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華輕輕歎息，溫順的摟住他，任由他在自己胸口蹭來蹭去。
等他稍稍平穩下來之後，葉君華問“餓嗎？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何非愣愣的搖頭，突然又猛烈掙紮起來。
“木子，彆走，我不要跟你分開，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他的反應太過激烈，葉君華一時沒辦法安撫。
葉君華隻好哄道“何非，冷靜點。我們暫時不分開，但是你要先配合治療。”
“我不要治療。”
“乖，不要鬨脾氣。”
何非停止了掙紮。
葉君華繼續勸道“你想想，你父母辛苦賺錢，養活你長大成人，容易嗎？他們肯定希望看到你幸福。”
何非眼眶濕潤，啞聲道“我不是個好孩子，我辜負他們的教誨。”
“何必自暴自棄呢，你現在還有我。”
“你還有我啊”，葉君華儘職儘責地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彆碰我！你走，你給我走！”他歇斯底裡的咆哮著。
葉君華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冷靜點兒。”
何非的情況明顯比剛醒來的時候好很多。
但他依舊不安穩，一直用儘全力推搡著葉君華。
“走，滾開，你走開！我恨你，恨死你了！”他憤怒的瞪圓了眼睛，仿佛下一瞬便要暴跳起來。
葉君華的眼眶頓時濕潤了“何非，你彆鬨了。”
何非仍舊在抗拒，葉君華不敢太用力，隻能試圖勸慰。
“你彆鬨了，好嗎？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沒想要瞞著你，可是你一直不肯相信我……”
“你走，滾遠一點。”
“你冷靜點兒，你彆這樣，我害怕。”葉君華顫抖的伸出雙臂環住他，眼眶通紅。
何非怔住了，隨即又恢複暴躁狀態。
“你放開我，你滾開，滾……唔……”
葉君華抬起膝蓋頂向他的腹部，何非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彎曲蜷縮起來，臉色慘白。
葉君華立馬鬆手，跪坐在床邊，捧住何非的腦袋“何非，我幫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滾！”何非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額頭青筋鼓起。
葉君華趕緊拿過旁邊的毛巾給他擦汗，何非一把奪過毛巾扔掉，又要掀開被子。
“閉嘴！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你滾開——”
何非突然伸手捂住耳朵。
“啊！”葉君華驚呼一聲，慌亂中鬆開了摁住他雙臂的手，眼睜睜看著他跌落在地。
何非捂著耳朵縮成一團，整個身子蜷曲成一團，瑟瑟發抖。
葉君華立馬蹲下來把他緊緊抱在懷裡。
何非劇烈掙紮著“滾，滾，彆碰我……走，你走。”
他不停重複著“滾”字。
葉君華不敢鬆手，唯恐觸碰到他傷痕累累的身軀。
他隻能不停地輕拍他的背脊，柔聲哄他“好了好了，我不走，我在這，我陪你，你冷靜點兒，彆鬨了。”
“滾開，我不想看見你……你為什麼不離開我？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葉君華心疼極了，低聲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為什麼要欺騙我……”
“我知道是我錯了，我該死，可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許做傻事了。”
“……”何非不理會，隻顧埋首於她的衣服裡，痛哭失聲。
葉君華的心也揪作一團。
何非從未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葉君華心裡不但沒有充滿內疚。
反而無比暢快。
這才哪兒到哪兒，比起他對李木子做的，自己現在所有的報複不過是小打小鬨罷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傷了他。
但，遠遠不夠。
“何非，我求你，答應我……”
何非哭夠了。
也許真如葉君華所說的那樣，何非的反應漸漸小了下去。
“你走開。”
他終於緩和了些，不再嘶吼掙紮，但語調還是陰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葉君華的懷抱寬闊而溫暖，讓人心生眷戀，不願離開。
何非漸漸冷靜下來。
葉君華終於緩和他的情緒，小聲說道“我給你倒杯熱水，喝完再睡。”
何非靠在她懷裡喘粗氣。。
葉君華扶著他靠回枕頭，轉身走進洗漱室。
等她端著水走出來的時候，何非已經閉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