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不是操切的人,就給她這些人馬也得罪不了世家。”
“更何況青州最大的世家金家,正要跟我做一筆買賣呢。”平安說到金家,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笑意,那位號稱要嫁給自己大小姐金兮兮確實非常可愛,看她的麵子上,自己也得讓金家變得乾淨一些,免得未來處理束手束腳。
得,少主的毛病又犯了。
張老一陣頭疼,他想告訴少主,這金家在青州經營數百年,掌握著幾乎所有的金礦、寶石礦。財大氣粗,實力雄厚,這一年來天機商行強勢崛起,在奢侈品交易上惡狠狠地咬下一塊巨大的肥肉,連帶著金家的買賣都差了許多,雙方已經有些局部的小摩擦,金家在試探天機商行的背景,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大雪與雲蒙的戰爭,恐怕兩家現在已經開始大規模交鋒了。
楊盤下詔表彰天機商行,讓金家稍微收斂了手腳,可一旦時間過去,必定會重新發動對天機商行的攻勢,少主怎會如此自信,那金家的大小姐會真的跟他走呢。
“生意場上無父子,金家不過是守財世家,眼裡就這麼一點錢糧。”
“張老彆擔心,且看我的操作。”
平安將伸出的掌心合攏,仿佛金家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玉京的dc區最大的珠寶店金玉堂迎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這客人不像是來買東西的,倒像是來賣東西了。
本來這在珠寶店裡並不奇怪,珍貴的珠寶並不是每天都有,在店麵中擺放的一塊翡翠,可能已經被金玉堂賣過五六回了,高賣低收乃是典當行的特色,同時也是金玉堂的穩賺不賠的買賣。
隻要店裡的現金流能夠得到保障,買回來的珠寶總有一天會以幾倍的價格販賣出來,特彆是在這盛世之中,珠寶生意更顯得紅紅火火。
但門外的侍從發誓,他從未見過有人開著一輛馬車,滿載這幾個箱子過來金玉堂賣貨的,更何況這賣貨的主人竟是一位七八歲的男孩,令人難以置信。
“這位少爺,您是來買金器珠寶,還是來賣連城之壁?”侍從很有禮貌地上前詢問,目露精光,能在這滿是金銀的珠寶店看門,最差也是先天武師,裡麵至少坐鎮了兩位大宗師,甚至半聖,還有幾頭體型明顯超出規格的獒犬靜靜趴在地上休眠,在客人到訪的時候,鼻尖猛地嗅了兩口,似乎在記憶客人的味道,防備著鋌而走險的武道或者道術高手。
這些獒犬便是大乾赫赫有名的追魂猛犬,它們的鼻子得天獨厚,甚至連靈魂的味道也能嗅出來,曾有鬼仙在靈魂出竅的時候被猛犬嗅到,從而被人找到肉身,慘遭摧毀。
要在金玉堂進行盜竊的歹人,最起碼也要是渡過雷劫的鬼仙,而這樣的大人物去搶奪一些金銀珠寶,也未免太過可笑了。
因此金玉堂創立至今,尚未有人能從中盜取任何一件寶貝。
而今天這位帶來大量珠寶的男孩,便是要堂堂正正地從金玉堂中,盜走最珍貴的寶物。
沒錯,能在這個時候拿出如此多寶物人不是彆人,正是平安。
他拍了拍手,命人將箱子抬入到金玉堂的中,將箱子打開。
“賣點不值錢的小玩意,還請金玉堂的掌櫃,一看究竟。”
當箱子被打開的時候,耀眼的金銀珠寶照射出璀璨的光芒,整個金玉堂擺放的珠寶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不管是管事的,還是流連於此的客人紛紛發出了驚歎。
“怎會有如此巨大的珍珠,有拳頭那麼大,就是王家府上的那一顆也遠遠比不得啊。”
“你看那鑽石,通體蔚藍,沒有一絲雜質,便是做世家的傳家寶也夠了啊。”
“還有那九尺高的玉珊瑚,我以錢家的名譽起誓,整個大乾不會再有這樣高,這樣完美的珊瑚,當年理國公府上有那麼一株六尺珊瑚,已經驚為天人,現在跟這棵比起來,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還有,你看那……”
能來這金玉堂的客人非富即貴,最差也是體麵人,往日見慣了金銀珠寶,普通的寶貝怎能令他們這般動容,實在是平安帶來這些貨物過於珍貴導致。
“快,快去請大小姐。”
“這筆生意我們談不了。”
管事滿頭大汗,以他鑒寶多年的本事,這些寶物不管是鑽石、翡翠、瑪瑙、珊瑚個頂個都是真貨,且都是沒有瑕疵的真品,每一件都能放在金玉堂的第三層當做壓軸的寶貝,供貴人們賞玩。
起碼價值百萬兩銀子,這還是收購的壓價,若是按照往常賣出去的價格,這些寶物值個四五百萬兩,完全不成問題。
恐怕整個金玉堂的現金都吃不下來這樣多的貨物,也不是他能夠談判的。
“安哥哥,你可算來找我了。”多日不見的金家大小姐,聽到管事們的回報,滿心歡喜地猜到了來者,幾乎顧不上矜持地從三樓一路小跑下來,那雙靈動的眼珠對上平安頗為寵溺的目光頓時像百靈鳥那般的歡快,若不是顧著大小姐的禮儀,她恐怕會直接撲到平安的身上。
“從你到玉京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等了。”
“為什麼讓人家等那麼久?”
對比平安而言,周圍的箱子,璀璨的寶物都不值一提,隻有管事頭疼地做出手勢,才勉強看了兩眼平安帶來的寶貝,隨即滿是快活地喊道
“你們這些笨蛋,這都是安哥哥給我帶來的聘禮!”
“還不趕快收起來。”
啊!
來得是姑爺?
金玉堂的侍從們各個張大了嘴巴,就連暗中守衛的大宗師都不由得掉下了手中的茶杯。