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說走就走_問道於情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玄幻魔法 > 問道於情 > 第二百零八章 說走就走

第二百零八章 說走就走(1 / 1)

問道於情!

村民們終於在族長吳舫的勸說下漸漸散去了,看起來一族之長在寨子裡果然甚有威望,怪不得他之前敢在我和霍驚雲麵前耍花槍,想必早就料到了村民們會一早登門賀喜,也早就料到了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大肆殺戮。

作為兩個外來者,就算我們費儘唇舌解釋整件事,也很難取得當地人的信任,尤其又是揭發他們的首領,其難度可想而知。

可惜他還是算漏了一樣,沒想到無求道長恰好在此時回來,作為本地唯一的一座道觀,香火雖不鼎盛,但在村民心目中仍是神聖之地。昨夜的事如若讓無求鬨騰起來,相信即便村民們曾經再擁護吳舫,也會激起民憤。

所以這就是本地人與外鄉人的差異,同樣一件事情,本地人顯然比外鄉人更有發言權,也更具備可信度。

這卜羲寨內的村民們雖說都是苗人,但並不算是那種特彆排外的村寨,整個寨子的民族特色不甚濃鬱。族人們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漢化,所以很多人也是身著漢人的衣衫,說著民間流行的官話,還有不少人直接起用漢人的名字。

尤其是這族長吳舫,無論是操持陰婚的整個過程、衣著、裝扮,以及喜堂內的布置,都幾乎與漢族無異。

越是像這樣漢化嚴重的村落,村民們都與普通凡人無異,既不會什麼蠱毒,也不懂任何巫術,過的大多是男耕女織的平常日子。而對待漢族人的態度雖不過分熱絡,卻也並不算冷淡生硬。

這樣講當然是因為我曾去到過真正閉關自守的苗族村落,那裡的族人們非但與漢人無任何往來,大多還都強烈排斥甚至憎恨漢人。

當年無情也是花了好多的時間和心思,才與那個苗寨內老族長的兒子相交,得以有機會略微了解到這個民族獨有的古怪與奧妙。因為苗疆真正的秘辛,都掌握在那些古老而貧瘠的,與漢族絕無往來的村寨中。

由於苗人與魔君蚩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故他們的起源要追溯到上古時期,可能性最大的是,自女媧創造了人族開始,其中就包含有苗人和華夏人。

隻不過那時候大家都被統稱為人族,尚未曾細分成各個民族罷了。現今的苗族和漢族都同屬於曆史悠久的古老民族,若不是第一次神魔大戰的爆發,想必也不會發展成如今這種隔閡甚深的關係。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彼此的矛盾早已延續了數千年,想要改善也是難比登天了。所以很多漢人一提到苗人,都會視他們為洪水猛獸一般,大有談苗色變之勢,其實也隻是個誤區。

很多時候,在這世間對於一個人乃至一件事的看法或評價,無論是好是壞都源自於對對方的不了解。就像漢人認為苗人毒辣,而苗人認為漢人狡詐一樣,都是建立在彼此不夠了解的基礎之上。

正如漢人中有善人還有惡人,苗人也是善惡共存的民族,誰都不能因為隻看到了他的惡,就全盤否定了一個民族,甚至是一個種族。

其實被漢人忌憚甚深的蠱毒,即便是在苗族內部也不是被大力推崇的。但凡有幾分遠見和正義感的族長,絕不會允許族內人研習那些毒物。所以說苗疆的巫蠱之術,正確理解的話應該是分開的。

蠱毒巫師在苗疆也是處於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境地,隻因他們施用的各種蠱太過陰毒,大多專門用以傷人害人,早已失去了蠱術最早出現時的初衷。

沒錯,無論是蠱術還是巫術,都是當年蚩尤大帝傳授下來的。蠱術,主要用於更有效的處理合族內部事物,比如易水寒那日為了幫子曦找到我而偷偷在我身上種下的相思蠱。

類似這種溫和無害的蠱術還有很多,千裡蠱就是種在信使的身上能夠讓人日行千裡,催眠蠱用來審犯人有奇效,催生蠱專門救治難產的孕婦,等等各類,都曾為苗人帶來方便和實惠。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蠱術就漸漸偏離了正道,越來越多的苗人不再用它救人而去害人,使之發展到如今已成為一種歪門邪道。那些個連魔君蚩尤都從不輕用的陰毒蠱術,取代了溫和蠱術的位置,成為苗族內部的主流蠱術。

尤其是既會製蠱又懂得修煉法門的苗族修者,更是被苗族乃至整個人間道都深深忌憚著。而這種蠱術巫術雙修的苗人,還有個稱謂叫做毒巫,他們比單修一樣的修者更可怕也更恐怖。

不過還是那句話,沒有更陰險毒辣的術法,隻有更窮凶極惡的人。術法不分好壞,分善惡的是人。歪門邪道也好,正陽大道也罷,該怎樣抉擇,不應依賴於術法,而向來都取決於施用者。

我和霍驚雲方才見到的那個黑袍老者,顯然正是一個毒巫,他為了對付我們居然自暴身份,想必是有恃無恐的了。尤其是自他拿出那柄骷髏禪杖後,整個人無論從修為上還是氣勢上都陡然提升了一倍,若非他還有要事緊急於離去,恐怕我倆今日就難保全身而退了。

當喜堂內圍觀的人群儘數散去,族長吳舫臉上也卸下了端莊肅穆的神色,回過頭來苦著臉對霍驚雲說道“不知大俠還有何吩咐,老朽不敢不尊。”

“瞎喊什麼大俠!”霍大少極度不滿意的嗬斥道“我歲數很大嗎?大俠,去你的大俠,叫小爺少俠!”

“是是是,少俠息怒,少俠息怒。”慣於見風使舵的吳舫急忙配合的改口道。

我撫著額頭默默的向角落裡走去,如果可以選擇,真願此刻不認識霍驚雲那個活寶。也不知是誰剛剛被屍妖吃人駭得麵白唇青,又是誰被密密麻麻的水蛭嚇得躲在我身後。

現在氣氛輕鬆了,他又恢複成平日裡與我一貫相處的憊懶模樣。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大言不慚的介意年齡,嗚嗚,無情羞於與他為伍!

而那吳舫也算是個聰明人,一看現下再無計謀可耍,總算開始老老實實的交代了。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要不說大家都願意與聰明人打交道呢。真小人也好,偽君子也罷,遇上吳舫這樣的族長,至少比那些冥頑不靈油鹽不進的人要好溝通太多。

吳舫的獨子,也就是那個倒黴的僵屍新郎,他生前的名字叫吳敵。聽見這個威風霸氣的名字,霍驚雲不厚道的笑了。

我也有些忍俊不禁,看來,吳舫夫婦果然對自己唯一的兒子寄予厚望啊。吳敵,無敵,披荊斬棘所向無敵,在這個亂世中,的確是承載了很多很多的希冀和祝願。

事情還要從約莫兩年前說起,那時候的吳敵還是個生命力旺盛的活人,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在臉上浮現,有溫熱鮮紅的血液在體內流動。

他是個精力充沛的少年,彆看體型瘦瘦小小的,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氣,雖然不懂任何武功招數,但是在族內也是有名的大力士。

吳舫夫妻倆在吳敵幼年的時候,就為他訂了一門娃娃親,也是同村的姑娘,名叫阿莎娜。他們兩人年歲相當,兩小無猜,自幼就在一起玩耍。這對青梅竹馬的男女,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長大。

由於苗人到底屬於化外之民,不及漢人那般的重視禮教大防,故兩個漸知人世的未婚夫妻在歲月的潛移默化中互生情愫,終於用一根情絲牢牢拴住了彼此。

這樣講似乎很古怪,畢竟他們本來就有婚約在身,情絲情愫有或沒有,在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似乎並不那麼重要。

但是,對於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來說,一紙婚書卻顯然沒有傾心投入的愛情更重要。所以他們是幸運的,能夠愛上自己可以愛的人,彼此的付出均能得到回報。而這世間的大多數人,嫁娶的都是陌生人,最終過的也是相敬如賓的日子。

當然這些受限於世俗的人生無奈,年紀輕輕的吳敵尚且體會不到,兩年前的他,過的正是一生中最意氣風發的日子。

因著族長兒子的身份,他在村寨內也得到村民們的喜愛和尊敬,而一同長大的玩伴則出落成了閉月羞花的姑娘。他隻知道即將要迎娶的新娘,正是他此生最愛的那個姑娘阿莎娜。

所有的事情都朝著美好完滿的方向發展,英俊的小夥,美麗的姑娘,勤勞的小夥,能乾的姑娘。

但是高高在上的宿命從來都見不得如此的圓滿,總要為真實的人生平添幾分莫測。吳敵無疑就是命運主宰下的犧牲品,與阿莎娜的情緣,他猜到了開頭,卻終究沒猜到結尾。

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阿莎娜席卷了吳敵家的聘金,趁著夜黑風高的優勢與另一個男子私奔了。

吳敵後來才得知,那個男人是經常來寨子裡兜售雜貨的商人。在頻繁的接觸中,阿莎娜愛上了來自外麵世界的人,他為她孤陋寡聞的生命中帶來了濃墨重彩。

他對她侃名山大川、小橋流水,講武林掌故、江湖規矩,談人生理想、廟堂風雲。他口若懸河,他滔滔不絕,他天花亂墜,他博古通今,他引經據典。作為一個自出生就從未走出過村寨的鄉間女子,她幾乎立刻就愛上了眼前這個男子以及他所描述的一切精彩。

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情絲飄忽不定的時候,也許那根本不算愛,僅僅是一時的淪陷與迷戀,卻足以支撐阿莎娜背叛曾經的鴛盟。

一個沒有任何眼界的鄉村女子,愛上了走街串巷的市井商人,與其說是她愛上了他,不如說她愛上了他所連接的外麵,陌生卻精彩紛呈的世界。

曾經年少愛追夢,少女情懷總是詩。真正追究起來,其實也怪不得阿莎娜,女人是天地間最善變的生靈,這是其本質性格決定的,多愁善感、喜怒無常、義無反顧。

因為她還太年輕,無法控製住烙印在靈魂上的種種附加屬性。也因為她的經曆和閱曆都太淺薄,禁不住外力的煽動與蠱惑。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帶上未婚夫的聘金,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遠行,目的是為了追隨另一段奮不顧身的愛情。

所以往往下定決心的女人要比須眉男子更決絕,更勇敢,也更堅強。女人一旦決定愛了,則全情投入不留餘地。一旦發現不愛,則說走就走再不回頭。

男人則不太相同,大部分男人對於愛或不愛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甚至他們都分不清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於是最後就拿喜歡當做了愛,並為之付出了幾十年的光陰做代價。忽有一日幡然醒悟,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唯留遺憾在心頭。



最新小说: 半慕傾心 我的弟弟才不是老狗 閃婚後被霸總家的萌娃纏上了穆煙傅安 我真不想當武聖 鬥羅:靈魂之書 主角萱宛怡步龍桀小說 龍寶靠賣萌成了全仙界的團寵頂流 全職法師:召喚魅魔,鎖情穆寧雪 時間偷走的夏天 閃婚後我和千億霸總合作搞三胎穆煙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