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於情!
僵屍新郎的父親一直嚇傻了似的呆滯著,此時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衝上去一把拽住黑袍老者的衣襟,哭訴道“大師啊,你怎麼才過來,我兒的屍體被那逃掉的女屍咬掉了一塊皮肉,這可如何是好。”
黑袍老者不耐煩的撥拉著吳舫,傲慢道“老夫有事耽擱了,這才來遲一步,不過你放心,有了瓶內的千年怨靈,包保能讓你達成目的。”
吳舫聞聽老臉猶如枯木逢春,一個勁的叩首道“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他們嘰嘰咕咕的在說什麼啊?”緩過神來的霍驚雲在我身旁好奇的嘟囔著。
差點忘了他聽不懂苗語,這幾日寄宿在大酉觀內,道長童子們都是漢人,自然俱都言講漢語,而就連這寨子裡的大多數苗人,也都是通曉漢語的。吳舫就一直說的漢語,連名字都已漢化。可是後來的這個黑袍老者,張口就是苗語,不知是不會還是不屑說漢語。
“這個說苗語的老頭似乎就是我們的雇主呢。”我故作挑釁的對霍大少說道“再一次搞砸了任務,你怕不怕?”
“當然怕!”霍驚雲語調誇張的答道。
“可是這次更離譜的是,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們呢。”我調皮的眨眨眼,促狹道。
“我好怕啊,怎麼辦?”霍大少十分默契的配合我,“那隻有殺人滅口這招嘍。”
“哼!”黑袍老者冷哼一聲,刀鋒一樣的眼光向我倆掃過來。
我與霍驚雲相視而笑,原來真的會講漢語啊,卻非要自持身份的說苗語,這老頭子修為如何目前還看不出來,但是架子端得倒是十足。
我死死盯著他手中的瓷瓶,瑤姬還在裡麵,如果說我之前從未想過要幫助她,那麼現在,我一定要救她。
伸手入懷內掏摸,我的玲瓏小劍雖然落入了西王母手裡,幸好還有九龍峰撿到的那柄無憂的匕首尚在。這把匕首是一柄月牙狀的彎刀,應該製作於玲瓏小劍之後,比我的小劍多了一項可以回旋的能力。
如果在血月結界內動用匕首就好了,或許也不至將小劍落入西王母之手。可見人的習慣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毛病,明知道回旋匕首更奏效,潛意識裡不假思索掏出的仍是是舊兵刃。
由於無情可以肆意吸納天地間各種能量的體質,我體內的氣息十分的駁雜,看著手中寒光如水的回旋匕首,我緩緩朝著它注入陰寒之氣。
當銀白色的刀身被我灌注的陰氣充盈成泛著森冷藍光的冰藍色,我抬手正要對準那黑袍老者擲出,突見地麵上有一道黑線正快速的向我爬過來。
“那是什麼!”眼尖的霍驚雲也瞧見了,驚訝的大叫。
是水蛭,而且是一隊水蛭。其身軀隻有普通水蛭的一半大小,但爬行速度卻快得驚人,最奇異的是它們始終保持著“一”字形的隊列,每三條水蛭並排,後一條的頭緊緊的頂著前一條的尾。
我有些頭皮發麻的看著這些蟲子界的嗜血魔王們,心中警鐘大作。霍大少更直接,“嗖”的一聲竄到了我的身後,嚇得我以為是後麵來了敵人,這個沒用的男人!
我在心裡狠狠的腹誹著,手下也不閒著,招呼出幾枚星辰石,對著朝我越爬越近的水蛭們釋放出星辰之輝。我本以為,在聖潔而浩大的星光下,汙穢之物瞬間就可被銷毀,誰知地上的這些小家夥的生命力實在頑強,完全不受影響。
前三隻水蛭已經觸到了我的鞋尖,無情想要躲避也並非難事,但有心要看看那黑袍老者的能為,故任憑小家夥們爬上我的鞋麵。
“無情,你是不是瘋了?乾嘛由著它們不躲開啊!”霍驚雲在我身後探頭探腦的驚呼道。
我側過頭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它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乾嘛怕成這樣?”
“小爺才不是怕!”霍大少一副死鴨子嘴硬的麵容,“我是好心提醒你。”
“不怕你竄到我身後乾嘛?”我不依不饒的問道。
“那個,”他四下望望,顧左右而言他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快先解決你身上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