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酉識閉上了嘴。
小氣鬼雖然小氣,但其實是個心很軟的小氣鬼。
從小到大,徐如徽一直都知道趙酉識是個心很軟的人。
所以她故意自揭傷疤,以此交換和諧平靜的一天。
那天大家吃飯吃得很和諧,結束後大人去逛超市,趙酉識拎著那瓶烈酒去了天台。
他去之前瞧了徐如徽一眼。
徐如徽歎了口氣,乖乖跟上。
趙酉識家樓頂有一處很小的可以曬太陽的地方,晚上偶爾會有鄰居上來看星星。
隻是近來臨高考,院裡已經沒有
人還那麼有閒情逸致了。
“你明天不去班裡”徐如徽坐在趙酉識旁邊。
趙酉識很拽地說句“不去又怎樣”
“不怎麼樣,”徐如徽說,“大少爺開心就好咯。”
“我開心個屁。”趙酉識說。
徐如徽“生日乾嘛不開心”
趙酉識“你少裝。”
徐如徽笑了笑,沒順著往下接。
那天趙酉識喝多了。
徐如徽也喝了不少。
但是兩個人究竟醉到什麼程度,彼此都不清楚。
不過徐如徽推測,趙酉識應該是喝得差不多了。
下樓時腳步都有些踉蹌,半個身子都在徐如徽身上掛著。
徐如徽把人扶回臥室時,趙酉識手勾住了徐如徽的脖子,徐如徽順勢壓在趙酉識身上,趙酉識眯縫著眼睛,唇邊含笑地說了句“徐如徽,你今年是不是要十八歲了”
徐如徽臉上沒太大的表情,“乾什麼”
趙酉識還是笑,耍流氓似的手指勾了勾徐如徽的下巴,“喜歡什麼生日禮物”
“你不知道”徐如徽臉上表情還是很淡。
趙酉識笑了兩聲。
徐如徽正準備把這醉鬼掀到床上,結果下一秒就聽趙酉識說“我吧。”
“徐如徽應該最喜歡我才對。”
至此,徐如徽終於確定,趙酉識是真的喝醉了。
酒量真差。
酒品也真差。
跟醉鬼沒什麼好說的,徐如徽抬手把趙酉識推到床上。薄被子隨意搭在趙酉識身上。
徐如徽本該轉身就走的,可不知怎麼就是有點邁不動步子。
她站在床邊,看著趙酉識被酒精染紅的麵孔,又想起他剛剛含著笑意說的話。
我吧。徐如徽應該最喜歡才對。
她看了好一會兒,默不作聲地蹲在了床頭前。
她把手伸進了被子裡麵。
趙酉識的手被被風吹得很涼,掌心卻熱得發燙。
她握著,握了好一會兒,聲音很低地說了句“趙酉識,你等等我吧。”
趙酉識意識全無,全憑本能地勾了勾徐如徽的手指。
像拉勾那樣。
想起這些,徐如徽唇邊又浮起笑意。
她想,趙酉識那麼多年都沒變的,大概隻有這份在她麵前的小氣吧。
大約十一點鐘的時候,張夏旬發來微信。
好奇怪,視頻全部不見了。
天呐,老天爺長眼睛了啊
好人有好報,真的。
徐如徽看到這些消息,沉默幾秒,給張夏旬回了個嗯。
然後放下手機,跟趙酉識說“麻煩叔叔了。”
趙酉識說沒事。
徐如徽“嗯”了一聲。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外麵響起了煙花的聲音。
這兩年城內禁燃煙花,也隻有這種大節才能隱約聽到一點煙花的聲音。
徐如徽扭頭往窗外看,她察覺到身後趙酉識也在往外看。
她聽到趙酉識說句“徐如徽,又一年了。”
徐如徽笑了笑,說“是啊。新年快樂啊,趙酉識。”
趙酉識“嗯”了一聲,聲音沒什麼太大起伏地問了句“所以你還要我等多久。”
徐如徽僅有的淡笑,一瞬僵在臉上。
她回頭,聲音輕得幾乎隻剩氣音。
“你說什麼”
趙酉識看著她,重複了一遍。
“我說,所以你還要我等多久。”
徐如徽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趙酉識,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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