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事我的妖孽人生!
午夜後。
範詩諾從兩千裡外的中州給我打來了電話。
聽到了範詩諾悲戚的哭聲,我隻能說“能找到被拐走十六年的範詩言,已經是奇跡。不管現狀如何,你和你的母親都該高興。”
“嗯。”
範詩諾依然哽咽,用顫抖的聲音說著,“我弟弟好可憐,他隱約記得小時候的一些片段。他一直以為,那是夢裡出現過的情景。現在他才知道,那是京城後海,那是家鄉。”
大概是因為空中小姐喜歡喊我乾爹,所以我能夠感同身受,低沉說“範詩言對你和你媽什麼感覺,抵觸還是親近?”
“半生不熟吧,畢竟分彆了十六年,但是他說了,跟著養父養母生活這麼多年,大部分記憶都是痛苦,很少能有家的溫馨。
平時家裡好吃的都給了張二寶,他隻能眼巴巴看著咽唾沫;張二寶總會有零花錢,但他沒有;換季的時候,過年過節的時候,張二寶能得到新衣服和玩具,但他沒有。
養父張有才在打壞他的左腿之後,毫無悔意,當年因為左腿殘疾住院期間,他躺在病床上也挨了耳光。
平時,張有才和劉月娥遇到不順心的事,就要拿他撒氣,罵他是多餘的孽種,用鏟子和棍子打他。尤其是張有才,每次打他,不見血就不會停手。
我弟成績很好,考上了重點高中,可是張有才和劉月娥不讓他讀書,讓他去磚瓦廠打工。後來,我弟越來越叛逆,變成了混子……”
相隔兩千裡通電話,我都能夠感受到範詩諾強烈的悲慟。
我仿佛看到了她淚流滿麵,蒼白的臉,看到她的嬌軀在顫抖。
多年來尋找親人充滿了鬥誌與勇氣,可一旦找到了親人,疲憊和憔悴就一起襲來了。
“女兒,你在哪裡?”
“你叫我什麼?”
“你叫我乾爹,我叫你女兒,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我喊你乾爹,其實就是唐哥的意思,你不能喊我女兒,以後,你叫我小諾。”
似乎怕我聽不懂,範詩諾哼聲道,“我一輩子喊你乾爹,你一輩子喊我小諾。”
“阿諾斯瓦辛格的小名,也叫小諾。”
我這麼說,希望聽到範詩諾的笑聲。
可我聽到的依然是哽咽的哭聲,和撒嬌的抱怨“乾爹,你好討厭,人家是大美人,不是肌肉男。”
“中州有關方麵怎麼說的,你和你媽需要在中州待多久,什麼時候才能帶著小言回京城?”
“估計還要在這邊停留一周左右,中州一把手說,既然來了,該辦的事都辦圓滿了,比如孩子的戶籍問題。”
“挺好的,以後,你的弟弟範詩言,又是京城戶口了,家在後海。雖然住的是大雜院,但那地段,放全國來看,都是最頂級的。”
範詩言已經遭遇了世間最慘烈的不幸,所以我隻能去描述他的優越感。
我又囑咐了範詩言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通話最後一句,範詩諾說的是“乾爹,有你真好。”
我仰躺在床上,微微閉眼,心裡都是高亢的自豪感。
……
之後幾天。
我的巨浪貿易公司蒸蒸日上。
又一筆進口電器單子,投入上千萬,正在運作中。
公司的部門主管和員工們,看到了公司的潛能,更加明白,老板唐海潮開會說的那些話,不是口嗨。
在這樣的公司乾下去,能賺錢,有前途。
而我,一旦待在總經理房間,就忍不住會在心裡算賬。
這家公司,一年到底能給我賺多少錢。
按照99年的勢頭來看,公司一年的利潤就可以達到幾千萬。
而我占股20,分到手上千萬沒問題。
按照喬雪菲的說法,今年先熟悉業務,所有的單子都是小兒科,從2000年開始,才是公司起飛的時刻。
這個早晨。
我居然趕在員工上班之前,就來到了公司。
停好了桑塔納,我如沐春風走進了樓房大門。
看到女助理,俄羅斯女郎瑪利亞在大廳搔首弄姿,我笑著說“一米八,你乾什麼呢?”
“一米八六,我發現自己好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