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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莫愁香(1 / 1)

問道於情!

我隨意挑選了左側開間的臥室走進去,一入門隻覺濃香撲鼻,此時的無情隨著功力的提升早已百毒不侵,除非是特種巨毒之物,否則尋常毒物根本傷不得身。故明知道這香氣濃得有異,為了搜查我並沒有閉了口鼻呼吸。

仔細的辨聞彌漫在空氣中的氣味,同時在腦海內搜索那些遙遠的記憶,隱隱約約覺得以前來苗疆的時候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不過畢竟鼻子聞到的東西遠遠及不上眼睛看到和耳朵聽到甚至嘴巴吃到來得深刻,所以我也不能十分的肯定,隻是模糊的感覺到這氣味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

條案上擺放著一枚小小的玉質熏爐,整個呈鳳形栩栩如生,我嘖嘖稱奇的走過去摩挲,隻覺觸手生溫竟是一整塊暖玉精心雕琢而成的。

輕輕揭開蓋子,見到一小塊香餅靜靜躺在裡麵。一般熏爐都是分兩層的,內層放置炭火與香料隔斷開來,用火的熱度來熏烤香料釋放出香氣。而眼前這個玉鳳香爐其內部則十分獨特,隻有一層並且香餅下麵再無任何引火之物。

我能夠確切的嗅出濃香四溢的味道正是從手中的這個熏爐中幽幽散發出來的,這就奇怪了,沒有炭火的烘烤,那香料的氣味是如何發散出來的呢?

我將拇指和食指伸進去捏住殘存的香餅,正想要拿出來細看,忽覺那香料因著暖玉的烘托亦帶有暖意,難道這熏爐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利用暖玉本身的溫度來揮發香料的香味嗎?

越想越覺得不錯,否則誰會用稀罕的暖玉雕琢熏爐,未免大材小用了。隨即我又發現,用暖玉熏爐熏出的香氣分外的醇厚綿長。

本來香味如此濃烈,會令人產生不舒服的感覺,但是此香卻不會,因為暖玉的柔和大大降低了普通炭火烤炙的燥熱,才使得滿屋子的香氣濃而不膩,香而不俗。

逐漸開始複蘇的記憶,令我愈發確定滿房間的味道應該是苗疆特有的一種香料——莫愁香。

此香珍貴無比,一小塊就價值連城得之不易,香如其名能令人嗅之消愁精神愉快。相傳有一種鳥叫做報喜鳥,也被巫族稱作福鳥,難得一見,它們最愛棲息在莫愁樹上引吭高歌。

當報喜鳥的涎水不小心滴到樹乾上,等它們飛走後則立刻將整棵莫愁樹砍斷,架在火堆上烘烤成碳,掰出木炭中質地最堅硬的部分,也就是當初報喜鳥的口涎滴過的地方,那一小塊就被稱作莫愁香。

這種奇香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特點,也是其珍貴之處,它一旦被點燃,可以完全掩蓋掉房間內的一切氣味。

沒想到無情竟然在個粗鄙不堪的趕屍人家裡再次聞到了莫愁香的味道,看起來麻吉卡兄弟倆的雅趣不小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我的視線仍然逗留在暖玉熏爐和莫愁香上,不用查探也可猜出,想必在堂屋右側的那件臥室內也同樣有著一套一模一樣的東西吧。

這兩樣東西的任何一樣在世間都算得是奇珍異寶,而在這間屋子裡卻被隨隨便便的擺在桌上,顯然真的隻是用來熏香而已,實在是奢侈至極。

終於弄清了香味的來龍去脈,我回過身開始四處打量著,房間裡金碧輝煌,哪裡還有絲毫江湖草莽的氣息,簡直就是個富家公子的臥房。我貼著牆壁敲敲打打著,總覺得這房間存在著一絲古怪,莫不是有機關暗道之類的布置嗎?

牆內沒有夾層,我不死心的繼續搜查著其他可疑的地方,莫愁香固然是世上難得一聞的奇香,但對於修者無情的作用並不大,也無法消去我的愁緒。

不知怎的,這樣的氛圍使得我想起了在埋劍山莊的請君入甕,當日在千麵人魔的書房內,無情差一點被牆內的機關擠成肉醬。所以既然有過危難離奇的經曆,就不該在今後的任何環境裡掉以輕心。

在我挑剔的眼光下,房間內再也看不出什麼特異之物了,而隻有一件東西,我始終覺得異樣。它是臥室中最為主要的家什,據說人生的三分之一時光都要在其上度過,所以它的舒適與否至關重要。沒錯,就是誰都不可或缺的那張臥床。

無情去到過很多的地方,也見到過各式各樣的很多張床。出門在外,不管是打尖住店還是借宿民宅,各地的臥床都有各自的地方差異。

地域環境決定人文環境,這並不是件如何稀奇的事情。可是,我此刻看著趕屍人的臥床,十分不理解其特彆的樣子是出於何種地域文化。

臥床的東西兩側,一頭略寬而另一頭短窄,寬的那一頭稍稍向上翹起呈斜坡狀,整張床竟呈現出一口棺材的形狀。

也就是說,麻吉卡兄弟每天都是睡在棺材上。沒有一個正常的活人會願意將自己生命的三分之一時間交付在一具棺材上麵渡過,饒是趕屍人不忌諱與死人相關之物,可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富麗堂皇的房間,棺材形狀的臥床,這種詭異的裝扮實在太令人難以接受了,不知道麻吉卡兄弟倆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思路來布置臥房的。這已經不屬於特立獨行的範疇,無情隻能奉送上四個字,不倫不類。

當然這棺材的形狀並不算是十分的明顯,若不仔細觀察也很難看出端倪。要不是無情經常接觸到死人與棺材,一時之間也不會聯想到那上麵。我甚至覺得,看見一張棺材形狀的床比看見一張真正的棺材都更恐怖。

見到棺材沒什麼可怕的,反正無情也見過很多次了,無非就是死屍或鬼魂而已。可見到棺材床則不同,你會想象喜歡睡在這張床上的主人會有多變態。所以有時候,人比鬼更可怕。

我輕手輕腳的來到臥床近前,小心的樣子就像是床上睡著人般。這時候莫愁香的味道更重了幾分,我微微一愣,抬頭觀瞧發現床的兩頭各垂有兩枚小巧玲瓏的暖玉熏球。

香薰球又稱被中香爐,乃是專門用來熏香衣被的,故通常都是放在被褥裡,尚是首次得見有將熏球懸掛於床上的。

香薰球被埋入被褥裡,是為了給衣被染香,現如今懸掛於外麵,顯然絕不是做熏被之用,為了讓更多的香氣彌漫開來。如果是嗜香者,一爐莫愁香已經是香道中的頂級配備了,又何必畫蛇添足的再熏上兩枚熏球呢?

除非,主人是想用能湮滅掉一切氣味的莫愁香來掩蓋房內的異味。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猛烈味道,需要在房內放置數塊莫愁香來蓋壓呢?

我眯起眼睛凝視著莫愁香熏球,出於骨子裡殺手的警醒,暗暗感覺其中定有古怪。眼向下望,大紅繡金線的錦被華美的平鋪在床上,給人一種新婚的感覺。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除了被子,這房間無有一絲存在女主人的跡象。來之前跟吳舫打聽過他們兄弟的家族情況,似乎再無其他親人,並且二人誰都未曾娶妻。

估計是我太敏感了,單憑一床豔美富麗的錦被就揣測房內另有女主人未免太過草率和異想天開,興許僅僅是趕屍人的特殊癖好。若是追究起來,可說人人都有不足為外人理解和接受的怪癖,正因為人與人的各不相同,才使得這個世界更加的豐富多彩。

一邊如此開導自己,一邊繼續審視著臥床的四周。我翻身一躍就上了床,以指關節敲打後牆,並沒傳出中空的聲響,也就意味著牆內沒有機關。

我甚不雅觀的蹲在床上有些沮喪自己的一無所獲,此時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夕陽的最後一抹豔色墜下去,清涼潔白的月光自窗外照射進來。

這座住宅因為風水的緣故,在白日裡采光十分不好,哪怕外麵是大晴天,房內也像是陰天的光景。可奇特的是,當暗夜到來之後,冰冷的月色照進來卻顯得格外透亮,再加上無情本身眼力過人,根本無需點燃燭火。

我把百無聊賴的目光再次投射到香薰球上,突然心中一動,暗罵自己一聲笨蛋,急忙起身將兩個小球摘下,跳下地一同放置在擺有鳳形熏香爐的條案上。

先把熏香爐的蓋子打開,拿出殘存的那塊莫愁香,另兩個香薰球也照此來做,直到把三塊莫愁香都取了出來。我又來到窗前,打開所有的窗戶,以此來發散房內的莫愁香氣。

這是個多麼簡單的辦法啊,隻要從爐內拿出莫愁香,它的香氣就不會再四溢開來而被死死的封印在體內。再打開窗戶通風透氣,相信等莫愁香的味道完全散去,我就會嗅出這房內原本的味道。

秋日的夜晚,尤其是即將步入晚秋的夜晚,早已不複夏日的悶熱,而是涼風習習送來絲絲冷意。隨著窗戶被打開,涼風在房內盤旋著逐漸帶走那能夠消人憂愁的莫愁香味。

真的有用嗎?香起愁消,香消愁起,片刻的暖意救贖不了深邃入骨的憂傷。點燃一爐莫愁香,隻是憂愁客企圖暫時逃離現實的掩耳盜鈴罷了。

很快的,香味逐漸消散而去,那珍貴的、千金難買的味道,就這樣被我毫不愛惜的揮霍一空。隱隱的,另一種味道陡然從房間內升騰出來,即便是涼風都驅散不去。

倘若是司徒衍或者霍驚雲在此,恐怕就要奪門而出哇哇大吐了,此乃一股腐朽的惡臭味,每吸入一口,都仿佛將五臟六腑都填滿了臭泥的感覺,不吐不快。

是屍臭,而且憑借濃烈程度肯定不隻一具,也肯定不是新屍。怪不得要用莫愁香來掩蓋,否則這房間根本沒法住人了。

我還好,常年的忍耐力終於在此刻派上用場了。無情的隱忍,自問即便是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數的,我對自己這方麵一向有信心。

於是我仔細的分辨著氣味的根源,目光漸漸被鎖定在那張棺材形狀的大床上。

本來趕屍人家中有屍臭味並不出奇,因為他們日常接觸的就是屍體。但是現在嗅到的氣味,絕非是衣衫不小心沾染上的味道,我斷定有不少死屍掩埋在趕屍人麻吉卡兄弟的住宅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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