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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夜宴(1 / 1)

問道於情!

三天一晃就到了,司徒衍早已等得心焦,我暗自搖頭,這孩子仍是欠些火候,殺手最緊要的就是耐性與韌性,若連這點都忍耐不了,何談精準無誤的殺人索命。

我體內的真氣依然渺無蹤跡,二十年苦修毀於一旦,要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好在無情一向是個沒有夢想沒有目標的人,從前恩濟齋的目標便是我的目標,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如今武功全失,心下自然茫然不適,但若是因此得能與溫子曦平心靜氣的相處,誰能說失去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得到呢?

司徒衍不放心我前去“月影の魂”,央我留在彆院中等候,他乃是一片維護之心,但無情衝鋒陷陣慣了,就算此刻已成無用之人,也不甘心龜縮不出,何況小泉玲奈的請柬中指名道姓的邀我前去,那即使是麵臨刀山火海,無情也不能懼。

安倍方麵出席的人員顯然是經過精心篩選的,安倍曦永作為第七代繼承人,自然是首當其衝,由他來作為其父安倍翔太的代表出席晚上的宴席,也算給足了小泉玲奈麵子。

安倍哲也與安倍輝一這兩兄弟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並且擅長並肩作戰,兩人的力量彙聚於一體,竟能發揮出翻倍疊加的效果,當然是夜宴的最佳人選。

安倍星羅雖然受體質所限,無法委以大任,但麵臨家族榮辱時刻,身為族長欽定的第八代繼承人,有責任更有義務擔當起來,所以他的出席是毋庸置疑的。

奇怪的是曦永留下安倍楓吟看家,卻讓楓顏與和美叔侄倆一同前往,此舉大有深意,即使楓吟心中不服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鶴田山野雖然不在了,但安倍家仍有數名客卿,都是東瀛有名的武士,瀧澤空、伊藤佑樹皆為個中翹楚,也被列入出席的人員之內。

我本欲將司徒衍留下,但見看家的是安倍楓吟,權衡之下還是帶上此子比較放心,而看到小司徒一臉雀躍的樣子,硬要他留下來恐怕也會大費周章。而守鶴滿身的靈力既然已被雪姬用“困妖幡”縛住,再也不能被人役使變身為惡,故我也能放心的將它帶上,隻因它與霏雪的情形一樣,皆被人下了“斷憶劫”,若想解了劫咒,還得從“月影の魂”內著手。

三輛馬車早已在彆院門口等候多時了,我抱著鶴鶴與水寒四人上了其中一輛馬車,此時離戌時已然不遠了,即使春日夜短,天色也黑得深沉,我登車前遙望了眼遠空的星辰,暗自歎了口氣,無論時空怎樣轉變,星際如何變幻,亙古不變的是人心底壓抑著的執著欲望,那小泉印月身為畸形的陰陽人,一生痛苦不堪固然可悲,但他輾轉百世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是何等的可歎。

權力,在世人眼中就真的這樣重要嗎?齋主想要爭霸天下,顛覆社稷,小泉印月想要成為月神,主宰黑暗,這算不算某種形式的各取所需呢?當了帝皇能怎樣?做了神仙又如何?難道死後便能不入輪回,超然於六界之外麼?正所謂高處不勝寒,那個屹立於頂端的位子固然令人垂涎,但若想坐穩需要舍棄的又何其繁多,地位越高越孤獨這個道理,為什麼這些聰明絕頂之人就是堪不破呢?

馬車緩緩駛動,車廂內卻平穩如初,顯然是經過了抗震處理,這種奢華的享受豈是平民所能擁有的,怪不得人人都希冀榮華富貴,可是又有誰知恬逸使人腐朽。每個朝代的更替,都是因為奢靡到了一定的境界,自古安樂出敗類,亂世出英雄,如今天將大亂,那些隱藏於繁華之下的蠢蠢欲動的野心,就真的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無情這是第一次乘坐馬車,恩濟齋的殺手,外出行事,短途依靠神出鬼沒的輕功,長途憑借胯下馬匹的腳力,什麼時候體會過如此的悠閒。我揭開車簾漫無目的的向外觀望,內力雖然沒有了,但不知為何眼睛在夜間視物的能力居然沒有下降,反倒看得比之前更加清晰。那些埋藏在暗夜裡的層巒疊嶂都一一浮現在眼前,瞥眼間借著車外的月光星光望見對麵溫子曦柔情似水愛憐四溢的目光,我心中一暖,竟將此行的凶險置之腦後。

他就有這樣的能力,哪怕在千軍萬馬的戰場,那種無所畏懼淡然溫柔的眼神,總是能融化掉銳利背後的寒冷。此刻即使是無情心中溢滿了對於前途未卜的彷徨無措,見到這樣的目光,竟奇異的安定下來,明知道他對於未來並沒有翻雲覆雨的能力,也依然篤定的認為有他在的地方皆能夠化險為夷。

當然,這隻是戀人的感覺,自從與子曦心心相印以後,我鮮有殺手的直覺在身,就好像掉入一個甜蜜醉人的夢境,我真的不想醒,隻因醒來後的真實太過心傷。

其實人生有太多的事情是我們無法左右的。有些事,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為沒結局。有時候,明知道沒路了,卻還在前行,因為習慣了。而我與子曦,究竟會屬於哪一種呢?我不甘心放棄他,所以還在踉蹌前行,那前方到底有沒有路可走呢?

彆院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及不上“月影の魂”的招搖,但整個奈良城能有多大,這般加速行駛了半個多時辰,小泉府邸已經遙遙在望了。

“月影の魂”四個字在暗夜中猶如夜明般爍爍放光,那光芒幽藍深邃,仿佛來自地獄的死亡之火。我們一一自車上下來,百感交集的望著這早已中門大開的府邸,而小泉玲奈,小泉家族目前地位最高的掌權人竟然親自迎接了出來。

這位當之無愧的第七代繼承人,既然是小泉龜一郎的姐姐,年紀怎也該有五旬開外,但從麵相上看最多不過三十幾歲,身穿絳紫色的衣衫,雍容華貴,樣貌倒與秋月邪有六分相似,顧盼之間,美豔非凡,十分撩人。雖然身為女流之輩,卻沒有半點東瀛女子的扭捏造作,笑聲乾脆爽朗,當屬女中豪傑。

與她一同出來的,赫然是小泉家族第八代傳人,小泉紫川與小泉秋月邪。他兄妹二人分立於小泉玲奈左右,顯示出在“月影の魂”內超然的地位。

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我們被請入府內,我突然有些厭煩這些繁文縟節,明明是針鋒相對的宿敵,還要表麵上維持著友好的情誼,實在是累人的事情。人類真的是世間最麻煩的生物,每一天都戴著麵具做人,掩飾自己,防備彆人。人前是冷靜、理智、堅強的偽裝,人後呢?隱藏著多少脆弱的、微小的、不堪一擊的、支離破碎的靈魂。

無情的堅持向來都是以剛克剛,不曾溫柔,也不懂溫柔,有人說婉轉過後就算百煉鋼也成繞指柔,可惜無情從來不會。當繁華褪儘,麵具卸下,內心深處依然是那個寧折不彎的莽撞少年,受傷也好,破碎也罷,仍舊懵懂前行,不懂後退,不能後退。

所以此刻我麵對著滿臉帶笑的小泉玲奈,隻是無言,就這樣麵無表情的隨著他們走入深不可測的“月影の魂”,就像走進紅塵萬丈的深淵。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情,上次的窺探早已將這裡的構造爛熟於心,我不動聲色的隨著安倍曦永向內深入。就算沒有武功,無情也不會坐以待斃,最高等的殺人,不是以武力直接殺戮,而是懂得利用形勢製造機會,就像藍姬,沒有人知道她是怎樣出手的,就連死者本人也不清楚,若論殺人,無情拍馬也趕不上她。

宴席在好大的一個房間內舉辦,我們入鄉隨俗,圍著桌子跪地而坐,享受著主人殷切的款待。

日本的飲食以清淡為主,菜品上不及中土的色香味俱全,更由於奈良時代信仰佛教的天皇發了個肉食禁令,而後曆任天皇又有追加禁令,所以日本的貴族都被迫遠離了肉食,不吃豬肉、雞肉、牛肉、鴨肉、羊肉、兔肉,隻能吃魚,蝦等水產品,養成了素食的習慣。而平民受到了僧侶的影響,也遠離了肉食。

貴族平時也隻吃菜泡飯,米糕,醃菜,醬菜,泡菜,紫菜,海帶之類。逢年過節,才能吃一些鹹魚,納豆,梅乾,鮮魚之類,天皇過節也才吃一些年糕。

“怪不得倭人大多身材矮小,因為營養不良啊,看這飯簡直不是人吃的。”司徒衍駭異的瞪視著滿桌的飯菜,在我耳邊不滿的低語道。

之前在安倍的彆院內我們因為吃不慣東瀛的食物,一直都是單獨開小灶的,況且司徒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飲食上自然不能虧待於他。所以他此刻麵對著滿桌的素食才會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我肚裡暗笑,表麵上卻白了他一眼予以警告,抬眼間看到小泉紫川將我倆的小動作儘收眼底。

隻聽她冷哼一聲,對著司徒衍怒目而視,若不是因著桌麵上的長輩們正在敷衍場麵話,恐怕就會斥責出聲了。我心中微微一動,不知為何,這淡然鎮定的小泉紫川每每麵對著司徒衍都格外的不夠理智,遂冷眼旁觀的打量她,紫川感受到我探索的目光,躲閃之際竟讓我捕捉到了一絲慌亂與狼狽。

而罪魁禍首司徒衍卻茫然不知何事,聽到小泉紫川的冷哼也不以為意,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灑脫架勢。我若有所思的打量他倆,無意中又看到紫川座位旁邊的秋月邪森然陰鬱的眼神,不由得心裡愈發糊塗。

溫子曦將一塊生魚片放入我盤中,先衝著秋月邪溫和無害的笑笑,方對我低語道“東瀛人儘量不用或少用油烹製菜肴,久而久之發展為以清淡新鮮為主流的菜肴,主旨是為了還原食物的原汁原味,你試試這生魚片,非但沒有腥味,細細品味反倒甘甜爽口,配以日本的清酒是最好不過的。”

我回給他暖暖一笑,毫不猶豫的將魚片放入口中,但覺隻要是此人遞我之物,哪怕是砒霜毒藥,無情也是甘之如飴。

“這清酒是借鑒我國黃酒釀造方法製成的,也如黃酒般,冷熱皆可飲用,雖入口甜美,後勁卻大,可令人於不知不覺中貪杯。”子曦又縱容的為我的杯子加滿酒,柔聲說道。

一塊魚肉配上一口清酒,我再無心桌上毫無建樹的談話內容,居然與溫子曦對飲小酌了起來,一時間渾忘記了深入虎穴的危險,隻沉浸在二人的小天地中。

清酒的甜美滋味,如甘泉般滑下喉嚨融入四肢百骸中,它不同於中土烈酒的割喉凶猛,自有一股柔和的勁道。子曦說這種酒最是易醉,因為初入口的溫和無害,往往使人卸下了防備,卻在貪杯之後醉你個措手不及。

我不怕醉,曾經無數次的千杯求醉而不得一醉,那才是世間最為痛苦的事情。無情多少次羨慕那些潦倒的醉漢,而每一次儘酒之後卻是愈發的清醒。

很多時候,真的很想喝醉,想知道自己酒醉的樣子,是爽朗放肆的大笑,還是痛快淋漓的大哭呢?這兩樣對清醒的無情來講,都是太過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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