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劇本不在我手裡!
樹上的金山,豎起耳朵聽那發出的聲音,沒有聽出什麼新意,就用小尾指掏了掏耳朵,換了個坐姿,繼續盯梢,摸摸懷裡,帶來的乾糧都吃完了,於是做了個手勢,很快,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矯健無聲的跑過來一個人影。
那人抱著樹乾,雙眼灼灼,儘量靠近金山的耳朵,低聲又熱切的問“師父,咱們是不是可以收網了?”
金山斜眼看了一下,幾乎要貼著自己臉的十五六歲的少年,沒有感情的聲音,順著滾動的喉結,輕聲發出“這是你問的第幾次了?”
少年的脖子往下低了低,明亮的眼神也順著眼眸的垂下,暗淡了下去,右手牢牢抱住樹乾,左手伸出來,伸直中間三個手指,小心翼翼的說“三、”小尾指也伸直了,“四~”,糾結一下,大拇指也立起來。
五字還未說出口,金山就把少年伸出的手一拍,冷冷說道“你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這點耐性都沒有。”
新善訕訕收回手,頭縮的跟個鵪鶉似得,他第一次跟師父出來執行任務,前前後後跟了將近三個月,就是不下手,師父以前常說我們的任務,就是快速打探出目標,下手快準狠,儘快完成任務。
目標跟了三個月,還不下手,與“快”不沾邊啊!
金山自是不理新善的心中所想,大手快準狠的從新善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是烙得很香的肉餡餅,挑了挑眉,金山知道,這肯定是新善回去換班時,新和給他烙的餅。
新和可是最得荷香手藝的人,做什麼都好吃,當下把油紙包往懷裡一塞,說“懲罰!”就揮手讓新善回去。
新善回到自己的那棵樹,從樹上拿下一個油紙包,還有好幾個烙餅,暗自慶幸聽了新強哥的話,沒有帶著全部餅去見師父,不然就一個不剩了。
還是他們新字輩的最相親相愛了。
他們是陛下從各處收容所,帶回郡主府的第一批人,最大五個男孩子的名字是“溫良恭儉讓”,剩下的二十三個是“核心價值觀”。
陛下說,本來是二十四字,隻是人少了一個,郡主也不讓有“新主”這個名字,就恰好湊夠字數了,咱也不知道為什麼恰好是二十四個字,咱也不敢問。
那個小屋子裡,被困住的人,是大名鼎鼎的風家主,他前幾日回去郡主府換班,就見新京人心惶惶,一打聽,原來是風家的人在搗鬼,這時候不是該早早把風家主救出來,讓他回風家主持大局,平息這場風波嗎?
他按捺不住心底的焦急,多問幾次師父“是不是該收網了?”也不隻是因為盯梢時間太長,而是為大局著想。
陛下分明安然無恙地在郡主身邊,郡馬卻不放出風聲,不理解!
他們把風家主救出來,風家主感念陛下的救命之恩,也為了自己的權利,肯定會幫著平息風波,卻不救人,不理解!
算了,自己不理解就不理解吧!陛下神仙一樣的人物,還有一群比自己聰明的人物,自己就武功還可以,操這些心乾嘛?
於是,繼續勤勤懇懇盯梢,小心注意著,不能讓裡麵那位風家主死了。
遠在郡主府的郡馬,對葉逢雨說“風家想要擁立的人,查到了沒有?”
葉逢雨恭敬道“回郡馬爺,終於查到了。”
郡馬“好,去把人解決了,當初郡主為陛下鋪的路還不夠平穩,又冒出一個絆腳石,我得砍平了。”
葉逢雨“是!”
次日,金山、白一、飛一同時回到郡主府,向郡馬述職。
金山“大人,風家主如今被困,性命無憂。”
白一“風家三叔爺的一舉一動,仍舊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這是這些日子,他與沈國的書信內容。”
飛一“景家二公子在後宮,沒生什麼大亂子,就是四處打探消息,還有暗地裡聚集一些太監、宮女的賭錢。”
郡馬聽了他們所言,平靜的“嗯”了一聲。
自從閨女從南方回來,和自己大吵一架,他回到郡主府就快速安排人去盯著這三人了,風家主若無二心,就是整治風家三叔爺最好的棋子。
看著如今局麵儘在掌控之中,不免心有戚戚,婕兒真是天命之人,早早知曉,化險為夷。
至於心願三人,還是彆留在婕兒身邊了,自己的那些探聽得來的消息,雖隻有些風言風語,可無風不起浪,三人對於婕兒的益處,如今看來,是弊大於利了,畢竟婕兒再如何得天獨厚,也隻是肉體凡胎,作為婕兒的爹爹,可不想再讓婕兒經曆一次落崖。
於是,他與郡主的信件內容,就是探聽得來的消息,經過自己的包裝、潤色,讓他們三人的不軌之心,表現的明顯、強烈一些。
因而,郡馬底下人打探到的消息是
心願暗自積聚財產;
心安暗自屯人;
心寧在沈國暗自找人;
郡主看到的信件內容是
心願暗自積聚財產,不菲;
心安暗自屯人,不少;
心寧在沈國暗自找人,不明;
本來不算什麼大事的消息,經過郡馬這麼加兩字,在郡主看來就不是簡單的事兒了。
積聚財產——是把婕兒當斂財工具嗎?
暗自屯人——這是準備自理門庭嗎?
沈國找人——在他國找人,找的是什麼人,是準備通風報信嗎?
都很耐人尋味,再加上最不可原諒的秋獵落崖!
耐人尋味積聚可以解讀為“彆有用心”,郡主是不可能讓彆有用心的人待在楚婕身邊,她甚至都動過殺心,隻是,避免讓婕兒傷心,過後再氣勢洶洶問自己要“真材實據”,就想著把人送走,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