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
“如果你是在問我的第一次重生的話，以你第一次使用神經溯源係統的記憶回傳功能為基準，是在你使用了第1221次以後，我才跟著你將當前記憶傳回過去的。”
“……”
見白玥沒有反應，葉光就繼續解釋道。
“哦，前麵的1220次是在嘗試是否能夠改變時海的死亡結局，實驗結果是無一成功……於是，在你和時海一同決定，由月月你回到你們兩人結緣前的時間，嘗試從根本上改變時海的死亡結局……不過為以防萬一，時海拜托我也跟著你，所以我現在就在這裡了。”
說完葉光還對時海露出一個微笑，就好像是在說‘我有好好完成你的委托哦？’。
時海撓了撓臉頰，就覺得怪不得之前葉光那麼關照自己……是因為，他很久以前就已經是自己的大哥一樣的存在了啊。
然而白玥聽完這段話，仍舊是板著一張臉，繼續著問答環節。
“你重生到了幾年前？”
“九年前，當然你也一樣，我們是一起回到同一時間節點的。”
“之後的幾周目，你也是和我一起回到過去的？”
“不，並沒有，在你開始九年一期的實驗時並沒有帶上我。”
“為什麼？”
“因為存在限製，在同一周目，神經溯源係統能夠進行的記憶回傳的人數限定為‘三人’，這個限製倒不是說是機器的問題，而是第四個人會因為‘丟失坐標’而導致無法將記憶回傳到過去……而且三個人選擇的時間點必須是一致的。”
原來還有這種限製……
不過時海覺得這也挺正常的。
如果真的是所有人都能用的話，那才叫離譜呢。
不過葉光說存在限製的是人數，而不是次數。
也就是說，同一個人可以多次進行回傳。
所以小要才能在黃金周期間反複進行回溯吧。
“這個解釋起來比較複雜，可能要先說明‘命運的演繹法’的變動率相關問題……”
“先不用了……這麼說，你現在也是剛重生回來的狀態？”
“那倒不是，我也是經曆過多次重生的，這是因為你之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了，比如需要說服上一周目的時海的戀人不再接近時海，那可都是我去跪下來求人家答應的啊。”
白玥挑了挑眉問道。
“我為什麼會把這種事情交給你來做？”
“因為你之前都搞砸了，畢竟月月你在為人處世這方麵是零分啊，之前你自己去和她們解釋的時候，最後都和她們打起來了！我估計你也一樣討厭她們吧……認為她們偷走了原本隻屬於你的時海。”
時海想象了一下，白玥和自己家裡的那群女人打起來的場景……
漂亮女人打群架，那畫麵簡直不要太美。
“哼……”
白玥冷哼一聲，似乎不太爽的樣子，但時海能看出白玥已經開始相信葉光的話了。
就像是時海從簡思春她們那裡聽到未來的事情時，就覺得這些事情確實很像是自己做的……
估計白玥也一樣，覺得葉光說的這些事情很像自己的行事風格吧。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接近我們？”
其實這才是白玥不相信葉光的理由。
如果葉光是重生者的話，為什麼他不早一點出麵解釋這些，而偏偏要在現在這個時候出麵呢？
就算葉光原本是他們的同伴，現在也極有可能是個背叛者。
甚至白玥懷疑，之所以自己會變得什麼都不記得的了，說不定就是被葉光給背刺了。
但葉光卻是沒有半點慌張的神色，隻是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其實我之所以現在才出麵，正是因為你又和時海相遇了，就這麼簡單。”
“但你明明可以早點讓我遇到時海的。”
“讓時海早點遇到你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現在的你知道的甚至比現在的時海知道的更少了，不是麼？”
白玥想了想，也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於是轉而問道。
“說起來……如果名額有三人的話，除了我和當前周目的時海的女人以外，不是還有第三個位置嗎？我為什麼沒給你用？”
“喂喂，不是說剛才那就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嗎？”
“廢話少說，回答我。”白玥不客氣的命令道。
“因為你還回傳了時海的記憶。”
葉光露出苦笑，白玥直接駁斥道。
“什麼？這怎麼可能！當時的時海應該已經死了！”
葉光陰森森地說道。
“沒人說過‘死人的記憶’不能回傳吧？隻要大腦還是完整的，就可以使用神經溯源係統來進行記憶回傳。”
“……！”
？！
時海也是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死人的記憶居然也能回傳嗎！
不過就在時海和白玥都對此大為吃驚時，葉光攤手說道。
“當然，結果其實是失敗了……但也算是占用了一個名額，所以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等等，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把時海的記憶也傳回去的話，不就沒辦法改變未來了嗎？”
“所以啊，這就說明你知道，就算回傳死人的記憶也還可以改變未來。”
“那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葉光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道。
“說起來，你們剛才討論的時候，應該也產生過這種疑問吧，那就是如何將‘過去的記憶’覆蓋回到過去的。”
“……”
“……”
時海和白玥對視一眼後，一起陷入沉默。
他們都知道了葉光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說起這個。
實際上，他就是在回答白玥的問題。
“你們推理的很好，但畢竟現在的你們知之甚少，所以想不到那裡也很正常……但是，我必須糾正一下，你們現在的情況並不是被重新覆蓋了‘過去的記憶’……那並不是‘過去的記憶’，更不是‘初始的記憶’。”
聽著這話，白玥低下了頭，轉身麵對時海，手中的鋼筆也掉在了地上。
時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看向葉光，道出了真相。
“那是……‘死後的記憶’沒錯吧。”
“沒錯，傳送死人的記憶隻能傳回知識性記憶，這或許是因為人死後，意識部分已經歸零了吧……總之，時海你之所以還保有著未來的知識，是因為白玥將死後的你的記憶傳回過去了。”
“……”
時海未來會死，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問題在於……白玥。
她現在的情況也和時海一樣，隻有知識性記憶，而沒有其他記憶了。
這也就是說……
白玥在未來，也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