時分神,陸漸就沒有機會,如果陸漸不是碰巧手持唯一的天罰劍,也無法一擊反殺。
正麵硬拚戰鬥力,不下於周流六虛功的武功有兩門,一是《妙樂靈飛經》,樂之揚在泰山頂和梁思禽比過一場,勝負成謎。二是《山河潛龍訣》,釋印神和靈道人一戰勝負也不知,這兩門武功就是兩人畢生絕學的精華,比起交戰時修為肯定更有精進。
從修煉效率上說,《妙樂靈飛經》和《山河潛龍訣》還都強於《周流六虛功》,樂之揚和葉靈蘇修煉都很順利,沒有碰到“六虛劫”這樣的凶險,樂之揚修煉不過區區六年,就能打平渡過三劫的梁思禽,葉靈蘇也短期內進步極大。《妙樂靈飛經》已經到手了,沈飛自然要到靈鼇島找這套同等級的武功。
除了靈鼇島的武藏,這次出海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走梁蕭的路,“研發”周流六虛功。按梁思禽的講述,梁蕭是與花曉霜駕著“潛龍”出海隱居到英國附近的海島上以後,才突然有一天“周流毒”上身,練成了周流六虛功,福禍相依,從此“六虛劫”無法擺脫。
不同於其他武功功力增加的方式,梁思禽講解的理論,“六虛毒”類似道家的“元嬰”,上身後會自動成長,“宿主”不能完全掌握,這就是這門武功極其凶險的原因,練成時有一劫,練成以後,每過二十年又有一劫,渡過了功力翻倍,渡不過身死道消,梁蕭死在了第三劫上。因此梁蕭不願意教兒子梁飲霜,使他負氣出海,多年後回來一次,留下了航海地圖和梁思禽又不知所蹤。
周流六虛功的核心就是修煉體內“周流八勁”:天地山澤風雷水火。穀縝內視下是赤、橙、黃、白、青、藍、紫、黑八色真氣,使八色真氣損強補弱,達到幾乎同樣強度的平衡狀態,就是“諧之道”。
周流八勁修煉需要“諧”,戰鬥卻需要“不諧”。倘若八勁相諧,自在有靈,這一門武功根本不會傷人,一旦受了對手的氣機牽引,才會形成反擊,而且遇強愈強,對手氣機越強,它的反擊也越厲害。因為對手的外力破壞了“諧之道”,“周流八勁”落入了不諧,就需要反彈恢複“八勁相諧”的平衡,卻會積累下細微的“不諧”,積累得多了,平衡破壞,就引發“六虛劫”。
“周流六虛功”以修煉平衡“周流八勁”為關鍵,“周流八勁”也是一種內功真氣,梁蕭的內功基礎是《紫府元府》,一次突變就是崖山一戰落海後聽ǜ璐闖齙摹熬ㄏ⒐Α保虼鬆蚍燒獯緯齪R彩竅脛刈吡合艫睦下罰醬蠛V凶咭輝猓詮θ朊牛龐辛飯φ餉啪郎窆Φ幕?
還有一點,“周流八勁”表現為《易》經八卦元素,梁蕭精通《易》學,但是融入武功卻隻有一門“歸藏劍法”,這方麵沈飛的武功更多,獨孤九劍總訣式、淩波微步、降龍十八掌無不是以《易》學為基礎,積累遠比梁蕭深厚。
“周流六虛功”極為凶險,沈飛現在的功力遠勝梁蕭,練成時的那一劫可能更為劇烈,不過在“諧之道”上也比梁蕭強得多,首先沈飛的內力屬性早就無陰無陽、亦陰亦陽、混沌一片、隨心所欲,這本身就是一種高度平衡和諧狀態,還有個優勢就是身懷太極心法,還有什麼比太極拳更擅長平衡陰陽的?
至於練成以後的六虛劫,梁蕭隱居荒島,根本不與人動手,隻會功力自然增長。梁思禽一生周流八勁全開隻有四次,鄱陽湖水戰借風、大戰東島、殺出南京、靖難借風,積累“不諧”不嚴重,總體也是功力自然增長到了二十年瓶勁引起的鍋。
隻有萬歸藏練成周流六虛功後頻繁使用濫殺,使周流八勁過早失衡,六虛劫提前到來,隻能隱居二十年不再動武避劫,直到遇上陸漸用“分魔”之法把心魔分出一半由陸漸承擔才渡過此劫。
這說明萬歸藏六虛劫的原因與梁蕭、梁思禽不同,萬歸藏是積累“不諧”太多,控製不了心魔到了爆發的臨界點。而梁思禽按樂之揚對他的診斷是周流八勁增長到了經脈無法承受的地步引起了紊亂失控,周流風勁自動托舉他身體離地浮空。
心魔沈飛是最不擔心的,有“九陰化魔訣”在,可以化解一切心魔增加修煉速度,那樣周流八勁真炁增長到經脈無法承受的地步可能不需要二十年,十年就會到極限。大不了就散功,定期把功力注入那些人工舍利子存放,或者乾脆輸入彆人體內就可以大大延緩。《妙樂靈飛經》已經到手,萬一真的出現梁思禽那種情況還可以讓其他幾女用樂之揚的手法幫自己渡過六虛劫。
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創出《黑天書》修煉隱脈,穀縝沒有經過“六虛劫”,起初是萬歸藏把“六虛毒”注入他體內,或許本該有一劫,可是他悟到了損強補弱的辦法使周流入勁達到了平衡這才化險為夷。
後來穀縝把周流八勁真炁注入陸漸的隱脈轉了幾圈回到自己體內,就可以和渡過一劫的萬歸藏抗衡,練成《黑天書》就是徹底避開“六虛劫”的辦法,不過這需要參考《青杏卷》那部醫典先建構出隱脈體係,還要等吳常青把書帶回來。
或者先不要好高騖遠,這次先創出自己版本的《鯨息功》和修煉《山河潛龍訣》,等到有把握避開黑天劫了再研究《周流六虛功》更保險一些,畢竟“周流六虛功”一旦上身有一個特點,就是所有真炁都會轉化成周流真炁,一與人動手隻能施展周流八勁,單獨一勁可能不夠強,八勁全開會積累不諧,就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