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禪長老以金剛禪定對抗不老神仙的七煞琴音本來是專業對口,不過想起自養的白鶴會被琴音震死,關心則亂,心境出現縫隙,被琴音趁虛而入,震得死無全屍。
沈飛心中明悟,金剛禪定雖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但是一旦心魔一起就再難平複,比起九陰總綱可以“化心魔為神通”的九陰化魔訣差遠了。
曆經幾個世界,沈飛越來越體會到九陰化魔訣的強大,這種得自道家典籍的秘法級彆非常高,即使進入修真世界隻怕依然有神奇功效,可以把一切心魔化腐朽為神奇,變不利為有利。
心魔分內部產生和外部引動,內部產生多在修煉內功之時,越是高深的內功越容易產生心魔,黃裳創出九陰化魔訣多半有痛苦經驗,加上九陰療傷篇,創出這兩套秘法即能自療修煉出偏差造成的內傷,又能從此化心魔於無形,也就萬無一失了。
外部引動的心魔,就是通過言語、神情或消息刺激引人憤怒、悲傷的心理戰術,《碧海潮生曲》、七煞琴音等音波功,還有逍遙派的珍瓏棋局、壁畫武功,天機宮的“兩儀幻塵陣”,通過石陣特殊方位排列,結合聲音、光線變化給人造成幻覺難以自拔都是。
九陰化魔訣可以化一切心魔為神通,就不僅是修煉各種內功的安全加速外掛,還能削弱《碧海潮生曲》、七煞斷魂曲這些音樂與內功結合引動心魔,不是純內力傷人的音波功大半威力,更能消弭“兩儀幻塵陣”這樣攻擊心神的幻境。
以沈飛的體會,每當運轉九陰化魔訣時,不但能加速內功修煉,還能使人的精神不斷壯大,心魔越強效果越好,可以說是一部精神修煉秘法,即使黃易筆下八思巴號稱把人拉入千百世輪回幻境的“變天擊地精神大法”多半也能化於無形,變成壯大精神的養料。
沈飛心念電轉,思索九陰化魔訣的優勢其實隻有一閃念,心禪長老被七煞琴音震得死無全屍也隻是幾秒鐘之內的事,半山腰眾僧和徐庭封、傅香君之前還在閉目運功竭力抵禦琴音,一睜開眼就見到這種變故,大驚失色,都跑過來在地上剩下一堆碎肉和破碎的袈裟前悲痛地跪拜。
不老神仙開懷大笑,飛身來到眾僧麵前,得意地說:“無我,心禪跟我這一戰,總算點儘天時地利人和,但結果他仍然化為灰燼,少林應該輸得心服口服了吧”?
無我大師跪在地上雙手合什,說:“阿彌陀佛,天意難違,沒想到少林會到了這個地步”。
聽到無我大師親口認輸,不老神仙又得意地大笑起來,說:“少林跟白蓮教勝負已分,賭約一定要遵守。無為、無我、你們自動卸下袈裟,毀佛珠、辱罵佛祖,不然殺無赦”!
沈飛猜想當年彭瑩玉離開少林創立白蓮教時也是這樣,彭瑩玉晚年重回少林寺懺悔創立白蓮教,可是作為後代白蓮教主的不老神仙不服氣,才會有二十年他和心禪長老定下這個道統之爭的賭約。
無我大師站了起來,又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少林浩劫,貧僧無為挽救,隻有一死以表清白”!抬起右手就要向自己天靈蓋拍落,沈飛早已到了他身邊,一股柔和的勁力托住了他的手掌按不下去,說:“無我大師不必如此,心禪大師雖然以身殉寺,此戰少林寺卻沒有輸”。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怔,不老神仙忌憚地看了沈飛一眼,他早就注意到沈飛在他七煞琴音下一直風輕雲淡地站著,恍若不聞,表現比心禪長老還輕鬆,說:“尊駕何人?是少林請來助陣的嗎?此戰是我與心禪二十年前定下的賭約,如今勝負已分,尊駕武功再高,說話也不能顛倒黑白吧”?
沈飛微微一笑,說:“教主閉關二十年,江湖上不認識的人大概不少,我的身份少林寺諸位大師都知道,可以隨便打聽。教主說的不錯,勝負已分,比武自是你贏,可是這場賭約卻是你輸了。教主剛才話說得太滿了,你說的是今日之戰,要是你不能把心禪大師震成灰燼,就算你輸,那就請你再仔細看看”。
眾人朝沈飛指向的方向一看,徐庭封觀察最仔細,原劇中也是他發現的端倪,走過去從地上拾起一隻手掌展示給眾人,少林眾僧悲喜交加,不約而同地朝心禪長老的手掌跪下,雙手合什大呼“阿彌陀佛,少林不滅”!
不老神仙經過錯愕,冷哼了一聲,語含憤怒地說:“沒想到心禪這個老禿驢知道金剛禪定抵抗不了我的七煞琴音,居然把全身真氣聚在手中,太狡猾了,今日之敗,我雖敗猶榮”,這個賭約他輸得實在憋屈,難免一肚子怨氣。
聽出不老神仙似有不服,徐庭封說:“教主,如今斷手為證,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不老神仙說:“你放心,我絕不會食言。如今老禿驢尚有一掌殘餘,就當我輸了”,這話一出,諸位僧人都高呼佛號,無我大師對沈飛和徐庭封說:“少林今天得以保全,全仗兩位施主,貧僧萬分感激”。
無我大師小心收好心禪長老的遺掌,稱讚不老神仙:“白蓮教主,你果然好風度,貧僧佩服”,不老神仙感歎一聲:“我白蓮教主自負七煞琴音天下無敵,今天居然敗在一隻斷手上麵,太不值當了”,語氣相當落寞。
“未必”!從寺中傳來一個聲音,雲飛揚從中走了出來,剛才這麼大動靜自然驚動了他,傅香君見到驚喜地叫了一聲“雲大哥”,其中充滿了五年的思念。
雲飛揚邊走邊說:“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教主,你錯了”,不老神仙問:“你又是什麼人”,雲飛揚抱拳行禮,自報家門:“在下武當雲飛揚”,不老神仙來了興趣:“你就是雲飛揚?獨孤無敵就是死在你的手裡”?
雲飛揚說:“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不老神仙一笑,輕蔑地說:“你年紀這麼輕,江湖上的人居然對你這麼尊敬推崇,我看你隻是欺世盜名之輩,你到這裡來乾什麼”?剛才比武是不老神仙勝了,在武功上他還是充滿自信的。
雲飛揚說:“在下不過是要問一句,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嗎?教主,你錯了”,不老神仙看著雲飛揚說:“莫非你想跟我比武嗎”?雲飛揚直截了當:“在下正有此意,請問教主肯不肯指教”?不老神仙冷笑一聲說:“好,老夫今天就跟你這個武當派一較高下”。
傅香君關切地看著雲飛揚,說了句“雲大哥小心”,和眾僧讓出場地觀看比武,兩人沒有再動兵器試探招式,都凝視對方運起內功,一開始就連對兩掌到了最凶險的比拚內力階段,最激烈時腳下都冒出一陣白煙竟緩緩升狹爍嚦眨諶碩繼嶁牡醯ǖ匱鐾飯劭矗蚍砂迪肴綣諢埔資瀾紓飭餃吮繞醋鬩韻衽影吆屠朔埔謊蕉分瀉狹ζ撲樾榭樟恕?
兩人不分勝負落回地麵,不老神仙讚歎:“天蠶神功果然厲害,難怪獨孤無敵會敗在你的手裡,現在你要接我的七煞琴音了,看看你的天蠶神功怎麼抵擋”,又坐回山頭七煞魔琴邊,僧人再次紛紛下山躲避,尖銳噪雜的琴音再次響起,雲飛揚運轉內功抵禦。
過了五六分鐘,兩人對抗到最激烈的時候,雲飛揚忽然轉守為攻,開嘴大喝向不老神仙疾奔過去,不老神仙手下第一根琴弦被震斷,接著是第二、第三根,最後噴出一口鮮血大叫了一聲“雲飛揚”,翻下山頭倒在了地上。
心禪長老的金剛禪定是隻守不攻,以拖製勝,他深智七煞琴音底細,隻要不老神仙攻不破他的防線最終會功力消耗過大受琴音反噬傷重落敗,這本來是穩贏的策略,沒想到會出現白鶴這個意外,雲飛揚則是在勝負一線時孤注一擲反擊,終於使不老神仙首先崩潰。
不老神仙艱難地坐起來,雲飛揚過去扶住他,讓他千萬不要運真氣,不老神仙搖搖頭說“沒用了,我的七煞琴音傷不了彆人,就傷自己,我如今心脈斷儘,性命危在旦夕”,雲飛揚扶他站了起來,躲避了眾人也回攏了過來。
不老神仙艱難地說:“雲飛揚,你真行啊,老夫的七煞神琴已經被毀了,今天我死在嵩山上,也不枉此生。不過我是敗在武當,不是少林”,這當然是說武功,他與少林勝負之爭執念非常深,重傷垂死時還念念不忘。
雲飛揚反駁說:“教主你錯了,心禪長老的金剛禪定能夠克製你的七煞琴音。我實在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崩潰了”?不老神仙說:“他的功力不夠”,傅香君過來說:“不是,我知道原因,你們看看”,指著地上的兩個血字“白鶴”。
雲飛揚見到後恍然大悟,說:“我明白了,心禪長老在雲霞洞裡麵養了很多白鶴用來苦練鶴唳九天神功,他一定是一時忘了讓人搬走,想起來時心神不能集中,真力分散,終於讓琴音克製了,這可能是天意”。
不老神仙依然嘴硬“還是他的定力不夠所以失敗。我仍然可以戰勝他”,傅香君過說來說:“教主,晚輩傅香君,奉家師之命,有一樣東西帶來給你”,不老神仙問“令師是”?傅香君答“家師是苦師太”,不老神仙喃喃地說“苦師太,她居然還記得我”。
傅香君說“她當然記得你”,遞上一個盒子,不老神仙打開,見裡麵是一枚珠花首飾,望向遠方似乎陷入追憶,傅香君說“他還有兩句話要我跟你說”,一陣附耳低語,不老神仙感歎“真是天意,要是二十年前跟我說這句話,我怎麼會有今天,白蓮神功、七煞琴音,練了又有什麼用”?
不老神仙轉向傅香君,交代說:“好好照顧你師父吧”,傅香君點頭答應:“教主,我會的”,沈飛能輕易猜出,不老神仙和苦師太是舊情人,這大概就是一段愛情與事業選擇的故事,當年不老神仙要振興白蓮教,定下二十年之約掀起與少林的道統之爭,苦師太勸阻無效隻能出家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