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守夜人!
牆上的血跡旁,左右分彆能看到兩道不起眼的白痕。
若是離得稍微遠些,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差彆,但陸長歌恰恰就注意到了這處違和之處。
他試著用指甲在另一麵牆上試著劃了一下,留下的痕跡竟是與那白痕相差無幾!
宋大夫死之前曾用力在牆上留下了劃痕,這意味著他的內心在掙紮或是想要掙紮卻不能掙紮,隻能默默忍著。
舉個例子,去醫院被護士紮針,你眼睜睜看著又尖又長的針不斷靠近,自己卻不得不露出手臂任人宰割,這時另一隻手會下意識緊緊抓住某樣東西
這絕不是一個要赴死之人的心理狀態!
此事果然有蹊蹺!
換一個方向思考,撞牆自殺是極其痛苦的過程,在劇烈的腦震蕩下光是站穩都艱難無比,不應當再去做彆的吃力動作。
“查完了嗎,大人?”
獄卒頭子在外站了會兒,終於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了。
“查完了。”
陸長歌離開牢房,隨著獄卒頭子來到外麵,此刻薑雲霽和寧清蘭都還在外麵等著。
“對了,宋大夫死的那日,是何人當值?”他忽然扭頭問道。
“這些事都察院不是早就問過了,大人何故再問一次?”獄卒頭子冷笑。
“叫你說便說,老子記性不好,懂?”
被當著一眾人的麵嗬斥,獄卒頭子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將當值的幾人找了過來。
“我問你們,當晚可有人進過牢房?”
“有”
“誰?”
“王大人和陳大人。”
“王大人是刑部侍郎王荊?”
獄卒點了點頭,“兩位大人進去視察,卻發現犯人已經死了,還將我們訓斥了一頓。”
“他們進去之前犯人可還活著?”
“半個時辰前我們進去看過一次,還活著。”
陸長歌點點頭,事情來龍去脈理了個七七八八,招呼薑雲霽兩人離開,路上將情況告知了她們。
首先,獄卒為何沒被封口?
王荊算到了獄卒會被盤問,倒是若露餡反而讓自己抹黑,所以乾脆沒封口。
那他為何還敢明目張膽進去自己出現的時間和犯人死的時間如此相近,難道不怕?
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犯人的確是自殺的,事實上仵作的驗屍結果也是如此。
但不是“畏罪自殺”。
“你說宋大夫是被逼死的?”
聽完陸長歌的分析,薑雲霽小嘴微張,有些難以置信。
若事實真是如此,那刑部侍郎就是這個通敵內奸,這等大罪,若被發現是要被誅三族的!
“但現在線索還不夠,我雖有八成把握,但這事不能有差錯,必須得十成。”
陸長歌想了想道“雲霽,你跟我去一趟王荊府裡。”
“好。”
“寧姑娘,三司會審在大理寺衙門,你的身份應該能進去,等我們過來。”
“你們一路小心。”
告彆寧清蘭,三人兵分兩路。
陸長歌將早就準備好的馬兒牽了出來,翻身上馬,看向薑雲霽問道“時間不多,我們得快馬加鞭,跟我騎一匹馬有問題嗎?”
“這種問題,你不如不問。”薑雲霽翻了個白眼。
陸長歌笑著拉住她柔荑般的小手,帶上馬來,“抓緊了,駕!”
馬兒狂奔,風兒在耳邊流竄。
薑雲霽起先並沒有抓住什麼東西,隻是用靈氣輔佐穩住身形,可後麵覺得有些耗費靈力,待會想用之時不夠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