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追不到的女主!
文音來到這個世界兩年。
第一年她是男主心中白月光的替身師妹,全師門愛她寵她包容一切,就為了等白月光蘇醒後,以她的神魂獻祭讓白月光獲得健康的身體。
文音還在策劃逃跑,就被宗門以叛徒之名關押在禁地受罰。
北山朝天宗的大師兄蘇辭站在陣法外,看著被關在陣法中雙手被鐵鏈吊起的文音,聲如寒鐵“文音,你以為這些年我寵著你是為何?”
文音抬首,杏眸冷冽,看這書中男主朝她冷漠道“你隻是阿瑩的替身,師尊收你為徒,也隻是看中你與阿瑩的神魂高度契合。這些年你肆意妄為,如今還想叛出宗門與魔為伍。”
要不是你把我扔萬魔窟,被魔下了咒心蠱,我會與魔為伍?
文音神色鄙夷。
蘇辭被她眼神惹得不悅,又見她手腕被鐵鏈吊得發紅,被汗水浸濕的黑發貼著如雪肌膚,抬首時眉目間淩虐的美感與平日嬌怯截然不同。
他壓下心中煩躁,要自己聲色更冷幾分“你就在這天火牢裡仔細反省,什麼時候認錯我再放你出來。”
蘇辭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下,“差點忘了。”
文音瞧他轉身朝自己使用術法,眸光微閃,在蘇辭佩劍出鞘朝她刺來後沒抗住慘叫出聲,神魂丹被剝出飛入蘇辭手中。
“這是要給阿瑩的。”
蘇辭握著潔白無瑕的神魂丹平靜道。
文音因此重傷,無力跪倒在地,血色從臉上消失,若不是被鐵鏈吊著雙手,早就躺倒在地像個死人。
她心有滔天怨氣,黑長的眼睫輕輕顫抖,艱難地瞥見站在法陣外的蘇辭,這人一身白衣無暇,仙風道骨,平日看她溫柔含笑的眉眼隻剩漠然的平靜。
文音咬著牙將剩餘的慘叫咽回肚子裡,漆黑的眼眸中也沾染了血色,那發狠的神色讓蘇辭眉頭皺起,不願再看,拂袖離去。
他寵了十六年的小師妹被他剝去神魂丹時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讓蘇辭心頭莫名煩躁。
文音以為她會死。
萬萬沒想到她會被困在天火牢一年多還活著。
她每日都在受刑。
從日出到日落,被烈火焚燒,燒灼肌膚破皮潰爛,骨頭都在為此發出尖叫。
烈火將她焚燒不成人形,陣法卻會在隔天讓她複原,如此重複輪回。
文音一天都受不了,無數次被折磨地慘叫出聲,她被消磨了意誌與尊嚴,從起初的認罪到後來的怒罵,全都無人應答。
那時候朝天宗上下都在歡喜慶祝宗主之女長眠醒來,成為一個能蹦會跳還能修煉的活潑女孩。
書中寫女主受罰,不過寥寥幾行字。
文音卻要在地獄度過三百六十五天,承受每一瞬息的痛苦。
被奪去神魂丹,無法使用術法,陣法會為她傳輸一點點靈力,保證她還能吊著一口氣不會死。
而女主卻能原諒這些苦痛,選擇與她相伴十六年的大師兄和解。
遭遇如此折磨,文音卻隻剩下滿心怨恨。
“朝天宗……蘇辭……師尊……神魂丹……”
又一年初,文音在被烈火焚燒時,恨意最濃,她要牢牢記住仇人的名字,生存意誌也隨著怨恨提升,她一定要親手將這痛苦百倍償還回去。
被烈火灼燒滾燙的山壁忽然發出刺啦聲響,像是沸騰到時忽地被冷水澆溉。
地麵起了薄霧,潺潺水流覆蓋天火牢的地麵,悄無聲息地吞噬了大火。
文音被燒得渾身起泡,臉已經破皮,潰爛的皮膚瞧著十分駭人,她跪倒在地,鐵鏈仍舊牢牢地鎖著她的雙手將她上半身吊起。
地麵的水流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噴起數不清的細小水柱給被關在山中快要死掉的小花澆灌清水。
巴掌大的小水團在文音身前跳了跳,濺起小片水花,發出清朗的少年聲“哎呀,沒想到這麼濃重的怨氣都是你一個人的。”
文音剩一隻眼睛還是好的,聽見這聲音勉強地抬了抬眼皮尋找源頭。
她瞧見一片綠葉落在膝上,隨後便化作一條嶄新的綠裙覆蓋在身,清水從天而降,衝刷了一身腐爛傷痕,還她完好如初的新生。
文音腦子緩慢地轉動著,沉鬱的眼瞥見掉落在地的鐵鏈,她伸出雙手,看見了重獲的自由,眼尾逐漸沾染了戾氣。
透明水團還在蹦躂,它對文音說“小姑娘消消氣。”
文音揉了揉手腕,撐地想要起身,卻幾次因為手腳酸軟無力而難以起來。
她這才低頭去看那在地麵蹦躂的透明水團,嗓音沙啞無比“你是誰?”
“在下河神,路過此地,見怨氣衝天,還有濃厚魔息,便過來看看。”小水團很有禮貌地跟她介紹自己,“如今這刑罰和禁製我替你毀去,你也就自由啦,你怨氣太重還混雜魔息,對自己身體可不好了,快出去轉化天地靈氣養養身子。”
小水團蹦躂兩下後忽然驚訝道“你怎麼神魂丹都沒啦?”
“神魂丹……”文音自言自語,完全無視小水團的存在,仿佛被驚醒一般點點頭,開始撐著地麵站起身,“對,神魂丹,他把我的神魂丹剝走了,我得拿回來。”
“誰拿走的?”
“大師兄。”
“大師兄……蘇辭,對,是蘇辭。”
“他把我的神魂丹給了彆人,是誰來著……”
“啊,記起來了,師尊的女兒。”
剛還嘰嘰喳喳又蹦蹦跳跳的小水團頓住,水柱們也停歇,水流聲停了,空曠的山洞中隻剩下文音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