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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相思蠱(1 / 1)

問道於情!

“為了離你近一些啊!”溫子曦在身後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凶狠的轉回頭去,淩厲的目光直插入他眼眸,沒人可以在無情這樣的眼光中坦然自若,獨溫子曦可以。那熟悉的眸子內,黑白分明,清澈見底,依然蘊含有我曾經認為是真誠的東西。

心底某處堅硬的地方終於開始鬆動,“你怎會知道我在那裡?”

“你不是因為這個一直在生氣吧?”溫子曦恍然大悟的站起來,“你是在怪我不該來見你嗎?那日的相遇是意外,我本來隻是想住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偷偷守著,慢慢熬過這五年。”

似冰湖破春,又似山花開放,我的心就因著這幾句話,輕盈得像海上的泡沫,“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洛陽?”

溫子曦抿唇一笑,不好意思的騷著頭,“還不都是大哥的幫忙,他不忍心留我一人在江南獨守,那日臨彆時他偷偷在你身上下了一種蠱術,叫做‘相思蠱’,然後將感應方法告知於我,這樣無論我們相隔千山萬水,子曦也能獲知你的位置。”

相思蠱?原來是這樣,我怎麼就忽略了大巫易水寒的作用,竟令無情在不經意間就著了道。可是這世間,真的會有如此神奇的蠱術嗎?遠隔千裡也能精準的感知對方,若流傳入江湖,恐怕朝夕間恩濟齋就被大白於天下了。

“你看,就是這個小東西。”溫子曦不知從何處又拿出個深紅色顆粒狀物體。

是枚紅豆?我捏起來仔細確認,沒錯,就是那個東西,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相思豆。

“是不是很眼熟?”他心情很好的湊近我一同觀看那豆子,低吟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他的聲音婉轉而悠揚,在耳邊娓娓響起,當誦到下半句的時候,則愈發的低回,帶有種蕩氣回腸的意味。

耳根處沾染了他吟誦時口中噴出的熱氣,麻麻癢癢的感覺瞬間在全身蔓延開來,也將連日來的自憐自傷衝刷得點滴不剩。

“它怎麼動了?”我呆呆的看著手中那小東西,方才還是粒豆子,恍神間它伸了個懶腰,就變成條小蟲。

“它叫做‘相思蟲’,睡覺的時候會盤成一顆相思豆,而現在,是它醒了。”他寵溺的撥一撥我掌心的蟲子,而我的心,隨著他那句“醒了”,也醒來了。

“易水寒就是用它給我下的蠱?”我好奇的打量著相思蟲,實在不覺得這可愛的小家夥會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它不是子母蠱,乃是雙生蠱。”溫子曦看那小蟲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子母蠱博大精深兼之太過霸道邪惡,易大哥從不輕用。而這雙生蠱,簡單溫和,彼此既是施蠱者又是受蠱者,對雙方身體都沒什麼損傷,即便蠱蟲出了意外也不會影響人體。”

對於巫族的蠱術,就算他不解釋,我也有一定的了解。易水寒既然是苗族的始祖,那麼精通蠱術自然不在話下,不過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我沒想到他竟然也給我下了蠱。雖然說無情因著不曾提防他而放鬆了警惕,但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中蠱,這份實力已然令人敬畏。

“你的頭發裡也有一隻相思蟲。”溫子曦的視線投向我發髻,“用我這隻就能把它引出來。”

他說著,慢慢撫摸我手中那隻的背部,後者幼小的身軀內發出嘶嘶蟲鳴,然後我就感覺有個小東西順著我的額頭自鬢角上蠕動而下。

“彆動。”溫子曦柔暖的手指輕輕扶上我麵頰,溫熱的鼻息近在咫尺,“我抓到它了。”

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蟲子都靜靜的躺在我掌心,就如雙生的姊妹兄弟,看起來毫無二致。

曾經在苗疆的經曆留存在記憶中,我自然知道這種雙生蠱,蠱蟲溫和無害,更沒有主副之分,不是用來傷人的蠱術,乃是部落中為了更有效的處理族內事物而自己使用的一種有益無害的蠱術。

也就是說,溫子曦固然能夠憑借蠱蟲來探知我的所在,無情若是也知道運用方法,同樣可以來探知他,這個作用是雙向的。不過蠱蟲再神奇畢竟不是仙蟲,它隻能大概測知一個方位,是籠統上的,所以溫子曦才會在洛陽城內逗留,而不是落腳於靠近恩濟齋的地方。

真沒想到,尚未邁入苗疆的地麵,無情竟已提前接觸到了蠱術。其實這種術法雖然神秘,卻遠沒有想象中的可怕,蠱術再精湛也應是為人效力的,不該反噬於人,這才是一代蠱王的至高境界。

“你也是憑著它的感知才追過來的?”我斜斜的看了眼溫子曦,剛才隻顧著生氣並未仔細打量他,此刻凝視細觀,但見他麵帶風塵之色,形容憔悴而瘦削,衣衫不算襤褸卻也不複一貫的整潔無塵。再想起方才映入眼簾的那雙染滿塵埃的靴子,這幾日,他一介文弱書生在後麵拚命追趕我,定然日夜兼程風餐露宿不輕鬆吧。

“是啊。”他滿麵帶笑的連連點頭,一臉得逞後的滿足,“大哥這法子果然神異,我連趕了三天的路,總算追上了你們。”

看著這樣的他,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裡,一時間,所有的疑問都煙消雲散。初柔也好,楚爺也罷,都不再重要。隻因他那句為我而來,無情已然重獲新生。

“現在該說說這玉佩了。”溫子曦顯然並不打算揭過去,拎起手中修補過的玉佩在我眼前搖晃,“你就算再生氣我擅自過來找你,也不該弄碎這塊玉,更不該傷了自己。”

他突然執起我的傷手,目光卻固執的緊緊鎖定我眼眸,“所以,這裡麵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緣故?”

人真的很奇怪,如果幾日前在洛陽,他說他一概不知,無情會嗤之以鼻。而如今他追到了這裡,一句不知道竟讓我釋然。原來,這樣的傷我,他是不知道的。果然,那樣的難堪,他不曾參與。

“我起初因著楚爺湊巧在場,玉佩又是從他那裡拿出來的,我看你絕然的碎玉更傷了自己,既痛心又氣憤。”他見我久久不答,如過去般先自行坦白道“後來想想似乎哪裡不對,你的眼神很冷,是子曦從未遭受過的冷。還有你的碎玉自傷,我了解的無情是理智的,我從來沒見過那種隱藏在冷靜外表下的瘋狂。”

“我嚇到你了吧。”想到那一幕,疼痛的感覺又回來了,那是種參雜了憤怒、羞惱、怫鬱後的瘋狂。

“當然嚇到我了。”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隻仍在包紮中的手,慎重的樣子仿佛它是稀世的珍寶,“不過嚇到我的不是你的瘋狂,而是你的自傷。答應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傷害自己。”

他的眸光中有水潤的光澤在浮動,隱於眼底的,是難掩的深情與憐惜。我不需要揉眼睛也明白,這一次,我終沒看錯。此時此刻,我難以在如此的目光中再糾結他是否愛我,可曾騙我,任何質疑,都是一種褻瀆。霎時間,無情領悟了一句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但是有人不這麼想,進了酒館找夥計討要水喝的霍驚雲已經去了好久,我心知他是為免尷尬而故意躲開,但也沒走得太遠,定然窩在某處大聽壁角。

所以此刻頗有些按捺不住的跳出來,“你怎麼還不問!急死我了!我來問你,初柔是你什麼人?她是怎麼遇到你的?你們為何勾搭在一起?楚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霍驚雲一句緊跟一句的發問,大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溫子曦一愣,微帶茫然的說道“初柔?初柔小姐是我認識的一位故人,她曾救過子曦一命。”

他清澈的眸子對上我,陡然間睜大了雙眼,“無情,莫非你在疑我與初柔?這從何談起啊?”

“她豈止是疑你,那天簡直是事實擺在眼前啊!”霍大少拋下了一個火種,然後開始舌綻蓮花的敘述來龍去脈。

兩個容貌不相上下的俊秀男子,一個義憤填膺的滔滔不絕,一個驚詫莫名的洗耳恭聽,這樣的畫麵絢麗而生動,令我覺得溫暖又安心。

這幾日不算長,卻憂心,我不但在懷疑愛情的真實,甚至在懷疑自己的判斷。這不是個好現象,尤其是即將麵對前方那傳說中神秘詭異的苗疆。

當一個武者不再擁有自信,即便武功再強也無法威脅於人。真正高強的武者,不在身手的矯健,或者內息的磅礴,而是鬥誌。什麼是鬥爭,就是必勝的信念,永不言敗的精神。

毫無疑問,霍驚雲早就看出了我的症結,所以才看似多事的要把整件事問個水落石出。因為他知道不問個清楚明白,無情內心再豁達也總有一絲芥蒂,天長日久,那芥蒂難保不會生根發芽,繼而壯大成毒瘤。

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在他挺身而出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他的用意。霍驚雲,這個我並未曾刻意費心結識的男子,卻每每在關鍵時刻對我施以援手。他一定知道,很多事,無情是問不出口的,很多話,無情也說不出口。性格決定命運,這就是我的宿命。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竟了解我這般透徹,並堅定的站出來為我收拾殘局,這份情意,我懂得並銘記。

無情是個行動派,向來做的比想的多,想的比說的多,很多事情,自己明白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還好有他在,用能言善辯彌補我的寡言少語,也省去了親自問詢的尷尬與難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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