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演練了完“靈鼇六絕”,獨自去風穴聽了一下風吹地穴的“地籟”,《周天靈飛曲》“人籟”境界早就圓滿,訓練他人練功時才會吹奏,早就在修煉“地籟”和“天籟”了,“地籟”還是風吹地穴等物的間接聲音,“天籟”就是天地萬物直接發出的自然界聲音了,還有什麼自然界聲音比大海上更多的?聽著“地籟”體內真炁緩緩流動,一身真炁質量全麵提升,之後就可以進入《靈感》感知萬物海上“天籟”,那離駕馭萬物的《靈飛》就不遠了。
感受了一遍風穴“地籟”沈飛就回了星隱穀,明白了原理,要製造出“地籟”很容易,在皇宮花園假山上打一些講究的小洞就行,以沈飛等人的靈覺,幾絲微風吹過就能感知,規模小一些也足夠練功了。
星隱穀中,清玄子、李道純和秦伯符還在七嘴八舌地討論“靈鼇六絕”,最傑出的六個島主所創的生平絕學,即使有釋天風親自指點,也不容易理解。樂之揚有《妙樂靈飛經》高屋建瓴的理論指導加席應真的指點,也是練了兩年才有所成就。
沈飛的妖孽學習天賦清玄子他們早就無感了,不說一年多來對合州之戰的宣傳,登基時是“表演”過淩空虛步的,這些表現才哪到哪兒?釋天風起初有過驚訝,隨即也見怪不怪了。
釋天風自己就是極擅模仿武功,不是太高深的絕學看一眼就會,甚至使得更勝原版,以沈飛的武功這種能力比他更強理所當然,不過這樣一來原來認為釋家武功彆人不容易學會就太樂觀了,神情不太自然。
沈飛識穿了他的心思,說:“釋島主是不是覺得我學靈鼇六絕太快,擔心這些武功外泄?這樣的武功我手中不是一兩門,這些隻是錦上添花。我保證絕不外傳就是了”,其他三人都停止了討論,紛紛附和絕不會外傳。
釋天風被看穿一陣尷尬,這話他是相信的,清玄子三人和他交手時施展的幾門武功就不在靈鼇六絕之下,隻要能克敵致勝,一兩門武功就夠,學的武功多了也未必用得上。
而且經過交手知道另外幾人的武功都不在他之下,如果招式練純熟了勝負未知,這樣的修為就算現在練不成靈鼇七絕也足夠記下了,以後有的是時間去練。
釋天風隻能含糊地說:“官家神功蓋世,確實令釋某大開眼界,各位留下的絕學抄本,釋某也隻會自己研習過過癮,同樣絕不外傳”,他習武天資極高,社交卻不擅長,這等於承認了擔心靈鼇島武功外傳的小心思,雙方互相約定了“保密協議”。
如果換成另一個圓滑些的人,絕不會這麼直接,即使出於客套也會口頭上否認自己的小心思,不過這卻正中了沈飛的下懷,沈飛已經意識到對福星道院擴散的武功太多了,正想著要收緊呢。
沈飛轉移了話題說:“這七座島主石像底座上都刻是武功絕學,釋印神前輩是靈鼇島創立者,他的石像下麵會不會也有什麼,看看吧”,不等釋天風答應,就把石像翻了過來,上麵沒有武功文字和圖形,隻刻著一些線條。
沈飛裝糊塗問:“這是什麼”?釋天風眼睛直了,盯著好一陣說:“這……這是海圖,指明無雙島所在,正是靈鼇島西北四百裡。釋印神先祖帶兒孫移居無雙島前,隻留下了仙猥功秘笈。
他故去時,兒孫將他安葬後回了靈鼇島,在星隱穀是留下石像。從第四代島主釋通玄公開始,才立下石像在傑出島主底座上刻上他們所創的生平絕學,從未想到釋印神公石像上會刻上這張海圖。
這是第二代島主釋燕之公立先祖石像時留的提點,引後人前去。或許無雙島上真有先祖晚年所創的絕世神功,想必是兒孫武功平常,怕守不住沒有名說,能不能發現就看後人機緣了,隻是曆代島主都對先祖敬若神明,沒想到查看,到今日才發現,我們真要到無雙島上去走一趟,祭拜打攪先祖了”。
沈飛說:“400裡海路也不短,要不要我調一條船來一起去”?按福船15公裡的正常航速,也需要大半天,現在靈鼇島上的船可能更慢,何況島上水手奇缺,就提了這個建議,釋天風一愣,這些事情他真不擅長,說:“我和水月商量商量”,飛也似的走了。
看釋天風離開,沈飛對清玄子和李道純說:“今後我們可能不會再去福星道院吹曲助你們練功了,你們現在的內功根基已成,進精已經很快,何況一年下來,相信不少人已經把曲調記下了吧?心中想一想曲調也能加速運功。
我們和釋島主約定,靈鼇六絕不能外傳,當言而有信。全全《九陰真經》尤其是總綱和《鯨息功》在道院中除了你們以外,僅限大較中選拔的真傳弟子學,其他弟子最多學到《先天功》、《易筋鍛骨篇》和真經中幾門秘術,更要嚴防細作打探。
剛才和釋島主的一番話,讓我覺得以前我們在散播武功上太鬆懈了,福星道院中流傳的每一門內外功放到外麵去都是了不得的絕學,萬一被蒙古人和投靠他們的江湖敗類收買一兩個人偷學了去,麻煩就大了,道院中平日也要多講講蒙古韃子的殘暴卑鄙事跡,我可以讓皇城司和機速房給你們些事例看看,免得以後弟子們遇上了吃虧”,清玄子和李道純點頭應是。
意識到自己傳授武功過於隨意,就敲打了一下福星道院,玄陰道長後來打算刺殺路過華山的蒙古大將,他的徒弟羽靈背叛告發害死了他,雖然兩個弟子現在隻是小孩子,內功才學到《金關玉鎖二十四訣》,資質也不如南宗各觀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無緣真傳弟子,又有的是時間教育,但是還是要提前點到。
兩小時後,釋天風表示問了淩水月,島上有兩艘大福船,天機宮幫助用千裡船動力改裝的,一天之內可以趕到無雙島,不必出動水師戰船了,不過需要準備食物、飲水和祭拜的香燭,他和釋海雨都去,明天出發,沈飛等沒有異議。
第二天晨曦初露,一行人就上了大福船駛向無雙島,一樣是機械水力驅動的漿輪船,船帆沒有升起來,隻是作為後備動力。沈飛凝神靜聽,海風起卷,波濤翻滾,鷗鳥盤旋,水底各種魚類時不時發出許多怪聲,“噠噠噠”、“吱吱吱”、甚至向貓頭鷹、螺旋槳。
聲音千奇百怪,到了有一點相同,感受這些聲音寄蓯固迥謖鏋鷗泳浚廡┐蟛糠質恰疤祠ァ保儼糠質恰暗佤ァ保睹罾至櫸刪釩煙斕丶淥猩艋治ィ埂讀榍妨煩齙哪諏Σ歡鹹嶸柿浚礎讀楦小菲乃悸誹嶸Γ鸞ゴ鐧健讀櫸傘防鋦惺芡蛭铩⒓菰ν蛭鐧納竇肌?
經過一天多的航行,第二天上午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孤島,四周五六米高的巨石密密麻麻,隻有中間一條水道露出一個入口,曲曲迂回隻能看到最外麵十幾米,轉折以後就看不見了,兩邊更有高崖聳立,向內傾斜,給人一種壓迫感。
秦伯符說:“從海圖上看,這裡就是無雙島了,隻是福船太大,進不了水道,隻能在此停靠,我們伐木做條小船進去”,海圖上隻是標明無雙島大致方位,沒有說地形,才引出這種麻煩。沈飛當然是知道的,隻是想見識一下這個“海音夢蝶陣”,也沒有異議。
無雙島本來就是荒島,近百年沒人進入,島上有的是幾人合抱的參天古樹,眾人一起動用,用隨身兵器伐木切削,兩個多小時就做成一艘狹長可供十多人乘座的小船和幾隻木漿,劃入了彎曲的水道。水道中浪濤衝擊岩石,發出沙沙響聲,透出一股詭秘之氣彌漫四周,不斷衝擊著人的心神。
沈飛看出這個水道石陣七分天然形成,三分人工雕琢,是比“風穴”更強的“地籟”,順勢運功配以九陰化魔訣,行功越來越快,原本全身真炁是五分人籟、三分地籟、兩分天籟,在這裡不斷把人籟轉化成地籟,隻要洗儘人籟,以後用樂器奏曲,真炁質量也不會再掉落到人籟了。
船隻不斷轉著彎,水道越發晦暗,沙沙的聲音也越發頻繁,就像在耳邊低語,真炁轉化也越快,行駛半晌,又有兩分人籟轉化成地籟了,幾人終於發覺不妙,功力最淺的釋海雨已經迷迷糊糊,睡意濃鬱,釋天風和秦伯符運功相抗,清玄子和李道純運轉了九陰化魔訣,清玄子說:“不對,這水道有古怪,沙沙聲音催人入睡”。
釋天風撕下布袍,塞住釋海雨的耳朵,說:“這條水道其實是一個迷宮,這聲音想必就是海音夢蝶陣,於無形之中迷惑人心,催人入睡,先祖精研風水,精修睡功,自己入睡能功力精進,入這連陣的人若被催眠,怕是永困於此,再也醒不來了”。
李道純說:“這迷陣最厲害的還是控製人心,不僅聲音能催人入睡,常人跋涉已久,到達此島,必急於進入,不會留意礁石,人心一旦懈怠,外邪便不知不覺間侵入了心神,這水道不能走了,我們還是棄舟登上礁石吧”。
眾人各以輕功飛身上岩,直到登上了最高的山石,水道已經在腳下,再也聽不到“沙沙”聲,功力最低的釋海雨都不受影響了,這才鬆了口氣,秦伯符指著下麵的水道問:“這水道如此厲害,比兩儀幻塵陣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是天生,還是人力所建”?
李道純說:“七分三生,三分人力,釋印神前輩晚年隱居於此,把墓地設於此間,其實大有名堂。島上奇峰,下通海底上就穴星,水氣蔚蔚,浩風四來,實為風水彙聚之地。但若隻是如此,也不過孤山禿島,靈氣隨聚隨散。
偏偏其靈秀所鐘,在這島嶼四周生了一片巨礁,山環水抱,聚水藏風,正如海龍抱月,將萬千靈氣困於島內。你看這島上萬木,凝碧湧翠,生機浩然,若是平常孤島,豈有如此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