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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木蘭訣(1 / 1)

問道於情!

“刑天,還不快來保護老夫。”小泉印月色厲內荏的大聲吆喝道。

隨著天照大神的降臨和月神的相繼離開,我們幾乎忘記了這位千古戰神的存在,而此刻他的三魂七魄全部歸位,雖仍然神智不清舊創未愈,但怎也具有鼎盛時期的三四成修為了。

千萬不要小看這區區幾成功力,要知道戰神的戰鬥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強大的。哪怕在曆史上並沒有記載過刑天的修為高強到何種程度,但能以戰字來封神的,絕對稱得上是實力派。作為被小泉印月驛使的式神,他曾為後者掙得了輝煌的成就和一代大陰陽師之名。

無頭式神,在小泉印月生前那個年代的平安京,可說是街知巷聞、家喻戶曉。其地位足可比擬安倍晴明的十二神將,是東瀛曆史上最強橫的式神,但也是最奇怪最具有爭議性的式神。因為陰陽師與法力滔天的高級式神之間通常都是契約關係,名為主仆實則更像是朋友,享受更多的自由和尊嚴,並擁有自我意識與主張。高級式神不是陰陽師所能降服的,隻能建立契約來達成交易。而這無頭式神不然,明明具有高級式神的實力,卻僅存低級式神的智商,完全喪失了自己的意識。

但這樣的刑天無疑是更可怕的,因為他不懂思考,已經徹底淪為了小泉印月殺人的凶器。所以當他配合小泉印月的指令一步步向我們走來的時候,就算天照大神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慌亂。

剛剛覺醒的蚩尤在此刻魂魄齊全的刑天麵前不再具備多大的危險性,而天照的法術雖然高強,但在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遠古神袛刑天麵前也遠遠不夠看。

我曾經一直認為在同等條件下,術法是要強於武修的,但經過這連番幾場打鬥以及蚩尤大帝的刻意指點後,終於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如果把修者的能力分為低、中、高三個級彆,那麼也許同屬於低級或者中級的修者,精通術法的其能為要高於以武力起家的修者。可一旦到了高級階段,層出不窮的術法固然如煙花般絢爛,卻也像煙花般短暫而脆弱,隻因在強橫的武力麵前,萬法皆破。

這世間得能進入天外天的巔峰強者,大部分都是武修者,唯有武者那種強橫的體魄才更有希望硬生生的扛下五大雷劫與生死劫。當然也有少量以術法而出神入化之人,但他們強大的並非是個人戰鬥力,乃是對於整個戰場或者局勢的把控。這就是為什麼眾多修者明知道術法在搏擊中不堪大用,卻依然爭先恐後修行的道理。如果能成為帥才,沒人願意做將才。精通術法的修者就像是一場戰役的元帥,他們能夠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還可以擺陣做卦,甚者更能推演天地局勢,預知過去未來,驅災避難。而武修者則有如驍勇善戰的將軍,單人匹馬殺得對手膽顫心驚。

不過世間像魔君蚩尤這種靈武雙修並且俱都登峰造極的強者可說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隻是修煉一種得能有所成就已是莫大的機緣了,又遑論同時修煉兩樣呢?

可此刻隻剩一成功力的蚩尤依然不是戰神刑天的對手,頭腦清醒的他之前能對刑天手下留情,如今反過頭來,昏昏噩噩的刑天卻不可能對我們心慈手軟。

“先讓我試試如何?”骨子裡好戰的血性被麵前這強大無匹的對手激發了出來,我不覺恐懼反倒有些躍躍欲試的期盼。

“好啊,這的確是個難得的機會。”易水寒目中流露出讚許的目光,“大哥還從未完整的看過無情動手呢。”

我縱聲長笑道“那可比不上大哥的五虎斷門刀法。”

大笑聲中我搶身直撲刑天,無情劍在手信念大增,仗劍直削刑天手握盾牌的左臂。戰神的心智雖被蒙蔽了,但打鬥的機敏未失,早料到我這虛招,遂並不翻轉盾牌抵擋,運起板斧朝我左腿斜劈。

我暗地裡為刑天喝了聲彩,急忙擰身避過,左臂回彎用手肘點他肋下,對方以盾牌擋之右腿疾抬踢我左膝,我膝蓋以常人不可思議的角度向裡急扭,同時探出的手肘橫劃去點他握有板斧的手腕。

刑天雖無頭顱,但是乳生的雙目也銳利非凡,右手伶俐的躲開,仗著身高優勢掄起左手的盾牌向下直扣我頭顱。無情劍終於再動,劍尖直刺到我胸口高度的碩大肚臍。

這招迫得那盾牌不敢砸下,刑天掄板斧來擋,隻聽“鐺”的一聲大響,我被這莽夫的力氣震得手臂發麻虎口迸裂,急忙借著這股力勢向後飄退,至此方算是比對了一招。

“精彩絕倫!”易水寒暴喝道,看他一臉興奮顯然也被這一招的凶險激烈所感,“無情你差在靈力修為,在招數上與刑天不相上下並未算輸。”

我不禁搖頭苦笑,輸贏難道還有將力量與招式分開來評判的?遙想昔日,江湖上無情所向披靡,能鄭重待之的對手寥若晨星,而齋內功力高強如師父,也無法令無情一招敗北。可自從東渡日本以來,卻處處受挫,寸步難行。招數精妙又如何?正如易水寒之前所展示的,絕對的力量才是根本。

“你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棒。”易水寒正色道“我讚的不是兔起鶻落的招式,而是你隨機應變的能力,招數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而對決時又有太多的不可預見,無情你能不拘泥於一招一式的規格,不受招數所限,見招拆招隨意揮灑的如同行雲流水,在武修上的領悟已經夠得上宗師了。”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也難怪,從恩濟齋走出來的孩子,一個個都有如嗜血猙獰的遠古凶獸,隻要能活著,誰會在意江湖道義、武林規則。為了活命,我們不顧形象,再難看的姿勢隻要能取人性命就是好姿勢,為了生存,我們無所不用其極,哪怕是江湖上被喻為最下三爛的行徑也在所不惜。

在那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殺手,出招時鮮少會有人拘泥不化,不知變通。在我們看來,沒有武器時,渾身上下無處不能成為凶器,指甲、牙齒甚者頭發皆能取人性命。

可笑一些泥古不化的所謂正義人士,往往會義憤填膺的指摘我們千奇百怪的殺人方式,仿佛草菅人命並非多麼十惡不赦,而不依常理殺人才是重大罪責。試問同樣是要人性命,為何唯有刀劍相加才是世間真理呢?

所以我絲毫也不以蚩尤的誇獎而自豪,沒人會為這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本能而喜悅。況且如果無情連隻擁有鼎盛時期三四成功力的刑天的一招都接不下,從今而後又有什麼信心能繼續保護自己最在意的人?

於是我不顧硬碰下仍有些酸痛顫抖的右手,挺劍再戰刑天。無情這個人,悟性或許不是最好的,天賦或許不是最高的,但勝在無儘的忍耐力。打不過,繼續打就是了,每個人都有弱點和破綻,我堅信即便貴為神袛也不例外。

摸清了與刑天之間的強弱懸殊,我決心不再硬碰,手中的無情劍由橫握改為豎握,就像是倭人手持東洋刀的那種握法,隻不過我是單手。也不敢再使自己的成名絕招“殺人劍法”,那劍法招招要人性命,太過簡單直接,不太適合與過高級彆的對手過招。

我以奇特的姿勢握著無情劍在刑天胸前戳戳點點,出招迅捷而詭異,時而輕盈若嫵媚女子,時而淩厲似慷慨男兒,卻偏偏每招都出半招,並不與他板斧盾牌相碰,一時間竟把個不明所以的刑天搞得手忙腳亂。

這是我自創的劍招,名曰“木蘭訣”,靈感取自一首北朝民歌《木蘭辭》。講述的是一個名叫花木蘭的女孩,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故事。無情很是敬佩歌中這名女子勇敢孝順、英勇無畏的精神,並深覺這種精神已勝過這世間無數的須眉男子,故以歌詞為劍訣創造了“木蘭訣”這劍法。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第一段乃是述說前情,也就是木蘭要替父從軍的因由。而我的劍招也是以簡入繁,小試牛刀。劍走輕靈,身法婀娜,如蜻蜓點水,於不經意間偶現殺機,當真像個天真爛漫的少女麵對老父幼弟,毅然決定女扮男裝奔赴沙場。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至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但辭黃河去,暮宿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第二段是買馬易釵,含悲忍淚踏上征途。我的劍招陡然一轉斜向上挑,霎時間劍身重若千金,身法凝重,似遊龍驚鳳,殺機閃現於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後,正如木蘭離家上路的心情。

“萬裡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析,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一段是踏上戰場,並最終取得了勝利。劍招再變,猶如疾風暴雨,雷厲風行,此時處處皆是虛招陷阱,每一招電閃雷鳴之後都伴隨著難以抵擋的強烈殺機,就像木蘭征戰沙場的堅韌豪情。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裡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夥伴,夥伴皆驚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第四五段說的是得勝歸家,終於可以恢複女兒身的喜悅。劍招一改陰霾,猛然間精光大盛,朝氣蓬勃,似乎在為木蘭的得償所願慶祝。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最後一段乃是世人感慨木蘭的雌雄莫辨,為自己的糊塗申辯。劍招也是剛柔並濟,忽而輕靈忽而凝重,令人摸不清方向,正像聰慧機敏的花木蘭,女扮男裝混跡於兵營內而無人知曉,就如同深沉莫測的海水般使人永遠不知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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