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豆蔻時!
陳氏被周斂送回去第一日,就被林朝英打了棍子,秋水齋嚴防死守,除了林朝英,誰也進不去。
沒兩日,就傳出陳氏病重的消息,林朝英草草將人埋了,甚至連喪事都沒辦。
至此,林莞莞母親的牌位,回到了林家祠堂。
林柔仗著自己有孕,在家裡一哭二鬨三上吊,逼的吳明玨沒有法子了,找周斂說理,周斂直道“小娘子和兒子屍體還沒涼,你就幫起凶手來了!”
“你什麼意思?”
周斂道“吳大人,林家的家事,與我何乾?你內宅爭鬥,做夫君的不能及時止損,我好意提醒,你又當做是狼心狗肺,這時候人沒了,你想不過,尋我出氣,林大大姑娘,你的大娘子,沒有告訴你,她母親是為何而死嗎?”
吳明玨這才想起多日之前,周斂對他說的那句‘多多照看小娘子,以免將來後悔’,當時吳明玨還以為是周斂要威脅他,還對周斂發了脾氣。
周斂道“你妾室庶子死了,與我有何好處?與誰又有好處,吳大人,自己好好想想吧!”
吳明玨軟硬兼施,逼著林柔身邊的丫頭嫣然說了實情,他幾乎都要氣瘋了,撕心裂肺的問林柔,“為何?你為何要這麼做!”
林柔哭道“你又聽周斂和林莞莞說了什麼?我讓你去是要你去幫我母親討公道,不是讓你來責怪我。”
吳明玨直接上手甩了她一個耳光,“那個叫春繡的穩婆,是你的手段!”
她大著肚子,這一耳光,整個人幾乎要倒了下去,得虧嫣然一把扶住,林柔哭道“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毒婦!”
“吳明玨!”
吳明玨紅著眼,聲音比她還大,“我能讓你進門,已經是給了你麵子,詩詩她何其無辜,我那孩兒何其無辜?你嫁到我府裡來,蠻橫霸道,我都忍了,那是人命啊,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啊!”
林柔一把推開嫣然,“我蠻橫霸道,我嫁給才兩年,你納了多少妾?睡了多少丫頭,你心裡沒點數嗎?我說過什麼了?這個詩詩,不過是勾欄裡的娼妓,她憑什麼給你生兒子!”
大概是嚎哭的太用力,林柔忽然捂住肚子,“啊”了一聲。
嫣然喊道“大娘子要生了!”
吳明玨一愣,無心與她再廢話,直接走了!
林柔‘如願以償’,這胎,是個兒子。
林家這事,吳家郡主娘娘得到了消息,氣得不行,於是借口林柔身子虛弱,三個孩子照顧不全,把小兒子抱走,說要親自撫養。
永康二年,臘月二十七。
李潤登位一年,大皇子一黨的勢力,徹底被清除,周斂被封為康定侯,成為了李潤最可靠、臨安城內最有權利的重臣。
同年,皇後王秀秀產下一子,皇帝取名李灝,封為太子,居住東宮。
周斂上完朝從宮裡回來,抖落了衣服上的雪,一回府就往大娘子院裡跑。
林莞莞說,“舅舅來信,說選好了日子,明年四月初九,宜遷墳,問我們是否得空。”
“舅舅還說什麼了嗎?”他將披風掛好,問道。
“說許久不見了,掛念你。”
周斂頓了頓,“林和今日聯合幾位少府、衛尉告我恃功而傲,輕視陛下、私收賄賂、以權謀私。”
“父親的意思呢?”
周斂道“林大人自是裝作不知道,不聽,不管。”
林莞莞皺眉,“那不就是放縱哥哥這麼做?”
“你爹呐!”
林莞莞道“陛下因為大皇子,該走的不該走的,能用之人都沒了,父親這顆牆頭草撿了一個大便宜。”
周斂道“你爹爹以前是翰林院的,又做了幾年春闈考官,桃李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